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探友邦近邻朝鲜的点点滴滴

陈亮911

随处可见的“朝鲜特色”宣传画。

　　窥探朝鲜

　　一个与中国有着紧密关系并维系千年的邻邦，一个先后有数十万中华将士抛洒热血的异乡；既被美国列入邪恶轴心国的名单，也被视为社会主义阵营最后的堡垒；金姬(《金姬和银姬的故事》)和花妮(《卖花姑娘》)的故乡——朝鲜，我们对它曾经那么熟悉，如今却又像失去联络多年，如此陌生。

　　像失去联络多年，有一日突然念及便再难释怀的老友，我开始了对她的寻访……



参演者多为学生和群众，经过严格训练，动作极为整齐，令人惊叹。演出大致分为序曲、历史、苦难、觉醒、抗争、革命、胜利、建设

　　阿里郎重拾朝鲜记忆

　　从沈阳飞往平壤的飞机晚点了，行程也受到影响，我们从机场被直接拉往五一体育场——观看大型团体操表演“阿里郎”。

　　“阿里郎”汉语的意思就是“我的郎”。它讲述了一个凄婉的爱情故事，虽然版本众多，基本结构如下：贫苦夫妻相亲相爱，丈夫离家后，尽管有恶人相欺，妻子依旧谨守誓言，含辛茹苦地生活。因为阴差阳错，丈夫归来时误会妻子不忠，愤然离去，妻子边追边委屈地唱起这首《阿里郎》。最终妻子含恨自尽，丈夫追悔万分。“阿里郎”在朝鲜的影响深远，以致有朝鲜人的地方，就能歌《阿里郎》。大型团体操“阿里郎”就是以此故事为蓝本编排的，当然，主体内容已换成在金日成和金正日的领导下，朝鲜人民取得了革命胜利，以及巨大的建设成就。

　　“阿里郎”在每年8月至10月演出，每周有六场，历时90分钟。网上有文章说此演出风雨无阻、寒暑不辍。其实，到现场一看便知这是绝不可能的，因为演出需要专业演员、群众及中小学生近10万人，投入巨大的人力、服装、道具、设备等成本，一场风雨带来的损失难以估量。用同车游客的一句话说：要是在中国，接学生演员的车就得把交通弄瘫痪喽！因为观众并不多，演出成本又大，所以门票已从40欧元(约合人民币400元)涨到80欧元(约合人民币800元)，真的有点贵！

　　回头再说一下我进入朝鲜海关的情况。在沈阳旅行团报名时，就有人告知专业摄像机是不许入境的，至于专业照相机，就要看朝方工作人员的心情了。对我来说，不带照相机就相当于蒙着眼睛旅行，所以还是冒险拿了全套镜头。我此行的好运气就是从入关的一刻开始的，我的相机包连开都没开就放行了，以致后来朝方导游看到我的大镜头，连忙惊问：“这相机是怎么带进来的？”



上方军人脚边的那个水泥台，就是三八线

　　爱国教育 从板门店开始

　　尽管看完“阿里郎”，用罢晚餐，已是深夜11点，但第二天我们还得6点钟起床，赶去开城的板门店。为什么这么早？因为时值黄金周，中国游客数量猛增，那里又是军事管制区，游客必须分批由朝鲜人民军军官带入参观，去晚了就要等很久。

　　从平壤到开城有160多公里，路况很糟糕，大巴开了近两个半小时，入口处排队又等了一个多小时。等我们最终进入板门店三八线军事管制区，已是上午11点左右了。

　　板门店的镇“店”之宝，无疑是那条分割南北朝鲜的三八线了，另外两处景点——停战谈判所和金日成手迹碑，游客并不太感兴趣。到了现场，看到那条毫不起眼的区区50厘米宽，10厘米高的水泥台，实在怀疑它是否有分割一个民族超过半个世纪的能力。事实上，朝鲜人在感情上也从来没接受它。在我们整个行程中，导游及景点解说员都不讲“韩国”两个字，而代以“南朝鲜”。任何场合的朝鲜地图，都是包括济州岛在内的朝鲜半岛全图，他们对南朝鲜的态度和感情，对于我们中国人来说，并不陌生。



饭前先拍照，已成了游客的惯例

　　游朝鲜 有肉吃

　　从板门店出来，旅行团在开城用午餐，这里要介绍一下我们的伙食：在国内报名参团时，通知单上特别印有“朝鲜食物匮乏，团员需自备零食”的条款，为了提防自己偶尔发作的低血糖，我也带了几块巧克力。现在看来，实在是过虑了——此行的伙食标准大大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极度丰盛，饭菜不仅份量超足，花样也多，上一顿是烧烤，下一顿是炒菜；中午有烤鸭，晚上是烧鸡，每顿都会剩下许多肉菜。一想到大多数朝鲜人的伙食标准，我们就深感惭愧，但真的是吃不下了。如此看来，团员带来的食品大都派不上用场了！

　　在朝鲜第三天的行程，可以说是以“金太阳”为主题。上午前往妙香山，参观建于山腹中的国际友谊馆，这里陈列着各国友人馈赠给金氏父子的礼物，中国的礼物是大头，很多价值连城。进入之前，所有相机必须寄存，这些珍品就无缘拍摄了。不过有一个细节让人很不舒服，讲解人员在介绍中国赠品时，都是简单带过，但经过奥尔布赖特送给金正日的篮球时，却大讲特讲当时的情景，虽然上面有乔丹的签名，也不过是个篮球而已……我听得很不是滋味。在妙香山参观的另一处景点是普贤寺，有不少朝鲜妇女身穿传统服饰来上香，我也收获了此行中最棒的一张照片。


深入地下百米的平壤地铁

　　步入最深地铁

　　今天，导游带我们参观久闻大名的平壤地铁，并试乘了一站——从复兴站到光荣站，历时不到5分钟。因为地铁平均深度达到百米，乘坐扶梯上下一次所花的工夫都比这时间长。理所当然，游客都被集体安排在特定的首节车厢里，没有和当地市民接触的机会，另外，当地人乘坐地铁的费用是5朝元，不到人民币0.3元。

　　平壤地铁如此之深，谁都知道是为了防御核打击，导游则解释说是为了避开地下河，而不得不往下深挖。地铁始建于1966年，由前苏联专家主持建造，所以充满俄罗斯地铁的色彩，隧道内装饰了艺术壁画，圆拱形的天花板上还吊着大型水晶灯。当时，中国及其它东欧国家也参与了地铁的援建，历时9年，建成了千里马线(1973年)和革新线(1975年)。

　　从地铁站出来，继续前往瞻仰万寿台金日成铜像。接下来我们被安排去金日成曾经就读的彰德学校，观看初中生的小舞台演出。傍晚时分，参观万景台的金日成故居。



主体思想塔和它在大同江中的倒影

　　软磨硬泡拍到夜景

　　我们的旅行团是10月3日出发的，而4~6日正值温家宝总理访问朝鲜，国事访问也给我们带来了莫大的福祉，那就是平壤市在几天内点亮了所有的地标建筑。

　　入夜时分，大巴车拉着我们路过光灿的凯旋门时，我就打定了拍摄的主意。到了酒店，我回房间取了三脚架，找到导游说明意图，他马上说这是不可能的，游客向来严禁擅自外出。我便邀请他跟我一起去，并说自己只是觉得景色漂亮，机会难得，想把最美的朝鲜展现给国内游客。由于我的坚持，导游居然点头同意了。不过他又告诉我，出租车的价格是4美元(约合人民币48元)一公里！真是贵得吓人！好事多磨，我们在宾馆门口等了半天，居然没有一辆出租车！后来导游在停车场谈妥了一辆面包车，200元人民币包往返，路线就是我说的凯旋门、金日成广场和平壤歌剧院。



英姿飒爽的平壤女交警，都等同于“国家名片”了

　　英姿飒爽 女交警

　　每天晚餐过后，是游客的“自由活动”时间，所谓“自由”，范围仅限于酒店楼下的一条街区。按照惯例，外国游客一般会入住位于大同江上的羊角岛饭店，但时值黄金周，客人超员，我们被分配到同为特级饭店的高丽饭店，这家酒店位于平壤市中心、距离火车站咫尺之遥，虽然不能见识羊角岛饭店里的赌场，却多了机会近距离拍摄平壤的市容和女交警，也算是意外之福。而羊角岛饭店其实僻处小岛之上，离市区一江之隔。说白了，其实就是外国旅客的“隔离中心”。



中朝友谊塔下

　　中朝友谊塔下

　　对中国游客来说，最有意义的行程，莫过于参观平壤市内的中朝友谊塔了。其实在北朝鲜有不少志愿军烈士的陵园，最著名的当属平安南道的桧仓郡烈士陵园，那里不仅埋葬着毛岸英，还有黄继光、罗胜教、杨根思和邱少云等烈士的遗体(此次温总理也专程去吊唁了)。但平壤市内只有一座中朝友谊塔，成了中国游客缅怀英魂的必到之所。

　　由于朝鲜物资匮乏，购买纪念品时，可供选择的商品并不多，而且价格都偏高。我给国内的朋友带了两条烟，分别是“妙香”(人民币10元)和“大城”(人民币6元)。回来时朋友打开一看，居然是沈阳卷烟厂生产的，这似乎进一步证明了中朝之间的紧密联系。

　　结束行程的前一天晚上，我放下了相机，给自己一段安静的时间。窗外的地标建筑已经灯火全熄，淹没在沉沉的夜色中。回想这次寻访之旅，固然有一份远离多年而产生的生疏感，也感受到很多我们曾经拥有但又失去的东西……

　　实用信息

　　气候：平壤比北京的纬度略高，因为靠海更近，所以气温大致相当。

　　电源：网上说是跟国内一样用三相插头，但就我住宿的高丽饭店来看，都是扁口的两脚插头。可向酒店前台借插座来用，也是国产的公牛牌，只是三相插头被掰掉了中间的那个脚，并把另外两个角掰成平行来使用。

　　饮食：朝鲜泡菜非常好吃，吃罢口有余香。小吃方面，朝鲜冷面每碗约15~20元人民币，汤为咸味，面条为黑荞麦面。

　　参团：在沈阳报名最方便，可选的行程较多，此外对游客身份检查也简单，不需单位出具

　　在职证明。另外要注意，朝鲜不允许任何新闻从业人员赴朝旅游。

　　货币汇率：在北朝鲜旅游不必考虑换钱的问题，因为人民币在朝鲜通行无阻，物价基本跟国内一致，比如一小瓶矿泉水2元钱。汇率则是一个巨大的谜团，官方公布的人民币与朝元汇率为1:17，而据说黑市竟为1:400，巨大的差价令人咋舌！

　　礼物：行程都会安排游客去学校和少年宫参观，可以给中小学生带点学习用具当小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