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悟日本人的克制与纵情

陈浩海

2011年05月25日 16:47　来源：新民晚报　
   5月1日，从东京成田机场坐电车回住处途中，窗外葱茏的繁花绿树、窗内熟悉微笑低语让我感到这里已完全恢复了从前的繁华和安全。

　　从前所认识的东京，几乎每座楼内都终年开着空调，高楼顶端的霓虹灯和外墙的LED屏幕彻夜闪烁，短短五格台阶旁都要安一个电梯，公厕的马桶都有豪华的冲洗配置。这里几乎无可挑剔的舒适背后是奢侈的能源消耗。而突然之间，这座城市变得“吝啬”了，这里的人们却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为难。莫非“由奢入俭”对东京人来说那么简单？

　　5月4日我去了东京著名的后乐园。许多“奇装异服者”抓住了我们眼球。战士制服、剑客古装、洛莉塔繁复的礼服……那里在进行一场动漫展，而入场者都精心打扮成了动漫人物。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展览：观众不约而同地把他们的所在本身变成了华丽的秀场。

　　这样的气氛中，几个男孩玩起了“拍西瓜”游戏，一人蒙着脸转三圈然后听观众指引方向，尽可能用棒球棒打碎地上的西瓜。这稚气的游戏吸引了越来越多路人的加入，最后“左边！左边”“右边！右边”的喊声点燃了整个广场的气氛，而拍西瓜的人跌倒、相撞，有的甚至跳起舞蹈。严肃、守礼的日本人快乐得如此简单、却如此放纵而疯狂。

　　日本的小孩子特别安静。他们不是不会哭，但他们会尽力忍着，忍不住泪水但往往能化嚎啕为抽咽。日本的小孩子也不怎么笑，可是如果你见到过他们自得其乐地追逐路边的白鸽、如果你听见过他们走着走着唱起了童谣，你就能知道他们是多么容易快乐。

　　小时候为了不打破环境的安静可以忍住哭喊的孩子，长大了就能在艰难时为别人省下匮乏的资源。小时候在寂寞中也能兀自高兴起来的孩子，长大了也能在令人疲惫和担忧的现实中找到欢笑的理由。(陈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