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角俞振飞人生俩污点：一是女色关 二是鸦片坎

文卓

京剧《白门楼》中说的还是吕布的故事，在京剧的舞台上，吕布的形象总是与自负、桀骜不驯联系在一起，然而在现实中，吕布却跟京剧舞台上的形象有所差别。甚至可以说，一部小说《三国演义》完全将吕布的形象给改变了。

历史故事

刘备一言要了吕布性命

曹操率大军亲征徐州，吕布兵败，被困下邳城，从早晨开始，一直在白门楼上抵抗曹军进攻到中午，精疲力尽，敌军稍退，吕布在敌楼前的椅子上休息，不觉昏睡过去。他手下的两员大将宋宪、魏续趁其昏睡之时，赶走了他的卫兵，生擒了吕布。宋宪、魏续生擒吕布后，从城楼上扔下他的令世人闻风丧胆的方天画戟，打了白旗，开了城门，引曹军入城，正式将吕布交到曹军手上。吕布请曹操饶他一命，他要和曹操作政治交易，曹操征求刘备意见，刘备一言要了吕布的性命，指出其反复无常的本性。曹操即令手下将吕布推下楼，先勒死，再斩首示众。

核心人物

吕布本是智勇双全之将

在《白门楼》中吕布一出场手扶貂蝉，眉目无神，毫无桀骜得志的神情，在戏中，此时的吕布已经处于了四面楚歌的境地。而在唱词中，“似猛虎离山冈就落平阳”是大家耳熟能详的一句唱词，刘新阳对记者说，这一句的唱法不一，不过多数以京剧小生朱素云的唱法为主，他在北京，但是在上海演的比较多，而且留有几张唱片，也在上海对徒弟进行过口授。

在京剧中，从《小宴》到《辕门射戟》到《白门楼》说的都是以吕布为主的故事，在舞台上，小生诠释的吕布有些自大又自傲，而在历史小说中，吕布的形象似乎也是差了那么一点点。甚至在《三国演义》中，对吕布的描述是有勇无谋，见利忘义，然而，通晓这段历史的人却得出相反的结论，因为如果吕布真的那样不堪，又怎么能被称赞成“马中赤兔，人中吕布”。那么，《三国演义》为何对吕布有如此的偏见呢？这个话题还要从吕布进入仕途的时候说起。

吕布刚进入仕途的时候，做过主簿。主簿虽然是杨修等做的文职官员，但是吕布在任主簿后一代名臣丁原便“大见亲待”，那应该说吕布在这个职位上是做得很不错的。当然吕布的文才不是很好，但智谋至少不会比刘备之流要差。吕布的武艺更是刘备等人望尘莫及的，在虎牢关刘备、关羽、张飞三人联手苦战都不是吕布一人的对手，以至“三英战吕布”的千古佳话流传于世。后来吕布独领一支大军征战南北，若没有智谋，怎么靠一方天画戟定天下？

董卓篡权专政的时候，王允设计让吕布杀掉了董卓。但是此后的吕布却遭到董卓部下的围攻。长安失陷后，吕布便带着一百余骑杀出一条血路，冲出长安，从此，吕布完全靠白手起家，建立起一支声势浩大的吕家军。吕布趁曹操东征之即，夺得兖州、濮阳，在与曹操的交战中，数次差点杀死曹操，几乎占领了山东全境。后救徐州失利，败给曹军后投靠了刘备，刘备欲以吕布为羽翼，而定天下，结果让吕布反客为主，占了徐州。而后，袁术派大军攻打刘备，吕布“辕门射戟”，以超人的智慧和勇气兵不血刃地让袁刘两家罢斗。这些战绩，怎么也不能让人看出吕布是一个有勇无谋之人，而且吕布帐下也是名将云集，说明了吕布也懂得知人善用。吕布在人们眼中应该是智勇双全的将帅之才的形象。

吕布本是胸襟大度之人

《资治通鉴》中说，曹操兵围徐州，而战败之际“布与麾下登白门楼。兵围之急，布令左右取其首诣操，左右不忍，乃下降”说的就是吕布和手下登上了白门楼，看着下面的围兵，吕布让手下的人拿着他的首级去见曹操，但是他的手下不忍心，于是才投降。但《三国演义》却把吕布描述成贪生怕死之辈。其实吕布的为人，还是颇得人心的。他战败后，手下大将高顺等宁死不降，陈宫愤然求死，再反观别的割据势力，无不是树倒猢狲散的，少有像吕布部下对其如此效忠的。

曹操破城后，《三国演义》中有一段描写，布请曰：“明公所患不过於布，今已服矣，天下不足忧。明公将步，令布将骑，则天下不足定也。 ”曹操有疑色。事实上，吕布应该誓死不降而被杀，要不他自己都求降了，他手下的将士没有宁死不降之理，且曹操亦非蠢人，若每破一势力，就杀掉将帅，以后还怎么争天下。吕布之所以败于曹操，仅是手下兵员不足而已，曹操数次败于吕布，丢城折将，自己也差点被吕布所杀，但仍然兵多将广，而吕布只要失败一次，就会城池失尽，元气大伤，几乎又回到白手起家的时代。

《资治通鉴》还记录了两件事也可以说明吕布的胸襟大度：一是吕布堂堂的一个封温侯的奋威将军，听了一介书生袁涣的一席话后，竟然会从勃然大怒到不做掩饰地惭愧而止，可以想见他至少是个讲理而颇为直率的人，且颇有器量，非是通常那种一得势就飞扬跋扈的小人。二是从书中可以看出吕布为人耿直，虽然动辄大怒，但是人言有理便意解。而对于罗贯中为何把刘备描述的尽善尽美，而对吕布如此不屑，有人分析因为罗贯中的一贯拥刘的思想在左右。吕布占了徐州，使刘备失去争霸中原的基地，罗贯中当然对吕布没有好感了。

吕布的品性，应该是生性高傲，不为人下。三国群雄中，不乏能征善战之大将，运筹帷幄之谋士，而吕布能够博得“马中赤兔，人中吕布”这样的称号，自然也不是一般人。不过因为一部《三国演义》，让吕布成了见色忘义的好色之徒，还真是有点曲解了他。

名角故事

俞振飞对京剧老生情有独钟

《白门楼》与之前的两出戏《小宴》和《辕门射戟》都是小生戏，而小生的特点是扮相一般都比较清秀、英俊。在表演上最大的特点是唱和念都是真假声互相结合。假声一般比较尖，比较细，比较高，声音听起来比较年轻，这样就从声音上跟老生有所区别。采用这样一种发声方法，是为了表示这种行当所扮演的角色，都是些青年人。可是小生所用的假声，跟扮演女性的旦角所用的假声并不一样。如果小生所用的假声跟旦角完全一样的话，那就不对了。小生的唱法虽然也是用假声，但是应该比较刚、劲、宽、亮，听起来声音很清脆，但是并不柔媚，很刚健，却并不粗野。这种唱法和念法，要掌握得恰如其分是很不容易的。所以京剧小生这一行，历来是人才较少的行当。

上一期说到小生中的三虎，叶盛兰、姜妙香和俞振飞，三个人也都曾经唱过《白门楼》，不过俞振飞演小生，尤以扮演巾生，表现儒雅清新的风格最为突出，被称为“儒雅巾生”。说起来俞振飞幼年是秉承家学学习的昆曲小生，他6岁从父习曲，14岁起先后拜沈锡卿、沈月泉等名师学艺，能唱昆曲戏200余折。而到了青年时期，却对京剧老生产生浓厚兴趣，特地聘请杨宝忠来教了一出《捉放曹》。可是后来，架不住梅兰芳、程砚秋的先后邀请，他只好弃老生而改习小生，去“傍角儿”了。尽管如此，俞老一直不能忘情于京剧老生。

对于京剧老生的不舍，主要是俞振飞认为京剧老生的唱腔和表演资源丰富，他曾说：京剧草创之初，舞台上是老生的天下，小生行当是从老生派生出来的，后来有些旦角演员转行小生，于是小生从大嗓唱法逐渐演变为以小嗓唱法为主了。不管怎样，小生总是一个附属的、色彩性的行当。事实上，迄今为止一般承认小生流派只有姜(妙香)、叶(盛兰)、俞(振飞)三家。相比之下，老生的流派就多得多了：前后“三鼎甲”、前后“四大须生”，加上风貌独具自成一格者，少说也有二三十家。

两个“污点”成为难抹之痛

俞振飞曾经有过五次婚姻，年轻时身边莺燕环绕。外面有人说他“欢喜用女人铜钿”，对于这样的说法，俞振飞曾在接受《新民晚报》翁思再的采访时说：“年轻的时候难免荒唐。当时散场之后观众不肯走，都到后台来，多数是女观众，送礼品，送鸦片，起先是推托，慢慢就习惯了。不过存心去揪这些事情也没什么意思了。现在有人喜欢瞎说，就让他们去讲好了。 ”

俞振飞是很有反省意识的一个人，晚年的时候从不讳言年轻时的过失。他在接受翁思再的采访时说，总结自己的一生，如果没有两个污点，那就圆满了。哪两个污点呢？一是过不了女色的关，二是一度吸过鸦片。而他同言慧珠的婚姻一直在圈内备受议论。对于这段感情，俞振飞曾经自己做出过解释，他说和言慧珠发生感情的起源，是在1958年访欧回程的软卧车厢里。长途旅程，他俩被安排于一室，而对方是一位敢作敢为的现代女性。上世纪中叶上海菊坛的旦行佼佼者，除了金素琴、金素雯、王熙春以外，就是言慧珠、童芷苓、李玉茹了；“言童李”三者，“童、李”在剧团，演出机会多，而“言”在戏校，演出机会少，而且言慧珠也没有合适的琴师。苦闷中的言慧珠想改唱昆曲，并且效仿梅兰芳程砚秋的故事，借力俞振飞为自己配演小生，力图以此扭转不利局面。俞老说：言慧珠对他比较主动是出于艺术上的原因，当然他也曾迷恋过她。言慧珠后来同薛浩伟离婚了，俞老对此颇感内疚。他同言慧珠一度合作得比较愉快，还留下了电影《墙头马上》等。可是后来渐渐的，俞振飞“傍角儿”的态度不那么积极了，这也引起言慧珠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