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旦应当保留部分“裸考”

文卓

最近参加多次讲座，都被听讲座的家长和同学，问及同一个问题，复旦明年高考，究竟还有没有“裸考”。
   
在今年高考之后，就有媒体报道，复旦在明年的高考中，有可能在上海地区取消“裸考”，完全实行自主招生。很显然，对于这一消息，公众的关注度很高。随着自主招生的临近，高三生及其家长无疑想知道确切的信息。
   
我无法回答家长和学生的问题，因为相关的政策并没有出台。而只能告诉家长和学生，随着自主招生的推进，复旦大学等实行自主招生的高校，在沪的“裸考”名额将进一步减少，因为随着上海生源减少，在保持自主招生规模不变的情况下，用于集中录取阶段的“裸考”计划，自然会下降，因此，建议家长们关注自主招生。而对于是否全部取消“裸考”，我的意见是，应当保持适当的“裸考”计划，不宜全部取消。
   
也许有人会问，复旦在上海实行100%的自主招生，不是自主招生的进步吗？为何还要保留集中录取的计划呢？更何况，他们投放在集中录取阶段的计划，今年只有100人，已经相当少了。这就要分析目前自主招生的模式了。
   
一直以来，笔者认为，自主招生不等同于学校自主考试，即学校组织考试，对通过相关考试的学生，自主录取，这种模式，会导致考试成本很大，增加学生考试负担，同时，也会因“考招”一体，而出现招生的公平问题；也反对自主招生和统一高考、集中录取嫁接，这种学校有限自主权、学生有限选择权的自主招生模式，异化了自主招生，使其成为一些学校抢生源的手段，很难引导基础教育进行个性教育和多元评价。笔者赞成的模式是，以统一高考成绩作为自主招生申请的笔试成绩，学生可自主申请多所学校，大学结合申请者的高考成绩、中学学业成绩、中学综合表现、大学面试考察自主录取，并做到录取过程透明、公开；或者推出类似SAT的新的学业水平测试（考察学生的基本知识和能力），以这一成绩作为所有自主招生高校认可的笔试成绩，学生自主申请。这是公平性、选择性、自主性兼具的模式。
   
复旦在上海地区实行的自主招生，是先由学校自己组织“千分考”，之后对达到标准的同学，进行面试，获得自主招生资格的学生，再参加高考。这是和其他学校大同小异的模式，其存在的问题有二：其一，学校自主进行的测试，是否能科学评价学生的知识、素质和能力，对于这一测试，不论是中学学校、家长和学生都存在一些争议；其二，学校的面试，是否不受行政因素干扰，保持独立性和公正性，即便学校操作是公正的，但由于我国大学采取的管理制度，普遍受行政化困扰，复旦也不例外，公众自然有担心和质疑。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要求所有最后被录取的学生，都通过这种模式，是会面临争议的，除非学校推进现代大学制度改革，建立独立的招生委员会。在多个场合，笔者就听到家长对减少“裸考”、取消“裸考”的反对，为此，大学应该谨慎而为。——一名学生说，我不适应“千分考”、也没关系搞定面试，但我可以参加高考，裸考进复旦，为何剥夺我的机会？难道复旦的“千分考”比高考更科学、更权威，这一次考试就体现了学校的人才培养个性和要求？
   
在笔者看来，如果自主招生仍旧维持过去模式，眼下是不宜取消“裸考”的，更不能以此认为是自主招生的进步。评价自主招生改革是进步还是退步，关键看学生的选择权是增加还是减少，因此，扩大选择权（包括考试选择权和学校选择权）而非限制、缩小选择权，是政策制订的基本点。从扩大考生的选择权出发，目前保留“裸考”，保护了学生的考试选择权，也就增加了学生的选择机会。取消则相反。

而如果改革自主招生的模式，根本就不存在取消“裸考”的问题，一年举行多次统一测试，所有申请者以统一测试（高考或统一的学业水平测试）成绩去申请大学自主招生，大学自主进行考察，学生可获得多张录取通知书，这样的自主招生，学生有充分的选择权，大学有充分的自主权，面临竞争的大学，必须推进内部管理改革，以提高教育质量、改善教育服务，这才是改革应该努力推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