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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28 11:5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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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远新当初被保送到哈军工上学,该院的院长陈赓大将是知道的,开学后又听说毛远新没有来,陈赓不免有些遗憾,心里记住了这件事情。
1961年元月期间,毛泽东赴广州主持会议,又带上毛远新到了广州。毛远新在广州碰上好几个北京101中学的同学,他们多数是哈军工的学生,大家都热切地鼓动毛远新到哈军工读书。大道理是国家科学事业的需要,小道理是同学之间的情谊。众人七说八说让毛远新动心了,叶剑英的儿子叶选宁还为毛远新出主意:“你考上了清华,实力不成问题,就向你大伯提出转学嘛。”在一次毛泽东关心地问起毛远新在清华的情形时,毛远新趁机提出了转学的问题。毛泽东知道侄儿能考上清华,转到哈军工也可以,便慈爱地望着毛远新说:“不晓得陈赓要不要你?”毛远新一听高兴地说:“你同意了就好说!”后来,当陈赓得知这件事后,立即回话说:“清华的高材生,当然欢迎,进哪个系由他挑。”
就这样,毛远新在清华无线电系读了一个学期,又转学到哈军工导弹无线电控制系,学的都是无线电专业,基础课程是相通的。
进了哈军工的毛远新发现自己的转学选择无意间“走对”了一步。当时正赶上三年困难时期,粮食供应紧张。他在清华的粮食定量是每个月32斤,而到了哈军工的定量是43斤。
毛远新在哈军工的学习成绩依然很好,在全系成为全面发展的佼佼者。尤其他在各种劳动中具有不怕累不怕脏的精神,就是扫厕所掏粪沟也肯吃苦。因此,毛远新每个学期都要获得各种奖状。寒、暑假时,他把这些奖状带回北京,给毛泽东看。毛泽东虽然心里满意,嘴上却说:“这些都是形式主义的东西,没有多大用,还不是5分,应该在分析和解决问题的实际能力上得5分。”
每年的寒假和暑假,毛远新都回北京,住在丰泽园。毛泽东只要外出,就把他带在身边。
1965年12月,在黑龙江巴彦参加了“社教”运动的毛远新,回到哈军工提前毕业。毕业证书上写的是“李实”的名字,这是毛泽东于1965年7月为他取的。毛远新毕业1个多月,按照常规像他这样的优等生要被分配到研究单位的。有一天吃晚饭的时候,毛泽东问起侄儿的分配去向,摇着头说:“年轻人不吃苦怎么行?才从学校出来,又到知识分子成堆的地方去,不了解工人,不了解农民,不了解士兵,怎么行?你从军事学院毕业,应该当兵去!”
毛泽东发了话,毛远新怎能不遵照执行。哈军工根据毛泽东的意思,将毛远新分配到空军部队。空军司令吴法宪见毛主席的侄子到空军来,当然求之不得,内定毛远新在空军司令部担任参谋。这情况被毛泽东知道了,大伯对侄儿说:“当兵不吃苦怎么行?当参谋是吃不到苦的。”这话传到了吴法宪耳里,吴法宪这才决定让毛远新到空军高射炮兵某师去当战士。
毛泽东知道了这一情况,才满意地对侄儿说:“到连队当兵,这才对头。这件事要让你妈妈知道。”1966年1月下旬,毛远新穿着崭新的军装告别毛泽东,离开中南海,前往南昌看望母亲朱旦华。
非同一般的“毛主席联络员”
毛远新在南昌看望了母亲,由方志纯安排上了一趟井冈山。听说大伯正在湖北南巡,他又来到武汉向毛泽东辞别。看到侄儿到来,毛泽东甚为高兴,似乎有很多话要对他说。把手一招:“你去部队要路过湖南,跟我一道走,回韶山一趟。”毛远新登上了毛泽东的专列,列车在离长沙不远的大托铺停下,毛泽东将慈父般的目光落在侄儿身上:“你替我到家里去看看。”
毛远新奉命代访故里。这是他头一次回韶山,按照伯父的意思也没有通知湘潭和韶山的地方政府,是由省委接待处派车从长沙乘轮渡过江,于晌午到达韶山。毛远新看了老家的故居,拜访了村中的几位同宗老人,下午3时乘车返回。谁知到了湘江边,恰逢风雨交加,轮渡停开,毛远新只好折回韶山在招待所住了一晚。
毛远新于次日绕道湘潭回到长沙,向毛泽东报告在韶山的所见所闻。伯父听侄儿讲到湘江被阻,开心地大笑起来,手指毛远新说:“祖宗有灵,你不住一晚就想跑,那不行呢,还是乖乖地给我呆一晚上。”毛泽东对侄儿那种宠爱而又亲和的父子般深情,淋漓尽致地得以表露。这天晚上,毛泽东在住房里同毛远新聊谈到深夜才休息。
从1966年2月下旬起,毛远新在驻广西的空军高射炮某部服役了半年多。同年8月中旬召开的中共八届十一中全会,通过了《关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决议》,毛泽东主席又作出了“不要工作组,要由革命师生自己搞革命”的最高指示,文化大革命的浪潮开始席卷全国。
这时候的毛远新,决非一个普通的空军战士所能相比,在他身上已经具备着很大的政治能量,他的所言所行,是令人刮目相看的。早在1964年,即毛远新还在哈军工上学的时候,毛远新就曾成为毛主席的传言人。这年暑假毛远新回到北京,由伯父带着到北戴河,在一次游泳当中,伯父与侄子作了一番关于大学生参加阶级斗争的谈话。开学回到哈军工后,毛远新向院长、政委传达了毛主席关于哈军工教职员工全部下乡搞“四清”的指示。院长与政委还向毛远新问:“毛主席还讲了什么?”毛远新又将北戴河毛主席的谈话讲了。哈军工党委很快地将毛远新的传达整理成材料,上报给国防科委,国防科委又形成文件下发。不久,毛泽东“大学生要参加阶级斗争”的指示在全国各大院校得以实行,哈军工的毕业班学生最早奔赴农村参加“四清”运动。
犹如暴风骤雨的“文化大革命”爆发后不久,毛远新从空军部队又回到了哈军工,在学院率先组织了“红色造反团”。有毛远新的特殊政治背景,造反团的势力迅速扩大,校外许多社会上的造反派组织,纷纷傍上了毛远新,不久以哈军工的红色造反团为核心,组成了规模极大的造反派联合组织--黑龙江红色造反革命委员会,毛远新成为头头。
1967年5月,毛远新回到北京,向毛泽东汇报了东北的局势,毛指示他要多留意辽宁“文化大革命”的进展。红卫兵组织将这次谈话整理成《毛主席与侄子毛远新的谈话》,广为散发。这样,毛远新的政治影响更大了。不久,在江青等人的支持下,年仅27岁的毛远新担任了辽宁省革命委员会副主任、沈阳军区政治部副主任、辽宁省区政委等要职。
政治上崭露头角的毛远新,在1973年的全国高等学校招生中,为了配合江青一伙向周恩来发难,制造了震惊全国的“交白卷”反潮流事件,将考试中交白卷的张铁生当成一块“有棱有角的石块”砸向周恩来林彪事件后的纠左势力。毛远新的这一举动深得江青的赏识。
在1974年的“批林批孔”运动中,业已升任为沈阳空军部队政委、第一书记的毛远新,与江青一伙紧密配合,在华北农大搬迁等事情中,将暗算的矛头指向周恩来。毛远新还别出心裁地在辽宁搞了一个“哈尔套赶大集”的经验,以此颂扬“文化大革命”。这个所谓的“社会主义大集”在辽宁持续了两年多,给农村经济和党的声誉带来严重的损害。
毛远新的一系列“惊人之举”,给自己赢得了丰厚的政治资本,这里面的关键是毛泽东对于他的那些做法予以了肯定,作出这样的结论:“远新还是有一些理论功底的,虽然比不上春桥、文元、但是,比起有些人来是强多了。他在基层很有一套宝贵的经验,这正是我们中央的某些老爷们最缺乏的。”毛泽东的这一番话,无疑成为罩在毛远新身上熠熠闪亮的光环。
1975年春节过后,毛泽东的身体状况越来越恶化,根本无法外出活动或主持会议听取汇报。他决定选择一个自己与中央政治局之间的联络员。这样一个非同寻常的重要角色,当然非毛远新莫属。从此,毛远新成了发布“最高指示”的代言人。而比这更为显赫的是,举凡包括中央政治局在内的所有需要反映到毛泽东那儿的事情,均由毛远新代为传达,他在毛的面前怎样汇报,很大程度上决定着毛泽东的决策。
毛远新在特殊时期担任特殊的角色,是毛泽东亲自决定的。问题是享有这一殊荣的毛远新,其政治立场一头歪在江青的一边,完全受到了江青的指使。江青及其“四人帮”利用毛远新特殊的地位,对复出后领导全面整顿的邓小平进行一再的打击。毛远新在毛泽东面前所作的多次歪曲事实的汇报,使毛泽东对邓小平的态度发生了急剧变化。毛泽东最忌讳的是否认“文化大革命”,而毛远新恰恰在这一问题上向邓小平捅软刀子。“天安门事件”发生后,毛远新在向毛泽东递交的书面报告中写到:“去年邓小平说'批林批孔'就是反总理,他带头散布了大量谣言,去年一直未认真追查和辟谣。近几年邓小平名声不好,就抬起总理做文章,利用死人压活人……”
毛远新口袋里经常性地装着一个精制笔记本,这是一个装着毛主席最新最高指示的“宝葫芦”,只要他拿出笔记本传达什么,任何人都得遵照执行。如此权势遮天,难怪毛远新曾对亲信骄横地说:“我只要搞出主席的几段话,就够他们学习一个月的。”在毛泽东逝世前的八个月当中,中央政治局的每一次会议,第一项内容就是由毛远新传达毛泽东的最新指示,所有与会的政治局委员、候补委员以及列席者,都只能恭敬聆听。在讨论时只能按“最高指示”作出办理。
作为“文革”后期担任毛泽东与中央政治局之间的联络员,毛远新参与了“四人帮”的一系列阴谋活动,受到江青等人的支使,做下了许多掩盖真相而左右毛泽东决策的事情。当“四人帮”被一举扫除之际,毛远新的被隔离审查是必然的。
毋庸讳言地说,毛泽东对于毛远新一向有着将侄比子的深情。这种情结到了毛泽东晚年更加强烈,可惜身处这样政治环境下的毛远新,没有把握好自己,而傍在了“四人帮”的身上,丧失了基本准则,从某种程度上也辜负了毛泽东对他的如子深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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