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考察纪行 深入震后福岛

陈亮911

　　三十年前，在上海市青年联合会团市委联络部就任的葛万军先生，曾多次参加中日青年友好活动的接待工作。他回忆起当年场景依然动容，“1983年，当时就任日中友好协会会长的宇都宫德马率团数千名中日青年在黄浦江的日本丸游船上，带头一次又一次呼喊“中日两国人民世世代代友好下去！ ”，当时场景非常感人；1984年，“3000名中日青年大联欢活动”对日中友好交流影响深远，这成为葛万军先生永世难忘的记忆。本次纪行中，他不仅去了福岛，吃了生鱼片，逛了景点，还深入到日本国民中了解震后的生活以及旅游讯息。


　　“在我的职业生涯中，和日本友人的往来一直没有间断，除了三十年前的经历，在大约三年前，上海锦旅为配合福岛开航，开始组织游客去福岛县旅游。令人意想不到的3·11地震发生时我正在地中海邮轮上，得知此消息以后，看CNN和NHK成了每天最重要的事情那种沉痛感已经不能用语言来表达。当时，我就有了亲往日本的想法，想再次去看看这片曾留下美好之旅印象的福岛。”这个想法终于在今年5月份变成了实际行动：葛总和另一位同仁一起踏上了去日本的旅途。


　　葛总对此次的日本之旅感触颇深，并用文字记录了当地发生着的一切……

　　入境游冷清，国内游热闹


　　带着心中的忐忑不安，我们登上了飞往日本的飞机，对日本进行震后的实地考察。


　　和以往热闹非凡的羽田机场相比，今天的机场显得十分冷清。与出租车司机随便聊了几句，立刻就能感觉到国际航班入境旅客稀少，也没有国际旅游团队。在日本最大的都市东京，旅游业正遭受着前所未有的“寒冬”。


　　抵达首站京王饭店，放好行李，我们立刻带着相机开始了日本之行。新宿车站附近西口的JTB支店正在营业，里面依次坐着四五对游客在参团报名。门口大玻璃上的广告，贴满了山梨、长野、秋田的赏花线路广告，以日本国内线路为主。


　　新宿的客流历来都是日本商业的晴雨表，从BIC的商店来看，客人比以往确实少了很多。但下午我们前往上野横小路，出了车站，人头攒动，商业气氛浓烈。上野站外小街里的商贩众多，有卖水产的、化妆品的、食品批发的、日用百货的，应有尽有。店主们声嘶力竭地吆喝吸引游人，中国的大熊猫为日本儿童带来了少许欢乐，只是水产品摊上空无一人，店主一脸无奈。


　　傍晚，东京下起小雨，我们寻访深受国内外游客喜欢的银座三越前，结果令人有些失望，我们竟然没有看到旅游大巴在此上下客，反倒是在新宿西口，回酒店途中，看到了一辆辆从东京近郊山梨、群马、长野一日游返回的大巴，一辆接着一辆。看来当下，有些旅行社以国内游巴士组团方式解决旅游企业的生存危机，很好！为同行祝福！




　　有缘重返福岛


　　作为日本的一个地方县城旅游目的地，我至今还存留着往日对福岛之行美好的回忆……作为福岛旅游的大力支持单位，也作为福岛县知事佐藤雄平先生的好朋友，在得知这次东日本受灾消息后，上海锦旅迅速组织全体员工为福岛县进行了募捐活动。


　　东北新干线4月29日才全线开通，我们有幸赶在5月1日再次踏上福岛寻访之路。从车窗外望去，越往北行人越少，公路上行驶的汽车也很稀疏。福岛站台上，行人难觅。车站的工作人员见到我们两位背包的远方来客也露出了惊奇的眼神。车站内的商店客人很少，再也听不到以往售货员热情又大声的吆喝了。


　　随便找了一家拉面馆午餐，虽然客人很少，但两位上了年纪的女士热情有加，倒茶、递毛巾，快乐的眼神里看得出对每一位光临面馆的客人发自内心的感激。面馆门口，大大的宣传条幅树立着“加油，日本”、“加油，福岛”。


　　匆匆填饱肚子，我们搭车前往福岛最有名的花见山公园。一路上，车过之处，行人难觅。整个城市仿佛沉浸在悄然之中。酒店、旅馆、食肆，不少还处于关门歇业状态，但24小时便利超市店和加油站依然正常营业着。


　　进入花见山公园，我们遇见了负责人松本先生，听说我们从中国上海来，他的惊喜难以言表，一再要求正在工作中的加藤女士为我们介绍。重灾之下的福岛，当地人脸上没有悲伤和失望，相反，我们看到的都是感激、感谢和感恩。当地居民得知我们是从中国上海远道而来时，无不称道和热情欢迎。松本先生说我们是头两位到达的国际旅客，我是到达此景点的第一位国际旅行社老总。让我们难忘的是，他们没有一个人诉说国家和个人的不幸，从他们嘴里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感谢你们远道而来，希望你们回去以后多介绍我们日本，请大家放心来日本旅游。拜托了！”




　　大阪印象：心依旧


　　大阪是我们此次日本灾后巡访的第三站。


　　作为我们日本全景游、关西深度游、日本自由行之中的重要一站，寻访大阪，看看关西地区的实际情况，是我们此次出行的目的地之一。


　　和东北新干线相比，东海道新干线乘客多了许多，秩序井然。5月2日9点30分时，东京站内人山人海，商店中的商品琳琅满目。列车准点开出，和福岛县城的情形相比，横滨、静冈、名古屋沿途各站人气稍高，站台里上下车旅客不少，只是细心观察，我们竟然没有发现旅游团队。


　　中午时分，新干线晚点三十分钟抵达新大阪车站，站外的出租车候车点旅客稀少。由于事先预定，我们很快抵达中之岛的全日空酒店，大堂内一样空荡荡，不到五分钟就办理好了入住手续。下午时分，漫步堂岛穿、淀屋桥，阳光和煦，春风宜人。从北滨码头登船前往大阪城，100客座的观光船稀稀落落地坐了十几个散客，让我们倍感“幽闲”。这样的黄金周，可是不曾有的！交通畅行了，排队没有了，酒店舒适了，此时畅游关西京阪神，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修缮后的大阪城威严壮观，保持了当年傲视天下的气势，登上11层高顶，可以向四面眺望大阪市景。黄昏落日时分，游人渐多，但也是日本国内观光客人，在街市中最有名的章鱼烧排档前，已不见往日排长队争买的情景。


　　古京都景色依然


　　京都独特的历史文化，总是能把你带回五百年前的异境。


　　5月3日清晨8点45分时，JR大阪车站8号站台，等待搭乘阪京特别快车的旅客还是不少，车厢几乎都是满员。


　　出得站台，眼前的京都站前广场人流不息。无论是巴士总站，还是出租车站，等待乘车的游客挤满了整个广场，这是我们自4月30日抵达日本后见到的真正意义上的黄金周高峰客流。


　　巴士很快直达终点站：京都最有名的世界遗产景点——金阁寺。一下车我们就汇入了进寺的人流之中，他们基本上都是日本当地的游客。


　　中午散步进入京都御所二条城，我们参观了天皇家与德川幕府将军家。沿城墙漫步闲逛，一路上发现许多果子、花道、茶道、小工艺品商店，且生意都很好。


　　袛园，作为京都过去最主要的花街，现在成了令观光客着迷的所在。小巷中，穿着和服的女性迈着碎步前行，虽然这些艺伎、舞伎皆由观光客着装扮演，却仍然吸引了街道两旁无数游人的阵阵狂拍……游览京都的旅客很多，似乎看不出地震后的影响。




　　爱在日本之感想


　　在六天的时间里，我们考察了东京、福岛、大阪、京都四地，从关东到关西，从受地震严重困扰的福岛到游客如云的京都，我感触颇深。


　　感想一：


　　受地震、核电站泄漏事故影响，关东地区、东京、茨城、福岛以东的旅游业受到了重创，从羽田机场到东京街市，乃至福岛市内各处，相比正常时期游客剧减。羽田机场、东京都厅、皇宫前、上野公园等团体经常往来的区域，几乎没有什么旅游团。


　　感想二：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东京车站前的HATO巴士始发站，关东地区国内游却很兴旺。 15分钟内，就有11辆大巴从总站出发，开往横滨，山梨，箱根和日光等地，基本上都是一日、二日游短途线。身着制服的导游和司乘人员打开车门迎客，对每位接待的游客都深深地鞠躬，对前来咨询的游客回答十分可亲、得体。


　　感想三：


　　无论是福岛拉面店的老板娘，还是花见山公园的景点负责人，普通的出租车司机，他们对我们在这样困难的时刻还考察日本深感敬佩，无不异口同声地说：“拜托您回去多宣传我们当地真实的情况，期待中国游客早日光临日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