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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说:“我可以爱!”。但他是如何去爱的,却鲜为人知。这本以《两地书》为蓝本,以慧黠笔法讲述了鲁迅的恋爱故事。
1936年10月19日鲁迅因病逝世于上海,今年10月19日是他逝世73周年的纪念日。在中国,鲁迅是一门显学。然而研究鲁迅的人多是把鲁迅供在高处,把他的眉毛描粗一些,表情涂上愤怒与绝望,让他数十年不变形不走样地定格在“横眉冷对千夫指”、“怒向刀丛觅小诗”的斗士形象……《狂人日记》的主题,据鲁迅说,是“意在暴露家族制度和礼教的弊害”。“弊害”何在?乃在“吃人”。鲁迅以其长期对半封建半殖民地的旧中国的深刻观察,发出了振聋发聩的呐喊:封建主义吃人!曾几何时,鲁迅用深切的文字激动着一部分青年读者的心。
“斗士”鲁迅是否有阴柔的一面?他会以怎样的形象“直面”情人呢?
时过境迁,2009年我们的读者更加关注鲁迅生活和情感方面的私密话题。《小闲事:恋爱中的鲁迅》慢慢铺展了已经不是“秘密”的秘密——他的爱情里有隐约的暧昧、甜蜜的相思,甚至孩子般的淘气和耍赖。
半个鲁迅在淘气
关于鲁迅与许广平具体的定情时间,曾有不少人考证,据鲁迅研究学者倪墨炎考证说,鲁迅与许广平的恋爱正式确立的时间为:1925年8月8日至14日这一周里。原因是这一周许广平因为学潮而受到开除学籍、并要被学校遣送回乡的处罚,不得不躲进了鲁迅所住的西三条胡同的南屋里避风头。
其实,若细读后来的《两地书》原信,便可知,早在鲁迅醉酒的那个端午节后,已经和许广平确立了恋情。证据如下:“七月十六日下午七点二十五分八秒半”致许广平的书信一枚。
这枚精确到下午某某点某某分八秒半的书信,被许广平称之为“一封滑稽文”。这篇精确到半秒钟的“滑稽文”其实是一个淘气的剧本,除在形式上以剧本的方式行文以外,在内容上还用孩子式的调皮回击了许广平的孩子气。
爱发誓的孩子气
在厦门大学,听鲁迅课的学生很多,也常常有热爱文学的女生像许广平一样,坐在第一排,热情地发言。可是,这一次鲁迅先生不再执著地盯着她们看了。
鲁迅的信一写到女人或者女生便会犯恋爱综合征:发誓、排他、孩子气。他的原信是这样:“听讲的学生倒多起来了,大概有许多是别科的。女生共五人。我决定目不斜视,而且将来永远如此,直到离开厦门,和HM相见。”
然而这封孩子气的信,直到半个月以后才被许广平收到。收到后,许广平不禁被鲁迅的誓言逗笑了:“这封信特别孩子气十足,幸而我收到。斜视有什么要紧,习惯倒不是斜视,我想,许是蓦不提防的一瞪吧!这样,欢迎那一瞪,赏识那一瞪的,必定也能瞪的人,如其有,又何妨?”
广平兄的鼓励,鲁迅却不敢去执行,在接下来的一封信里,依旧目不斜视着:“我现在专取闭关主义,一切教职员,少与往来,也少说话。”嫩弟弟毕竟是嫩弟弟;花色的袜子大约不穿了,娘离得远了,也不再常常叫了;但爱发誓的毛病依旧不变,呵呵,你听听他的话———“我现在专取闭关主义”。
牢骚发给能懂的人
在厦门大学,鲁迅在给许广平的信里牢骚滔滔,随意掬来一束,1926年11月7日晚上的信里写着:“在这几年中,我很遇见了些文学青年,由经验的结果,觉得他们之于我,大抵是可以使役时便竭力使役,可以诘责时便竭力诘责,可以攻击时自然是竭力攻击,因此我于进退去就,颇有戒心,这或者也是颓唐之一端,但我觉得也是环境造成的。”
这个时间,本来鲁迅以为可以去广州和许广平聚会了,却不知广州中山大学也有了变故,鲁迅的牢骚也有了源泉。鲁迅在信中写着:“我这几天忽而对于到广州教书的事,很有些踌躇了,恐怕情形会和在北京时相像,厦门当然难以久留,此外也无处可去,实在有些焦躁。我其实还敢站在前线上,但发现称为同道的暗中将我作傀儡或从背后枪击我,却比被敌人所伤更其悲哀。我的生命,碎割在给人改稿子,看稿子,编书,校字,陪坐这些事情上,已经很不少,而有些人因此竟以主子自居,稍不合意,就责难纷起,我此后颇想不再蹈这覆辙了。忽又发起牢骚来,这回的牢骚似乎日子发得长一点,已经有两三天。但我想,明后天就要平复了,不要紧的。”
若是在这个世界上,有人乐意听你发牢骚,并完全站在你的这一面鼓励你,那么,你一定是幸福的———因为有了愿听牢骚、并愿用爱为心上人扑灭牢骚的许广平,鲁迅先生也是幸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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