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扎进少数民族村寨

步天涵谷

春节刚过，黄麒又将携带大包小包的行李，踏上西行的路途。行李里，装的是各类摄录器材。此行他将到四川和西藏交界的藏区，那里山路崎岖，人迹稀少。已经连续5个春节，他与自己团队的伙伴们，都在跋山涉水的路途上度过。

　　跋山涉水积累素材

　　复旦大学数学系毕业的黄麒，似乎总是在“不务正业”。当年他留校后创办了复旦大学舞蹈团，其现代舞一度在全国舞蹈界引起了热烈反响。然后他转向电视领域，获得了无数奖项，再辞职走上创业之路。这些年的申博片、国家形象片里，都有他拍摄的影像画面。近五年来，他又热衷于钻山林、走村寨，不但积累了大量的人文影像素材，还对正在消失的少数民族音乐产生了浓厚兴趣。与记者谈起经历，彝族的“海菜腔”、藏族的“山羊调”、回族的“花儿”、塔吉克族的“鹰笛”等等，他随口就能哼上来。在他工作室仓库的柜架上，素材母带堆到了房顶，“光春节去拍摄的影音资料，就有2000多个小时的积累了。这些画面和音乐，只会消失，再也不会‘长’出来了。”他说。

　　真实记录民族文化

　　独立创业后，黄麒主要根据订单拍摄专题电视片和广告片，活儿应接不暇。春节去边远地区拍摄，则完全是自我积累，没有资助，也挣不了钱。他说：“有一年，我根据计划去云南拍摄‘长街宴’的画面，特地花了几万元，在小镇上摆开长桌，组织了几百名少数民族群众。但是，这都是‘人造阵势’，总觉得像在演戏。正巧春节来临，当地有‘长街宴’的习俗，我们干脆留下来继续拍摄。结果，虽然免费摄录，但他们发挥的情绪、神态、歌声，与组织拍摄的完全不一样。这也促使我萌发要真实记录的想法。”于是，当人们回家团聚过大年的时候，黄麒与伙伴们告别亲人离家远行。他说：“春节期间，少数民族的节日特别多。尤其在西南地区，正是农闲时节，全村人唱歌跳舞、喝酒祭祀，最精彩珍贵的民族特色文化都在这时展现出来了，从取景框里都看得眼花缭乱。”

　　肩扛背驮苦中有乐

　　在他的办公室墙上有一幅中国地图，从东北到西南的少数民族地区，密密麻麻地标上了记号。黄麒笑说：“这是驾驶员标的，因为每次出去，器材都要装车运输。但是，还有更多地方，根本没有公路，我们是肩扛背驮把摄录器材运进去的。”虽然艰苦，但黄麒觉得乐趣无穷。在村寨里，他们与村民一起大碗喝酒，倾心而谈，交上朋友，也渐渐形成了多个常年跟踪拍摄的题材。许多少数民族年轻人，平时在外打工，装扮已看不出民族特点，但回到家乡过年，换上了民族服装，马上变得气息生动。黄麒说：“如果你有过这样的直接体验，就会觉得荧屏和舞台上看到的‘原生态’，都是经过包装加工的，很假。真正让你感动的‘原生态’歌声，肯定离不开他们生活的环境。所以，只有扎得深，才能记录到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