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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届亚洲安全大会上月底在新加坡召开,“亚太共同体”再次成为一个热议的话题。由于诸多方面的差异和种种现实挑战,“亚太共同体”具有相当程度上的理想主义色彩,体现了对亚太区域架构的长期愿景。
“亚太共同体” 是由澳大利亚总理陆克文去年6月首次提出的。按其设想,2020年将建立一个包括美国、中国、日本、印度等国在内的跨太平洋两岸组织,以亚太经合组织、东盟地区论坛、东盟10+3以及东亚峰会等现有的地区架构为基础,发展应对跨国界的非传统安全威胁的能力,增强区域内非歧视性、开放贸易机制,并提供长期的能源、资源及粮食安全保障。陆克文指出,怀疑论者也曾认为欧洲一体化缺少现实可能性,然而欧盟最终实现了政治、经济、社会等方面的高度一体化。事实表明,“迈出第一步是必要的”。
“亚太共同体”构想是基于对亚太地区面临挑战的界定和认知。在经济全球化深入发展的背景下,传统安全与非传统安全相互交织。气候变化、能源与粮食安全、疫情等问题成为国际关系中的重要课题,恐怖主义渗透、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扩散、海盗猖獗也要求多层面的协调应对。
“亚太共同体”认可现有地区制度架构的作用。不过,在这一构想中美国仍将是最强大的战略行为体,美国的战略主导也被视为维护地区安全的关键。正是因为这一点, “亚太共同体”提出之初在新加坡、泰国等东盟国家受到冷遇。一些分析人士担心,东盟国家在未来的地区架构中将被边缘化。或许因为有这个背景,陆克文此次在新加坡刻意淡化大国色彩,强调东盟等现有地区制度在构筑“亚太共同体”过程中的核心作用。
从深层次看,在国际事务中广泛存在着各种观念的碰撞。如果把美国学者米尔斯海默的“原教旨现实主义”逻辑推到极致,那么任何关于国际合作的设想都是空谈。而人们一旦屈服于未来冲突不可避免的认知,那么这一逻辑就具有了“自我实现预言”的性质。东亚各国在经济、贸易方面相互依存,在非传统安全领域有合作的现实需求,但在传统安全领域则存在着严峻的挑战。亚太一体化注定是一个十分复杂的进程,重要的是把握住合作机遇,共同克服现实障碍。
(作者王栋 为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学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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