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规则依旧存在 中国客日本"自由行"是否真行？

刘恒宝

2009年09月01日
        据日本《东方时报》报道，8月21日“日中妇女迎万国博览会•城市创意旅游经济论坛”日本国家旅游局上海事务所所长铃木克明上表示，中国赴日游客平均每人消费16万日元(约合14000元人民币)，已位居日本“重要旅游推广国家”之首。

　　铃木克明坦言，其他国家游客人均在日消费8万日元，而中国游客的消费额是其他国家游客的两倍。铃木克明表示，前几年电器是中国赴日游客最喜欢购买的物品，而近来服装、化妆品有取而代之的势头。

　　铃木克明介绍，全球金融危机没有影响中国人赴日旅游的热情，去年赴日中国游客创纪录地达到100万人。

　　另据日本官方统计，如果平均每个访日中国游客消费20万元，达到600万人时，其消费额会达到1.2兆日元，而从中国游客的消费额连年增长这一点看，到了2020年，中国游客单独的消费额就可和现在全体的访日外国客人相当，也就是说，仅600万中国人访日，就会给日本创造直接经济效果中附加价值效果0.6兆日元，创造12万人的工作的机会。在蝴蝶效果中，将生产波及效果为3.3兆日元，加价值效果为1.7兆日元，创造了27万人的工作的机会。

　　可见，日本面对经济飞速增长的中国推行旅游带动本国经济增长的计划，目前来看是有所收益的。

　　“自由行”无异于略显疲软的旅游肌体上所推注的一针兴奋剂。

　　今年日本又面对中国推出了“自由行”。尽管在中国大陆游客对“自由行”充满着种种争议褒贬不一，但是从日本的官方统计数据来看，“自由行”这种新型的旅游产品还是极具发展后劲的。他们认为“自由行”无异于在因世界金融危机和新型流感双重外力影响下而略显疲软的旅游肌体上所推注的一针兴奋剂。希望在药力发作时可以带动整个肌体重新恢复向前快速奔跑的步伐和速度。

　　虽然，日本政府对所推出的自由行报有十足的信心和希冀，但是在实际操作并实施旅游服务的旅行社却传出了出乎日本政府所预料之外的“声音”。

　　在日旅行社：“自由行”此时推出或许不合时宜

　　一位在日本旅游业内摸爬滚打了多年的康先生告诉记者，日本政府向中国大陆选择地区地开放“自由行”这个举动看上去是丰富了旅游产品，甚至是增进了中日两国的交流，但是在今年日本经济不景气和新型流感的大背景下推出实在是不合时宜，因为“自由行”对传统的旅游团的影响有着极大的影响。

　　记者从多家旅行社了解到，今年夏季对于在日本的旅行社业界来说不啻于是一个漫长的寒冬。大多数的旅行社因为没有客源而进入了半解体，甚至是半破产的状态。

　　一些承接中国大陆游客为主要业务的旅行社经历了从5月到现在一连3个多月的萧条。然而目前的所谓“自由行”市场火爆的报道，实在令他们感到眼馋却又无法涉足，他们认为“自由行”在此时就是从悠闲地客户源中分走了一大杯羹。

　　“自由行”其实并不自由

　　日本开放“自由行”，主要针对中国高收入人群。“年收入25万以上”的限制对很多人来说是非常高的门槛儿。另外，首批赴日个人旅游仍须通过旅行社办理签证，并委托旅行社代订机票、酒店等，按照旅行社编排的行程活动，不能临时随意更改。游客递交签证材料时，还需提供房产、银行存款证明、有价债券、在职证明、出入境记录等。

　　“限制太多，充其量是‘半自由行’！”在中国大陆很多准备“自由行”的游客面对高高的门槛心生抱怨。

　　记者从中国大陆的旅行社了解到，青睐“自由行”的人大为有一定日语基础的游客，有条件自己安排行程。完全没有日语基础的游客面对这样的自由还是望而却步。“自由行”相比较报团游成本翻倍

　　另外一个缺陷在于价格。同样的旅游质量，目前赴日“自由行”的成本比跟团游要高出一倍。

　　国旅总社目前很受欢迎的赴日团队游产品“日本精华6日游”报价为5480元起，6天行程遍及大阪城公园、京都金阁寺、富士访客中心等多个城市的著名景点，并包含温泉酒店住宿和大部分餐费，只有两次晚餐为自费。

　　而新推出的赴日“自由行”产品，行程少了两天，价格却高达5980元起，且只包括签证、三日早餐和机票、酒店费用，其余一切费用由游客自理。如果选择以“自由行”形式，自费玩遍“6日精华游”的景点和行程，花费绝对要超过人民币1万元。这或许就是文章开篇提到的日本看好中国大陆游客的真实原因。

　　业内人士多次谏言，官方回应暧昧

　　前文提及的康先生向记者介绍，日本推出“自由行”借以推动本国的旅游事业，增加经济收入，这本无可厚非。但是在与旅游相关的服务、监管方面却是苍白甚至是空白，且面对从业者的屡屡进谏却报有暧昧的回应态度。

　　康先生在日本从业20多年间，针对日本旅游业界的不足曾多次向日本观光厅等相关部门提出建议，希望自己的提议能够引起日本官方的足够重视，并付出以强有效的手段使日本旅游业界能够去除病垢，得以良性的发展。但日本官方的回应却从来没有给予康先生对于所从事行业的足够信心。

　　康先生坦言，在日本旅游业界，如他一样的执着进谏者不多，但是从未有得到过官方给予的满意答复和看到行之有效的措施出台。

　　成田机场的“资深”黑车司机

　　在东京的成田机场，有20多位“资深”的黑车司机。这里所说的黑车是未经许可的出租车。这些车主多为开着自己家车接送旅客从中牟利的华人，他们三五成群，组织松散。在成田机场从事黑车生意，有的已经长达近20年。据他们自己介绍，从没有人来找过他们的“麻烦”。

　　他们几乎都有着自己的固定客源。每一位乘坐他们汽车的乘客都会得到印着联系方式的名片。有的名片上面还印着提供导游和推荐食宿的字样。

　　如名片所印，这些黑车的司机同时还身兼导游的工作，服务项目于正规的旅行社几乎不二。一位在成田机场从事正规出租车工作的司机告诉记者，从今年的7月出以后，这些黑车的生意比起以前好了很多，客人多是来日本旅游却又不会日本语的中国“散客”。

　　这些黑车司机通常是要带领着游客去东京秋叶原电器街购物。在他们的怂恿下，游客往往会掉入他们和商家联手部下的消费陷阱。记者在秋叶原电器街了解到，现在秋叶原的电器店基本上全部配有可以讲中文的店员，在这里购物的中国游客尽可能免除语言障碍的后顾之忧。特别说明的是，在秋叶原电器街的店铺中都可以“讲价”的，且降价的幅度还是非常大的。

　　游客在身边如果出现有“敲边鼓”的人，一定要小心，陷阱或许就在身边。

　　我们目前虽然没有足够资料可以表明，是“自由行”导致了黑成生意兴旺。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日本相关部门对于成田机场的黑车现象没有采取足够和必要的重视及措施。东京皇居周围的“临时”导游

　　在东京的著名旅游景点皇居的周围随处可见操着中国语、手持导游小旗，带着旅游团的导游。据在日本旅游行业的业内人士透露，这些导游十之八九是没有得到日本对导游资格许可的“临时”导游。他们在工作时，没有佩戴导游的免许证明。这在日本是不允许的。根据有关规定，如果是获取导游资格的导游在工作时没有佩戴免许证明是要处以10万日元的罚款，如果是没有取得过导游资格却又从事导游工作的，如发现要被处以50万日元的罚款。尽管足见此规定的严格但根据了解却发现，从没有一位“临时”导游被查处。

　　一位“临时”导游向记者坦言，有关部门只对日本籍的导游加以严管，也确实有因没有佩戴导游免许证而被罚款的日本导游。但是对于华人及韩国等其他国家的“临时”导游却从没有遇到有管部门的问责。

　　观光厅翻译该报相关文章已通知的形式通知日本各旅行社

　　该报第712期和713期连续以《中国游客在日被宰内幕》、《“自由行”日本政府能确实保护中国游客的消费权益吗？》为题报道了日本旅游业界的诸多内幕。记者获悉，日前观光厅已将这两篇文章翻译成日文以通知的形式下发于日本各旅行社。记者从旅行社方面了解到，观光厅此举只是要求日本旅游业界以此为戒，正行业作风，避免该报文章中所罗列诸多弊病再次出现。函件中并未有对各黑幕现象的惩处措施。有不少旅行社及导游表示这样的“通知”更像是形式主义，无关行业内的痛痒。

　　“自由行”使得旅行社“无利可图”

　　记者在采访中不断听到有旅行社抱怨，“自由行”使得他们“无利可图”。尽管是“自由行”但是游客通常还是要通过旅行社预定机票、酒店和机场往返接送。旅行社在仅剩的3项服务中所能赚取的利益微乎其微。再加之游客旅程结束之后，登机回国时，旅行社必须要向日本方面提供客人的“归国报告书”。“因为个把客人我们就要从市内赶到机场，这一来一回的交通费用其实也是非常可观的，这样我们能够不赔钱就不错了”一位旅行社的经理向记者倾诉苦衷。

　　面对被分享了利益的报团游，旅行社试图从报团游中找回因“自由行”所造成的损失。据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导游讲，买团、卖团，仍旧是业内通行的操作模式。同时，设在旅游过程中的消费陷阱仍然存在，并没有特别的改变。

　　天灾人祸“自由行”且行且珍惜

　　时下，正逢世界金融危机和新型流感再度抬头。天灾与人祸下“自由行”前行的道路因此而变得远没有想象中那样“坦途通四方”。尽管“自由行”设计之初所展望的前景是远大和良性的，但是外部环境及自身的体质决定了“自由行”想要一路健康行进下去，需要付出的工作还很多，不仅要对环境的改良净化，对相类似或竞争的行业产品要有理性的合理排列和固定，同时对自身的隐形或显性的顽疾要敢于挥刀刮骨。(谷思 波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