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称哪位远征军将领用黄埔精神战胜了武士道

陈浩海

2011-10-19
     核心提示：“他（戴安澜）去了以后，跟董显光在房间里头，都脱了衣服睡觉了，衣服都脱了，突然蒋介石敲了门就进来了，搞得他很紧张，起来穿起衣服。蒋介石简单问了一下同古战役的情况，那么他就简单地把情况汇报了一下。当时蒋介石就讲，中国的黄埔精神，战胜了日本的武士道精神。”

凤凰卫视2011年10月18日《凤凰大视野》，以下为文字实录：

解说：七十年前，十万中国军人远征缅甸，异域喋血，命葬他乡。七十年后，胡康河上的白骨，流落异乡的孤魂，他们还记得回家的路吗？

司仪：远征军阵亡将士忠魂入园，奏安魂曲。

解说：《凤凰大视野》十集呈现，七十年的远征。

这里是中缅边境的畹町，桥的那一边就是缅甸的国土。1942年的除夕，中国远征军的先头部队，第5军的200师，就是踏过这座畹町桥，开赴缅甸作战的。云南画家赵力中通过查阅大量的资料，重现当年远征军出征的画面。

赵力中（画家）：当时最早出去的时候，临时把这些路，就是顺着这些热带丛林，你看这些都是热带植物，开了以后，路都还没有完全成型，都是崎岖的山路，你看这些拱拱凹凹，然后这些历史的依据就是，当时的这些大车，还有炮车，还有美军的一些装备。从历史资料上来看的话，远征军这些士兵出征作战，士气是非常高涨的。

解说：1942年2月，中国远征军开赴缅甸准备作战。3月，蒋介石首次以盟军中缅印战区总司令的身份，飞临缅甸腊戌视察。腊戌是缅甸北部重要的交通枢纽，滇缅公路蜿蜒而至，当时所有中国的外援物资都是从仰光经铁路，到达腊戌火车站后，转用汽车才能运到中国。

3月3日，蒋介石同他的美国参谋长，在这里不期而遇。美国人史迪威凭着西方人的直觉，不大喜欢面前这位中国委员长，他觉得委员长的眼睛冷冰冰的，缺少机智与激情的魅力。好在热情活泼的蒋夫人，及时转移了美国将军的注意力。她一口流利动听的美式英语，使所有的美国客人倍感亲切。

对于刚刚入缅的中国军队来说，他们面临的战场形势十分不利。3月8日，仰光陷落，缅甸国门洞开，日军长驱直入。而英缅军只有两个师的兵力。蒋介石觉得仗当然要打，而且应该打得轰轰烈烈，但是损失必须有个限度，他不想为英国人做无谓的牺牲。

1942年3月初，蒋介石在腊戌三次单独召见200师师长戴安澜，指示作战机宜。戴安澜对即将来临的战事，既深感压力，又充满信心。

窦文涛：昨天说到中国远征军第一次入缅作战，不祥之兆，还真有兆头。后来有那老兵回忆说，说那次，这第5军刚进缅甸，行军途中，军旗咔嚓一下就断了，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事啊，然后到开会的时候，一瞧，怎么这军长杜聿明头上裹着绷带就来了呢。原来啊，是出车祸了，这行军的时候，司机一脚急刹车，杜聿明一脑袋撞前窗玻璃上，这给撞伤的。您瞧，还没打仗呢，军长先负伤了。

第一回入缅作战，碰见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啊，我看也是人类社会的一个老大难问题，那就是到底听谁的？蒋介石亲临前线，离开腊戌回国之前，把指挥大权交给第5军军长杜聿明将军，这是他黄埔一期的学生啊。蒋介石临走前跟杜聿明说了，说你要听史迪威将军的指挥。杜聿明就问一句，说要是史迪威将军的命令跟您的决策不一样，我该怎么办呢？蒋介石说，那你先打电报请示我再说。

后来英国政府任命一个叫亚历山大的当英缅的总司令，又规定中国第5军、第6军都归史迪威指挥，可这英国也没规定亚历山大和史迪威之间，这俩谁听谁的。您瞧，这令出多头啊，指挥不明，权限不明。中英美联合作战，这前景也是个不明啊。
解说：这里是同古，在现在的地图上，它被翻译叫做东坞。同古是下缅甸平原上的一座小城，但它是缅甸中部公路铁路和水路的要冲。战略位置十分重要。当时200师孤军深入1000多公里来到同古，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从缅甸南部长驱直入，兵力是200师两倍的日军第55师团。

当时仰光已经失守，同古的存亡直接关系到能否制止日军继续北上。戴安澜在到达同古那一天日记中，这样写到：“今赴同古，与英军第一师长斯科特会晤，询以敌情，则不明了，询以敌战法，则亦不知，苦恼之至。今后非由我国军队负起全责不可。”

李正（历史学者）：这是缅甸东坞的色当河，后面的桥是色当河大桥。1942年，咱们中国远征军第5军的部队，第200师到达了这里，当时守这儿的英军，200师过来以后，来接替英军的防线。再往前的10多英里，有一个辟有河，那个河是咱们的前锋部队。然后前锋部队很快就遇上了日军了。

解说：在随后的几天里，55师团在日军三个航空中队的支援下，向200师的前沿阵地，色当河大铁桥一带展开猛烈进攻。几天后，一股数目不详的日军迂回到城北，与正在破坏铁路的工兵团猝然遭遇。日军一个冲锋就打垮了工兵团，而后向军事要地同古机场进攻。

李正：这是东坞机场，前面这个是东坞机场的跑道，这个机场现在不再用，这个机场在战时，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机场，咱们200师的部队和那个第5军的一个机械化团，骑兵团首先到了这，到了这以后，由工兵部队守这个机场，是1942年的3月间。日本人呢，日本兵是从仰光打过来了，他们是一个摩托化的部队，非常快，很快到这里来以后呢，他们也来争夺这个机场，这个机场被日本人争夺过去了，然后200师又反扑，又把机场争夺过来，日本人把机场又占住。

解说：同古机场失守事件，被当作中国人不会打仗的证据，一直报告到盟军总司令部。杜聿明为此受到蒋介石的训斥，工兵团李树正团长没有得到将功补过的机会，他被军法处判处枪决，就地执行。

3月17日晚上，杜聿明来到同古，他在戴安澜的陪同下巡视阵地，看到同古城内被炸得满目疮痍，而英军又不愿与我军合作，这一夜，两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戴澄东（戴安澜之子）：英军亚历山大，换了一个指挥官以后，当天来了，看了一下父亲，陪着他在阵地上看了以后，马上就飞回去，到了晚上Scott就来跟父亲讲，我们接到命令要撤出。父亲就讲，我们这个工事大家在一起修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弄好你就撤走了，这怎么办呢。但是他就想想没有办法，他只好把这个任务承担下来。

解说：英国撤走后，同古防线出现一个大缺口，200师三面被围，中国军队的形势越来越不利。

窦文涛：1942年3月，英军撤走了，同古城就是200师在孤军奋战，当时200师9000多官兵，他们对抗的日军是他们的两倍，可是日军在这儿碰见了顽强的抵抗。当时这日本空军，每天从仰光机场起飞，出动百余架次的飞机空袭炸这同古，把同古炸的是夷为平地，扔燃烧弹甚至还扔毒气弹。日军在这里大量使用毒气弹。可是中国士兵不怕死，顽强到底，打到后来，阵地上断粮断水，每天都有肉搏发生，每天都有中国官兵拉响手榴弹跟鬼子同归于尽。

解说：同古火车站和周边地区，是当年200师和日军激战的地方。这里至今还残留着一些战争的痕迹。

李正：他们缅人叫东坞，这火车站就是二战时候的火车站了，没变化，没啥变化。

记者：还看得出当时的战争痕迹吗？

李正：看得到，你看前面、前面、前面。这就是那个时候作战留下来的弹痕了。

记者：这是很大的（武器打的）。

李正：很大，机关炮那一类的。

记者：火车站也发生了争夺战。

陈浩海

2011-10-19
     李正：发生了，发生了。以后日军对火车站进行狂轰烂炸，对东坞城都狂轰烂炸，这儿打得很激烈。你看这儿还有，那也有，上面那个你看。

解说：到3月下旬，同古城的战斗越来越激烈。24日夜晚，日军敢死队百余人，摸入我军一个阵地，排长马立成身中六弹，死战不退，被敌人劈杀。26日，屋墩阵地两度失守，597团3营与日军反复肉搏，全部壮烈牺牲。28日清晨，日军及缅奸百余人，化装成当地土著，在牛车中暗藏枪械炸弹，企图经色当河桥头混入城内，经第598团查出全部歼灭。

当晚日军偷袭200师指挥部，双方激战通宵，通讯联络一度中断。此刻，师长戴安澜知道，自己的部队面临的是抗战以来最为险恶的时刻。

戴澄东：过去听那个郑德安在昆明，他是第5军的军部参谋，他呢跟我讲，他说当时同古作战很紧张，他是赶到同古去的，那天他看了父亲脸色铁青的，很阴沉的在自己的掩蔽所里面，不高，一个小掩体，走来走去，走来走去，突然坐下来，然后就拿了笔开始写遗书，然后就下命令，让每一个人都写遗书，每一个指挥官都写遗书，而且又再下了一道命令，就是师长战死，副师长代职，副师长战死，参谋长代职，团长战死，副团长代职。

解说：从3月22日拂晓开始，日军以步兵一个大队，配以四门大炮，向同古城内发起了更为猛烈的攻击。此时的200师上下一条心，誓与同古城共存亡。几天的激战后，双方的死伤惨重，同古的保卫战到了僵持不下的阶段。

窦文涛：同古的200师抵抗得那么顽强，日本人没咒念了，怎么办呢？想出一个多阴多毒多不要脸的这么一招，什么招啊？他们把在过去战役当中，俘虏的中国士兵，都集中到同古战场，把他们组成步兵组，班长和机枪手是日本人。让这些俘虏的中国士兵，端着枪，冲在最前面，而且还让他们一边冲一边喊，都是自己人，朝天开枪，都是自己人，朝天开枪。这些兵大都是江苏、山东、东北籍的。

这前线200师的官兵一听就愣了，这老乡啊，这怎么办哪。赶快报告师长戴安澜，戴安澜想了一想，号令我军向前边喊话，放下武器，就地卧倒。这一下，那些被俘虏的中国士兵，一下把枪扔下，趴地下，我军各种轻重武器打向后边，敌人的后续部队，也就借这个空子，好多被俘虏的中国士兵，就这么爬回了中国的阵地，又回归了自己的部队。

解说：3月29日戴安澜从同古前线，发给蒋介石的电报上这样写道，激战至29日，我军仍固守同古市铁路以东之阵地，敌势之猛，前所未有，尤以24日至28日，敌机更不断轰炸，掩护其战车，纵横驰骋。其炮兵且大量使用毒气弹，昼夜轮番向我阵地猛攻。然我军皆遵照委座面授之机宜，预有准备，故敌未能得逞。最近六日间，敌军在我阵地前遗尸，已在五千以上，我军亦多伤亡，但官兵无不以一当十，誓与敌寇在此周旋到底。

戴澄东：就是到了最后这两天的时候，他当时部队呢是南北西，是部队拼着。东面色当河的东面，是他这个师部在防守着，他为什么要这样摆呢，就说部队向东唯一的一条通路就在这里，如果假如说大家都围到城里去，这面不来个部队防守一下肯定不行。但是当时他也考虑到三个团一放下来就没有什么兵力了，所以他亲自把部队带到这边来。所以最后日本人来偷袭他的时候，两边打得非常激烈，城里边枪炮也很紧张，他这里枪炮也很紧张。

郑庭笈就发现了，赶快问怎么回事，派人调了两个连过去，才来帮他的忙。他自己亲自拿了这个机关枪，到色当河的河边扫射，不许日本人来渡河来搞这个东西。有几个当时的中年人讲，那时候他们还是小孩子，说看到国民党，那个将军光着头，脸上铁青，拿着机关枪站在河边就扫射。

解说：3月29日凌晨，日寇全力向200师指挥部猛攻，与城内炮声互为呼应。此时，敌我双方的情绪都很紧张，都想争取最后的胜利。

窦文涛：这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所以要考一考，在同古跟200师鏖战的是日军什么部队呢？55师团。这个师团是刚从中国战场撤下来的一支部队，这日军一个师团大概就相当于咱们的一个军，这55师团这支部队挺惨的，它在长沙，中国战场长沙会战当中，遭受中国军队的重创。

这个师团长是饭田中将，不是饭桶中将。饭田中将不是饭桶，他想着在缅甸得立一功，而且在缅甸，英军跑了，他打仰光，英军跑了，他打得轻而易举，一路北上，率领部队穷追猛打，企图一举拿下曼德勒。可他没成想，就在同古，他遇到了他入缅以来最猛烈的抵抗。缅甸有缅奸，他打听着了，可是这对面200师也就9000多人，说他们这种战斗力和顽强，是他从来没碰见过的。

咱就说说数字，十多天里，这55师团，就损失了五千多人，他算是跟5干上了。平均每天都得死伤三、四百号人，这仗越打越难打了。但是，3月29号，同古战局一夜间发生逆转，戴安澜给杜聿明拍的急电刚刚发出，城外阵地又传来激烈枪炮声。原来，色当河桥头阵地失守。为什么？因为日军的增援部队第56师团星夜兼程赶到了。
解说：日军第56师团是一支赫赫有名和善于创造奇迹的部队，号称龙师团，擅长山地丛林战。师团的全部战斗序列由坦克、装甲车、炮队、汽车、摩托车和步兵团组成。行军神速，火力强大。这个师团在刚刚结束的马来半岛作战中，曾率先攻占了吉隆坡。由于大本营感到缅甸方面，第55师团力量薄弱，于是命令第56师团和另外一支精锐之师第18师团紧急调往仰光增援。

当渡边的船队还在海浪里颠簸的时候，就接连收到同古前线的告急电报。于是他命令各部队边登陆边出发，结果先头部队仅用3天就完成300公里长途急行军，于29日晚投入对同古的进攻。日本援军的到来，打破了同古前线的僵局，中日两军原本像两个精疲力尽的摔跤手，谁也无法将谁摔倒，但是第56师团的加入，立刻使远征军的防线，像脆弱的盘子一样四分五裂了。在此形势下，为了不让200师被敌歼灭。杜聿明决心令200师于晚间突围，以保全远征军实力，准备在另一时间，另一地点与日军决战。

窦文涛：当时史迪威坚决反对杜聿明的这个决定，史迪威是战区参谋长，可他有点像个光杆司令，他手头调遣的军队呢并不是美军，而史迪威他初到缅甸，他这想法，很想指挥中国军队打一场胜仗，求胜心切。所以他的意图是，就让200师坚守阵地，他再调部队去进攻日军。可是杜聿明不干，杜聿明觉得此时的这种进攻，无异于去冒险送命。

这样吵起来了，这家伙到最后这两司令，在电话里甚至都大吵了起来，吵到最后都没话说了，史迪威就一句话，杜聿明，你必须服从命令。可那头，杜聿明也亮了底牌，对不起，我只服从蒋委员长的命令。

解说：30日晚，廖耀湘奉杜聿明的命令，率领远征军新22师救援200师，他们从南阳车站北面杀开一条血路，掩护第200师撤退。这一夜枪炮声彻夜不息，双方在黑暗中混战，互有伤亡。到次日凌晨，中国守军大部分渡过色当河，跳出日军包围圈。

但此时，200师这支最精锐的中国部队，已经伤亡过半，元气大伤。至此，历时十二天的同古大战，终于以中国军队主动撤退宣告结束。日本人占领了一座空城，战斗尚未结束，中日双方都迫不及待地在各自首都发布战报，都称自己取得了重大胜利，渴望捷报的中国媒体，马上把同古阻击战升级成为同古大捷。

戈叔亚（抗战史专家）：这个远征军在国外作战，是打胜了以后，那每天就是说是重大新闻，每一个字那么大，那么大一个字，同古作战什么的，都宣传得很多。

戴复东（戴安澜长子）：有一天老师同学告诉我，说你爸爸打仗打得很好，报纸上说，我们国家的军队歼灭了日寇五千人，在同古这一战。当时我们看到之后非常兴奋。

李正：那么日本人，他那个日本防卫厅防卫研究所战史室，在写这段历史的时候，它也写到他们非常佩服200师，他们进到缅甸作战以后，遇到那么一个强硬的部队，能够打硬仗的部队，而且在这挡住了二十多天，二十来天。日本人对咱们200师的师长戴安澜也是给予了高度的评价，这是在他们自己的著作里面。

解说：4月初，蒋介石乘飞机抵达缅甸北部的度假胜地苗眉，召开军事会议。当晚，蒋介石特别召见戴安澜，并效仿三国时的周瑜，与戴安澜抵足长谈，执师生之礼。

戴澄东：他去了以后，跟董显光在房间里头，都脱了衣服睡觉了，衣服都脱了，突然蒋介石敲了门就进来了，搞得他很紧张，起来穿起衣服。蒋介石简单问了一下同古战役的情况，那么他就简单地把情况汇报了一下。当时蒋介石就讲，中国的黄埔精神，战胜了日本的武士道精神。

解说：蒋介石的鼓励，并没有减轻戴安澜心头的焦虑，经过同古之战以后，他深感此次出国作战非同寻常，而中英美三国，在战略和指挥上的不同想法，势必会影响以后的战局。

戴澄东：那英国人就讲，我只要把日本人挡住就行，同时要保持他自己的实力，一看到不行他就要跑掉了。美国人派来的这个史迪威，我看他的态度是，不管怎么样，你中国军队帮我打，他只是从战斗的角度打，对中国军队的实力怎么保护这些东西，他可能考虑的没有像中国的将官们考虑的更多一些。杜聿明考虑的是这是我们中国的军队，不能去硬拼，或者是不讲任何战略战术的，就这么去打，到最后中国军队就消耗掉是不行的，十万军在当时来讲，也是国民党比较精锐的部队，精锐的部队。所以在这个思想上不同，在战略指挥上就不一样。

窦文涛：实际上，明眼人也看得出来，同古失守之后，中英联军战略上，已经是步步后退的格局，从同古到曼德勒那地形，我们摄制组的去看过，平原，一马平川，便于部队行进，日军集结了四个师团的兵力，快速大举北进，就是企图在曼德勒地区消灭中英联军，这下子它就能占领缅甸了。危急啊，所以蒋介石再次亲赴缅甸，召集中美英三国军事将领作战会议，要制定新的作战方案。什么方案？就是要集中中美英三国约20万大军，在曼德勒跟日军会战，一举消灭入缅的日军十万。

这场会战迫在眉睫。可就在这时候，西线的英军又出问题了，这一到结骨眼上，这英国佬他就老出问题，英国人的行动导致了曼德勒会战成了泡影。有道是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就在此时，另一位中国将领出现在缅甸战场，并且指挥了远征军入缅以来的第一场胜仗，他就是孙立人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