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耳、色情及日本文明的“心理病”

南瓜小弟

2010-07-11

掏耳朵，多么稀松平常的举动！尽管医学专家们不断发出警告，不正确的掏耳方法或者过于频繁的掏耳都会有损听力健康，但是，很多人还是依然非常享受那种特别的感觉。大不了，花上零星小钱找个“专业人士”，既安全又舒坦，不亦快哉！在中国内地，稍具规模和档次的足疗洗浴休闲场所都会有挖耳的服务，只不过技师通常都是男的，方式也基本正儿八经，鲜有听闻色情之说。

　　 然而，最近日本出现了色情洁耳人这个新行当，从业者集美容师、性幻想制造者和心理治疗师的角色于一身。用一位从业者的话说，她会让客人闭眼躺在她的膝上，然后慢慢帮他们放松。她说，耳朵是非常敏感的部位，当你的耳朵被人清洁时，你会感到爱，客人们似乎都有这种感受。据称，在工资停滞不前、长期前景暗淡的日本，这种花半小时做一次的洁耳服务生意火爆。仅在东京，过去六个月中就有大约100家洁耳营业室开业。基本的半个小时服务收费2,600日元，但客人如果多加500日元，就能问他们心仪的洁耳师姓甚名谁，那些20多岁的客人尤其喜欢这么做。

　　 不得不由衷佩服日本人的想象力和创新精神，尤其在色情业上，我们的这位近邻堪称全世界的导师和榜样。联想到AV女优苍井空高调访华，我更是坚信，日本色情文化的发达已然成为经济发展甚至是民众生活不可或缺的基本要素，并且，这种色情文化已经开始与资本力量联手向他国扩张。首当其中的就是中国。色情，在道德虚无主义泛滥的中国，是可以实际接受但又必须表面申讨的“腐朽”。直接原因在于，大家对“色情”的理解极为不同。

　　 中日本是文化同根，缘何在这方面差池甚大？难道中国人更虚伪？我看，日本人也不一定都真实。难道中国人更充实？其实，空虚的兄弟姐妹比比皆是。从人性方面是找不到答案的。从制度方面，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对色情的定义和看法确实不同。但这种说法很不精确。因为，总体性的制度与具体行为是否色情以及能否允许，没有直接的关联。更何况，在全球化、市场化的席卷下，两种制度相互吸收和转化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

　　 一位日本教授认为，日本民族的很多习惯都可以从民族历史中找到根源。在日本古代，海洋渔业占有重要地位，日本人经常要在船上活动，长期出海。因此日本人第一不会有多少对性的顾忌，包括对性的羞怯；第二，男人长期局促于船舱，女人守望于岸边的无性生活，自然让古代日本人充满对性的渴望和幻想。在日本人的潜意识中，性因此有了家园的含义，并因此带有文化上的崇高。这一点，与亚洲其他民族有着相当大的不同。

　　 可惜的是，这位日本教授没有注意到，日本色情业的勃兴并非古已有之。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随着经济的腾飞，思想变革和利益驱动，加之文化传统，才共同造就了日本的色情产业。有人说，日本的色情女星可以顶一支军队，原因是日本的色情产业占其国内生产总值的1％，恰好是国防预算的上限。九十年代以降，互联网兴起，日本色情产业由本国通过网络传播到东亚甚至世界。如今，在中华地区网络上，所有与性有关的网络隐语（如：工口、H）的语源几乎都来自日语。

　　 拙见以为，日本色情业发达的奥秘，需要从地理风俗、文化观念、经济利益三个方面综合理解。海洋岛国的特性是不羞怯于性事，因为饥渴之故。但不同于西方，日本深受儒家文化的影响，旧的伦理道德观念体系如果没有解体，恐怕色情产业永远成不了气候。西风东渐，日本脱亚入欧，政治制度、生活方式的全面西化使得“开放的性”成为社会常态。加上财团的支持，巨大丰厚的产业利益，色情产业的发达自然不足为奇了。

　　 让西方人不能容忍的是，现今日本色情业中越来越多的变态、犯罪内容，挑战了他们的道德底线。不独西方，很多国家都很难理解这一点，因此常会因对相关产品的不同看法与日本产生摩擦。比如，前不久，一款名为“电车之狼”的日本游戏就引起了轩然大波。这款游戏模拟日本电车性骚扰的场景，玩家可以“尾随”一名十几岁的少女，对其实施性侵犯。美国和印度相继宣布封杀这款游戏，国际女权组织和联合国妇女发展基金会等也公开指责，要其停止销售。一位女权主义人士相当激愤的表示：“这些游戏非常低俗，对于社会对强奸文化的容忍，我感到不可思议。”美国媒体纷纷质问：“在一个把强奸当作游戏的国家里，日本妇女能得到正义吗？”

　　 在我看来，日本色情文化之所以突破了许多国家的道德底线，在于其无尽的幻想实在难以受到有效的约束。众所周知，日本色情产业的想象力本身就是其品牌成功之道，如果硬是用法律规制，无疑会损害了根本，那些利益集团和消费受众都不会答应。其二，也是至为关键的，由于日本文明长期以来形成的“心理病”，譬如紧张、压力过大、竞争过度、狂妄、抑郁等，都需要通过没有道德底线和法律边界的色情幻想得到疏解和治疗。而日本文明之所以染上这种心理病症，原因很是复杂，但也不外乎前面分析过的几大因素。

　　 回到色情洁耳这个新行当，我觉得，它代表了日本色情业发展的本质属性和最新趋势。因为，它既廉价满足了经济危机时期人们的心理安慰需求，也没有触犯色情行业的公认国际标准，特别是西方的道德底线。如果冠以“心理治疗”这样的西方名头，说不定，可以迅速走红全世界，成为克服经济危机的一剂良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