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转嫁经营危机手段 在日中国研修生遭遇"严冬"

刘恒宝

2009年12月24日
      据日本中文导报网报道，从世界范围的金融危机爆发至今，受日本经济不景气的影响，2009年日本接收中国研修生数量急剧减少，而在日的中国研修生也遭遇“严冬”。

　　成转嫁经营危机手段

　　东京华工会执行委员长吴晓亮先生介绍，2009年在不景气的大环境下，日本公司经营出现危机后，研修生首先成为解雇对象。在许多时候，研修生已经成为雇主转嫁经营危机的一种手段。如果因厂方原因而开除一个日本社员，厂方必须严格遵守日本的许多法律条文，比如要提前通知对方，对被解雇员工进行补偿等等。而换成是外国研修生的话，因为对方不懂日本法律，语言沟通也有障碍，开除外国研修生只要一句话既可，不需要任何理由和补偿。而许多日本公司也正是考虑到这些“便利”之处，才大量招收外国研修生的。

　　采访中，记者见到了在东京一家建筑公司工作的，来自中国山东省的实习生小于。由于公司经营不景气，几个月以前，已经有同来的中国实习生被解雇回国。小于说，现在没有被解雇的几个中国实习生也是人心惶惶，不知道哪天上面说一句话，大家就必须卷铺盖走人。他表示，当年来日本当研修生时，有100多人报名，经过层层选拔最终只有16个人被录取。自己为了来日本，进行了半年多的准备。包括日语培训、体检、找担保人，以及找亲戚筹措几万元人民币的保证金等等。但是来到日本后，公司想要解雇自己却只需要说一句话就可以。


　　吴晓亮表示，日本政府为解决本国的失业问题投入了大量资金，但是对于解决在日本的外国人失业问题，政府基本还没有财政方面的投入。今年比较突出的另一个问题是，许多研修生每月被雇主直接从工资中扣除了失业保险金。但是被解雇后，研修生们却无法得到保险补偿金。由于外国研修生分散在日本各地，当地的失业保险金支付机构，很少遇到外国研修生失业的情况，往往需要花费大量时间调查、向上级汇报等等。而研修生的工作签证有期限限制，签证到期后，研修生们无奈只好放弃本应属于自己的保险金被迫回国。

　　维权案件明显增多

　　相关人士界介绍，2009年中国研修生的维权案件明显增多。2008年9月，在山梨县昭和町某洗涤公司工作的六名来自中国黄石的女研修生遭到厂方非法监禁，导致两名中国女实习生骨折。该案件经媒体报道后，引起了中国国内对在日中国研修生问题的前所未有的关注。2009年10月18日，日本首个由中国研修生自发成立的工会——日本劳动评议会仙台支部在宫城县多贺城市成立。

　　吴晓亮介绍，日本全国各地的研修生维权事件，虽然没有引起日本社会的太大关注，但是在雇用研修生的企业主当中还是产生了一定影响。总体来看，今年研修生在各个方面的待遇还是有所改善的。比如，现在大部分企业主已经明显不再像几年前那样，敢明目张胆地剥削研修生了。就在几年以前，找到东京华工会的研修生的投诉焦点，还主要集中在加班费过低的问题。此外，拖欠加班费，克扣研修生的护照等现象非常普遍。而今年此类投诉已经很少了。今年研修生投诉的焦点主要集中在解雇问题，追讨几年前的加班费以及工伤问题。

　　吴先生表示，一系列维权事件被报道后，许多企业主的行为虽然有所收敛，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公司开始采取非常隐蔽的手段来欺压研修生。比如，研修生来日本工作一年以后需要通过考试才能转为实习生。有的工厂在不景气的情况下，企图解雇研修生。就在考试前给研修生安排大量工作，不让他们有充分的学习时间。一旦研修生没有通过考试，厂方也不给办理补考手续，就以研修生技能不合格为由将其解雇。诸如此类的事件，工会方面帮助解决起来也比较棘手。

　　来日研修生大幅减少

　　据日本国际研修协力机构(JITCO)2009年6月发布的统计速报表明，自2008年10月至2009年4月，该机构接收的中国研修生已经连续7个月递减，递减幅度之大前所未有，也从一个侧面表明日本经济跌入低谷。

　　国际研修协力机构2008年共接受外国人研修生6万8244人，比创历年最高纪录的2007年的7万1762人，减少了3518人，减少4.9%。其中中国研修生为5万4961人，比2007年减少3746人，减少6.4%。来日的中国研修生从2008年10月开始明显减少，10月同比减少20.5%，11月同比减少27.6%，12月同比减少20.1%。2009年1至4月，来日中国研修生为1万6866人，比2008年同期减少了22.6%；其中，1月同比减少8.4%，2月同比减少26.6%，3月同比减少26.1%，4月同比减少38.0%。

　　法务省入境管理局首次调查显示，利用外国人研修.技能实习制度来日本的外国人劳动者，因为接纳企业的破产和事业缩小而被迫中途回国人数，自2008年10月至2009年1月，已经超过了1000人。原则上可持续3年的研修实习期被迫中断，大都由于企业方面的原因而发生，日本民间的市民团体将其称之为“中断派遣”。(孙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