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华人感悟“洋饭碗”，徘徊在梦想与现实之间

刘恒宝

　2010年01月15日 10:01　来源：人民日报海外版　
  　1月7日，在日本的10名中国实习生的“讨薪事件”终于在中国驻日大使馆以及派遣公司和当地华文媒体等共同努力交涉下，初步得到解决。

　　破碎的“淘金梦”

　　大多数在海外打工的华人都怀揣着一个很单纯的梦想，就是想给家里挣钱，但不是每一个能端起“洋饭碗”的人都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

　　2009年末，就在全世界人们欢欢喜喜过年的时候，却有一群在日本的实习生正在经历一场令人愤懑的“讨薪风波”。繁华的日本街头赫然出现用中日双语写就的“我们也想过个好年，但日本老板欠我的钱！”的横幅。2007年1月，10名中国实习生来到日本健阳株式会社实习。从2009年1月开始，这家日本公司不能准时定额支付工资，时而部分支付，时而一文不付。一名齐姓的实习生说，“10个人总共拖欠1000多万日元,相当于人民币80多万。”对于这些家境并不富裕，带着“淘金梦”来到日本的年轻人来说，梦想在痛苦中沉沦不说，生活也在忍饥挨饿的艰辛中苦熬。

　　幸运的人大都相似，不幸的人却各有各的不幸。由于听信中介公司描绘的美好前景，带着同样致富梦想的数百名中国劳务人员自2008年初陆续来到乌克兰的建筑工地工作。其中绝大多数人来自中国农村，还缴纳了不菲的中介费用。然而，突如其来的全球金融海啸一夜之间就淹没了乌克兰的建筑市场，也粉碎了这些华人劳工最朴实的梦想。同样，在利比亚、在爱沙尼亚、在西班牙，许多华人也在经受着同样的痛苦与失落。

　　每当一个个单纯的致富梦想被击碎时，人们听到了最真切的响声，也感受到最切肤的痛。

　　梦想“软着陆”

　　被友人戏称为“打工皇帝”的摄影家老宗，已经到美国9年了。这些年，他在30多个州的中餐馆打过工。老宗常常1天12小时地这样每周工作6天，还要节俭度日。就在如此艰难困苦中，他仍不放弃理想，去年春季终于在圣地亚哥《华人》月刊上，发表了部分摄影作品。现在，老宗已经通过洛杉矶一家职业介绍所，在一家提供健康保险和假期的夏威夷海鲜公司工作。9年来头一次可以去看病，老宗兴奋地频频打电话给朋友，询问可以检查哪些项目。假日里，他还可以带上心爱的相机，租辆车做环岛游，一展摄影家的身手。老宗感叹，在美国打工也可以有不同的心境。

　　的确，同样在国外打拼，心境可谓大有不同。吴晓斌，一个在日本打工11年的温州人，做烧烤、摆地摊、洗公厕……什么脏活、累活都不在话下，一一尝试过。1998年，从制作一根手机天线开始白手起家，挖到了在日创业初期的第一桶金。之后开始逐步地做大做强，相继进军日本黑色家电市场、汽车市场和网络领域，从简单传统行业到液晶移动电视等高科技产业。现在，吴晓斌已经从一个不起眼的打工者摇身一变成为亿万富翁。虽然妻子和孩子全部是日本国籍，但他本人至今都没有加入日本国籍。他说，“当初，为实现心中的信念和梦想，才坚持下来，我为自己是一个中国人感到自豪。”

　　如今，作为日本忠成株式会社董事长、日本温州总商会会长、中国对外贸易协会副理事长的吴晓斌在浙江投资数字液晶电视机的生产项目，给中国带回实实在在的好处。“洋饭碗”真的变成了“金饭碗”。

　　三思而后行

　　带着金色的淘金梦想来到国外，理所应当要拼命地工作。许多在海外打拼的华人整天把自己撑得就像一张拉满的弓，根本没时间放松休息。“真担心，这张弓一旦超过了一定限度，会应声而断。”这是一个在西班牙制衣工厂谋生的年轻女工临死前写下的日记。

　　近年来，欧洲华人中“过劳死”的事件屡见报端。据欧盟健康机构的调查显示，华人已成为欧洲“过劳死”发生率最高的族群。除此之外，在海外工作的华人还会遇到诸多的麻烦事。年关之时，欧洲华商屡遭盘查，针对华人的抢劫事件日益增多，拖欠工资的情况频频被报道，务工华人的身份认同难保障，中介、劳务公司的“黑心”买卖等都在威胁海外务工华人的生命、财产安全。当然最严重的问题莫过是歧视压迫、人身伤害和意外危险。如在日本、韩国，当地部分不法企业利用“研修生制度”非法引进华人务工，并施行残酷压榨；在俄罗斯，当地华人常常成为俄民族极端分子光头党的袭击目标，甚至遭到警方的歧视性待遇。在一些国家，华人甚至还会遭受绑架和战争。由此看来，这个“洋饭碗”实在是不好端。

　　如何确保在海外务工华人的利益，是关乎目前近400万外劳和数以千万计中国人福祉的大事。2009年初，商务部发出进一步做好境外就业管理的通知，按照“统一政策，统一管理“的原则，统管境外就业和外派劳务。同时，规范“白外劳”，严打“黑外劳”，确保海外劳务输出有序发展。以人为本，将工作重点放在切实保障外劳利益上，确保劳有所得，把出国务工的风险降到最小。

　　虽然形势向好的方向发展，但对于想要和已经在海外工作的人来说，都要三思而后行，增强自我保护意识，在知识和法律问题上不断完善，合法签订手续齐全的合同，一旦发生利益纠纷，要冷静、理性，保护好证据，做到有理有据，合法维权。(辛义、赵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