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亚太外交如何“交卷”

文卓

民主党执政不到两年却三易其相，然而，内政外交却一相不如一相。野田内阁内政力不从心，外交焦头烂额。本月东亚首脑峰会（EAS）以及亚太经合组织峰会（APEC）召开之际，是日本亚太外交“交卷”之时。因此，日本亚太外交如何“交卷”引人关注。


野田首相上台伊始，虽不属于正式访美，但借联合国开会之机见了美国总统奥巴马。美国总统一句“可以共事”，让回国后的野田首相为完成美国总统留下的“作业”忙得不亦乐乎。这就是众所周知的让日本加入“环太平洋经济战略伙伴协定”（TPP）这档事，顺便还留了两道参考题，即“如何降低美国牛肉的进口标准”以及“普天间基地到底能不能搬家”。野田首相本月中旬参加APEC会议之前，党内国内必须就此取得共识并拿出一个统一的意见来。于是乎，围绕着参加TPP好还是不好的问题，目前，日本国内吵得一塌糊涂。工业口忙着计算“获利”，农业口忙着计算“损失”。至于灾区如何重建、核泄露污染如何清除似乎无暇顾及。日本政坛被搞得沸沸扬扬，说“TPP政局”形成绝不为过。


构建“东亚共同体”无人问津，加入TPP却很卖力，尤其是以民主党干事长前原诚司为首的一批亲美派政治家最为积极。对于他们而言，比起日本农业遭到毁灭性打击来说，日美携手遏制中国、主导亚洲更具吸引力。对于野田首相而言，“大财阀”和“小农户”相比谁更能为自己的政权保驾护航则是一目了然之事。然而，野田首相能否向奥巴马总统交上这份答卷连美国人自己都不抱希望。


尽管有上述“闹心政务”在身，野田执政团队还没有忘记在亚洲如何构建 “遏制中国的防波堤”，他们全盘地继承了自民党政权时期安倍、麻生鼓吹的“价值观外交”以及“自由繁荣之弧”外交理念与战略。刚一上台，野田就忙着见菲律宾总统，接着又破格会见越南防长和印度外长。干事长前原跑到韩国，大谈日韩合作，似乎中国不在近旁。这一系列的外交动作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日本想插手南海问题并从中渔利。刚刚结束的日印外长战略对话就相约在即将召开的东亚首脑峰会上，日印两国将在海洋安全问题上携手合作。因此，东亚首脑峰会上野田首相的另一张包括对华外交在内的亚洲外交答卷如何交，我们拭目以待！


中国国防部新闻发言人近日指出，今年以来，“日本舰机对华高频率侦察，损害了中国的安全利益。”“希望日方以负责任的态度，采取有效措施，避免和防止海空事故和不测事件的发生”。中日安全关系面临考验，两国政府应及时地采取化解危机的措施，否则将给亚洲区域合作及相关国家的经济利益带来不良影响。


民主党政权迅速“自民党化”显而易见，并且，野田执政团队内部少壮鹰派政治家力度甚过自民党。但是，民主党对华外交渠道却远少于自民党，两国关系一旦发生危机，缓冲空间极其有限。中日恢复邦交即将40周年，日本对华外交战略仍处于摇摆不定态势。原因何在？一句话，亚洲的冷战格局还没有拆除，冷战思维空间尚存。其实，中日两国政界、军界、学界以及经济界和民间团体都在努力改善中日关系，近年来，外交界、舆论界更是倾注了大量的精力。但是，日本一小部分右派政治家和右倾文人时不时就兴风作浪，一些“亲美智囊”又常常献计献策。结果，一小部分人对决策的影响力不断增大。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一些幕僚人物对中日“战略互惠”的理解竟然只有“互惠”，没有“战略”，似乎中国不割一块领土给日本就不是“战略互惠”。这让我们再次领悟日本学者所言“日本外交无哲学”，“日本外交无战略”之语的含义。


冷战结束后，日本曾思考过如何独立自主的问题，对华外交也显现出自己的特征。但是，美国不允许日本“自作主张”。上世纪末，日美同盟重新“定位”。据此，日本可以“借船出海”，美国可以“赖在亚洲”不走。为达目的，需要有个假想敌，于是，中国取代前苏联成为日美的“共同威胁”及其提高“遏制力”的对象。民主党刚上台时这一趋势得到适当扭转，但“日美对等”的外交方针很快就被打压下去。野田上台后，对“日美同盟是日本外交的基轴”这一传统表述感到不过瘾，于是，改为“日美同盟是日本外交基轴的基轴”才算了事。野田政权执政时间虽然不长，但对中国战略利益的打压却时刻不忘。面对亚太地区形势的新发展，中国的亚太外交战略以及海洋安全战略都需要及时地调整和强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