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国人眼中的日本人之我与山中

乐云

乐极生悲篇

想为众博友介绍一段山中乐极生悲的故事。



山中已经来北京工作已经一年多了，由于经常与区里领导聚会，已经和几位领导都成了好朋友，特别是与酒神区长更成了莫逆之交。只要有机会就会聚一聚，但一次意外的酒后事故，使我们着实惊恐了一回。



区武装部有一个靶场，在距离市区十几公里的浅山区，位临一个去一个著名旅游区公路边的一个小山沟里，两侧青山植被茂密，一条小河蜿蜒流淌，也算是风景优美。出于创收的目的，武装部在靶场里建了一个小宾馆，并有甲鱼池，养鱼池等。居然也成为了一个集餐饮、住宿、休闲的好去处。



夏日一个周日的中午，酒神区长提议到这个地方去聚一聚。无非有开发区领导、常务副区长以及另一位主管销售的日本人高桥吉纪等。

由于是休息日，大家喝起酒来都没有什么顾虑，在酒神区长的煽动下，气氛可谓十分热烈，不知不觉的每人平均又有半斤以上的白酒入肚。区长倡议到附近的一个农业旅游观光区玩一玩，那里也是餐饮、住宿、舞厅等娱乐设施齐全。



下午两点钟左右，观光地客人不多，冷冷清清的舞厅里只有两个女服务员在吧台内闲聊，领班小姐见有客人来，迅速指示音响师播放起欢快的舞曲音乐，大家围坐在茶几旁，一边喝茶一边欣赏又没欢快的拉丁舞曲，山中又有些技痒，乘着酒气随着音乐的节奏一个人到舞池中央跳了起来。随着节奏的加快，舞步也更加潇洒。就在此时，意外发生了。大概由于中午的酒有些过量，舞着舞着突然跌倒在地，头部撞在一个玻璃茶几上。大家惊呼一声围了上去，发现山中的右眼上方被磕了一个近一寸长的口子，血流如注，一声不吭，痛苦的闭着眼睛呼呼地喘着粗气。大家手忙脚乱的用一块餐巾布包扎一下，迅速将其送到附近的医院。其余的人也都不欢而散。



医院外科手术室的大夫，一看是个外国人受伤，立即进行了清洗检查，在确认无内伤的情况下，对伤口实施了缝合手术，记得大约缝了六七针的样子。经过包扎以后，将他护送到公司为他租用的一套三居室民居，此时大约已经有些清醒，连连对我们鞠躬，口中不住的用半中文半日文讲：“死咪嘛森！死咪嘛森！摩西瓦盖阿利马四！（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ゎたしのため，みんな不ぅれしぃ（由于我大家都不愉快）”随后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高桥吉纪感觉很不好意思的样子，请我们先回去休息，这里有他不用我们担心。



晚七点，酒神区长给我打电话，让我陪他去看看山中。当我们到他住处，见他还在床上呼呼大睡。高桥把他叫醒后，看起来已经不是很痛了，区长和山中两人互相道歉，并表示今后不会让他喝这么多得酒了！他笑着说：“没有关系，主要是中国的白酒太厉害了，今后确实要把握自己了！”说完后忍着痛苦又笑了起来。



我告诉他明天不要上班了，一是他的身体状况的问题，二是由于酒醉摔伤，带伤上班总是有些影响不好，何况这段时间从日立公司聘来一位日方总经理，两个人的关系处的不是很融洽，因此让他在家里休息几天，等伤好了再去公司上班。他着急地说：“不行！不行！明天一定要上班！”我见他极力坚持，只好说：“明天早晨看情况再定吧！”



公司是早八点上班，下午四点半下班。一般我是早晨七点半到公司。次日早晨7点，总务科长开车接上我来到山中住处。听到门铃响，高桥急忙把门打开，看到山中正在卫生间里处置伤口，他把纱布和治疗伤口的药纱条全部扯了下来，正在用一块手帕，沾着清水一点一点地擦拭伤口，再一点点地将脸部血痕擦拭干净，昨日手术缝合伤口的线一根根清晰的露在外面。我以为他擦拭以后会将药品和纱条再次包扎上去，然而在这一切结束后，他提起背包就要和我们走，我俩都目瞪口呆，这个样子如何能够上班呢！如果得了破伤风就更危险了。总务科长是从日本留学回来的，日语讲得很流利，反复给他做工作，始终没能说服他，只好拉着他来到了公司。



到了公司，一下车，山中的腰板就挺了起来，痛苦的表情一扫而光，从后面和侧面根本看不出他是个伤员或是昨天喝酒喝多了。在参加了例行的每周一朝礼（早会）后，又亲自主持了一周的生产工作会，随即进入生产现场开始了一天繁忙的巡视、指导、监督管理工作。奇怪的是，虽然伤口暴露，线条清晰，倒也没有引起大家太多的惊奇，特别是几个日本人，没有一个人表示好奇或是询问，中国人有问起他的，他总是用半生不熟的中国话说：“没关系！没关系！”



山中自伤后第一天上班，直到一周左右拆线，工作时在间他总是没有任何包扎的状态下坚持工作，直到彻底痊愈拆线。事后我也琢磨，他为啥要这样？分析起来大概有几方面的原因。

一是酒后摔伤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所以尽量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

二是如果每天包扎着纱布上班，总是显得伤势很重的样子，并且是由于喝酒多了造成的，影响也不好，没有包扎虽然伤口暴露，但从远处看不是很明显；

三是如果不能坚持上班，大概担心有人向社长汇报，怕社长骂他或是处分他吧！

但以我和日本人接触几年的经验，日本人确实是不会因为前一天喝酒喝过量了，或是喝醉了，第二天影响工作。即使前一天晚上喝的钻桌子底下去了，第二天他还会挺着腰板走进办公室，至于是否很难受就不得而知，反正是谁难受谁知道吧！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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