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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2 09:3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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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背后的司马家族(图)
没过多久,中原各国相继被秦国吞并。长达260年的战国时代结束,秦国建立的中国第一个中央集权制秦王朝诞生。
难以想象,一个文化落后的西部小国,最终打败了所有文化发达的中原强国,虽然最初秦国极其落后,但他能够吸引众多的文化大师,一起帮助他造就千古第一的大秦帝国。
而当时最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思想家商鞅、张仪、吴起、孙膑、乐毅、范睢等等,半数以上都出自黄河中游的三晋地区。如果他们都能在本国本土充分发挥作用,历史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根据《史记》记载,司马迁的祖父、曾祖、高祖都葬在高门(现有东西北三个高门)。
韩城东高门村西南有两座碑楼,靠南面那一通碑上书写的,正是“汉太史司马公高门先莹”。碑的背面是“汉太史司马公高门先莹记”,记载着“昌以下葬者三冢,今则岿然者仅存”,立碑时间为“嘉庆十七年”
我们没能来得及看到这三座墓葬。原来的三墓鼎立,后来修公路夷平,抗战时,陕西教育厅长王捷三到此,命人合雍一堆,占地二分。1958年平坟运动毁,现仅存墓碑。
司马靳之孙司马昌,是秦始皇麾下的主铁官,相当于一个大国的冶金部长,掌握着秦国战略物资铁的铸造和市场销售。从秦代开始设置主铁官,表明秦国炼铁已有相当的规模。
到司马昌的儿子司马无泽,已经是汉朝时期,汉朝的长安分为四市,四市有四个长官,司马无泽为四市长之一。
司马无泽的儿子司马喜,是汉朝的五大夫,五大夫是汉朝的官爵名称,属于国家第九级官员。
在高门华池所能看到和了解的上下七代司马家族,再加上司马喜的儿子司马谈、孙子司马迁共九代,在秦汉二百多年期间,司马家族始终是中华超级大国的国家栋梁,名门望族。
司马家族的旁系亲属也不乏英雄豪杰。春秋时,晋国司马家族开始分散,司马错一支奔秦国。到卫国的也叫司马喜,担任了中山国宰相。到赵国的司马凯,以剑术理论著称于世,他的子孙有刺客蒯聩。蒯聩的玄孙司马卬,追随秦末起义军首领之一的武信君,在邯郸称王。后因平定河内(山西南部)有功,被项羽分封诸侯时封为殷王,后归顺汉朝。
司马迁幼年时,跟随父亲游历了很多地方,东南到过会稽(江苏苏州);南方到过沅江湘江(皆在今湖南);东方到过鲁县(山东曲阜);西南到过巴郡(四川重庆)、蜀郡(四川成都)、益州郡(云南晋宁)。可以说,他的足迹走遍了半个以上已知的世界,这对他开阔的心胸和写作的技巧,有很大帮助。父亲逝世后,他继任父亲的官职——天文台长(太史),随即着手撰写《史记》——中国第一部传记式的通史。
司马迁的《史记》,是中国最早的一部最有价值的史书。是一部贯穿古今的通史,从传说中的轩辕黄帝开始,一直写到汉武帝元狩元年。
《史记》用二百余人的传记,表达了二千六百年间的人事变化和社会变动。再用若干表格和专题报导,作为补充。以简练的中国古文写出五十二万字巨著,成为中国史籍的珍宝。这种体裁,从此被史学家奉为圭臬,中国所谓“正史”,两千年来都没有跳出司马迁所创立的范畴。
根据《史记》的记载,人们在韩城东高门村西南,能够找到两座碑楼,靠南面那一座是“汉太史司马公高门先莹”。另外一通是“汉先太史司马公墓”,司马谈和司马迁先后担任汉朝太史,“汉先太史”似乎应该是司马迁父子中的一位。
虽然《史记》详细记录了前四代祖先的墓葬地点,关于父亲司马谈,却只说到“留滞周南……发愤且卒”,没有提到埋葬的情况。司马迁完成《史记》,是在其父去世至少二十年以后。如果他将父亲埋葬回祖坟,或者后来迁坟回去,都完全来得及写入《史记》。因此,这座墓应该不是司马谈墓。如果说是司马迁墓,又与司马迁“不知所终”不合。
高门徐村有一座“汉太史遗祠”,却并没有司马家族的墓葬,也没有姓司马的居民。每到清明节,却是同冯两姓居民前来祭祀。难道他们与司马家族还有什么联系吗?
徐村人祭祀的是“法王”,“法王”是谁?谁也说不清楚。却在法王像后面的一座木雕假山上,有两个人,一坐一跪,据当地村民透露,这是司马谈对司马迁临终嘱托。为什么不能公开祭祀司马迁,却要假托“法王”呢?一定有着重大的政治背景,迫使人们不能公开祭祀。
东晋末年,宋王刘裕篡位,改国号为宋,经历 155年的晋朝灭亡,开始进入南北朝时期。司马氏末代皇帝被毒酒毒死,家族子弟逃回家乡隐居,隐姓埋名。有的在司字前面加一竖,改姓同。有的在马字前面加两点,改姓冯。隐居的地方取名徐村。按照汉字的字理,双立人是“行”的省写,表示行走,余是剩余,似有劫后余生远行到此之意。
“汉太史遗祠”,似乎也在表示久远的遗留,仿佛在努力避免某种政治牵连。
这就使我们联想到汉代的班固批评司马迁“是非颇缪于圣人”。而《史记》又是作为诽谤朝廷的“谤书”。特别是司马迁之死,历史记载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以司马迁的声望,他无论何种结局,怎样去世,都应该在社会上留下记载。那么,司马迁不知所终,似乎说明他生前已经离开了主流社会。
今天的专家们虽然有许多猜测,但都没有文献记载依据,因此可以认为,司马迁的结局可能正是“不知所终”,这为我们留下一个最大的历史谜团。2000年沧桑,我们已经无法再去详细考察这段历史。
难道当时的知情者没有给我们留下任何记录吗?
黄河岸边司马迁祠内的一块《翟邑候重修太史庙记》的碑文,刻写着“众为太史公生辰,华山方外士自信知其详,谓司马子长四柱为甲寅,戊辰,庚午,丙戌,寿七十三岁,卒于丙寅年九月初四日”。按历史学家的考证,目前有司马迁生于公元前135年和公元前145年两种说法。按这个碑文说来,似乎又是一个说法。
1000多年后的宋朝,人们没有忘记司马迁,又为他重新建造祠堂。据晋人许国昌著《养性斋杂记》和北魏郦道元的《水经注》,都记载了司马迁祠堂最早建造的年代为永嘉四年,即公元310年,这已经远在“三国”之后三百多年了。
但是,宋代建造保留至今的司马迁祠堂为什么没有建在祖坟,却建在黄河岸边,而且门朝东北方向呢?
当地又称司马迁祠堂为望祖祠。难道东北方向与司马迁有着什么内在联系吗?这使我们联想到1999年山西河津市发生的一件事。
河津市建筑施工挖掘出一座汉代墓葬,墓主为司马剑。其中出土一柄宝剑,一面铜镜,两罐铜钱。由于当时被哄抢,出土的文物一时难以寻找回来,但这仍然是现在可以探究的重要线索之一。
司马福一家是当地60多户司马家族之一。司马福谈到,当地历朝历代,司马家族的人可以见官不跪,司马福家曾被封为九品官衔,历代免除赋税,官帽在抗战前还在。他家历代建房可使用张嘴的琉璃兽,别人家盖房如果要用张嘴的琉璃兽,就会被公认为欺压人……。
司马福家藏一个象牙笏板,已断为两节,是古时官员上朝手持的器物,代表着官员的级别品位,这可不是寻常百姓家能有的器物。1955年,他家将上半节捐献给县文物局,现在家存当时县文物局颁发的捐献证书和下半节笏板,还有当时拍的照片,与现在家存的下半截笏板完全一致。笏板上边还有村民配药时的锉痕。建国以后,河津县曾与稷山县合并,后又分开。由于机构反复变更,当年捐献的那件文物已经难以寻找,所幸家中还留有一半。
河津县离黄河不远处有司马迁墓,1942年日本驻军曾拍有照片。后河津建铝厂时平,移坟另立司马迁墓。司马祖莹在陕西韩城高门,假如是司马迁自己悄然离开主流社会,就不可能奔《史记》明确记载、众所周知的祖莹所在地韩城高门,而有可能选择留给自己毕生回忆的少年时代所在的河津。
河津历代为文化名城:古有三贤祠,祭祀卜子夏,王文通子,司马迁。
卜子夏是当今联合国科教文组织认可的世界历史上第二位教师(第一位是孔子)。春秋战国时期,河津便是卜子夏“设教西河”,也就是山西西部靠黄河一带从事讲学的地区,至今,河津市东辛封村还有卜子夏墓地、碑记的记载和祠堂遗址。魏国的魏文侯、名将吴起都是他的学生。
被隋炀帝、唐太宗两代王朝任命官职而不肯出山的王通,也出在河津,司马迁可能就在这样有着深厚文化传统的地方,受到良好的文化教育,最终成为河津县的三位贤人之一享受祭祀,并载入清康熙版《平阳府志》里。
康熙版《平阳府志》,是由中华文化第一世家,山东曲阜孔氏家族64代孙、清康熙年国子监博士、《桃花扇》的作者孔尚任执笔编纂,是可信的。民国二十七年(1938年)的《河津县地图》就标志司马迁故里在辛封村。而早在元代王思诚的《河津县总图记》里就记载着“迁生龙门,居于太和坊,又县东有太史乡”,太和坊是辛封村的古地名。这个记载与司马迁在《史记》中“迁生龙门,耕牧河山之阳”的记载一致。
恰恰是司马迁的这段自序,难倒了不少读书人。
“龙门”到底是在哪里呢?
我们去看地形图,河津与韩城隔河相望,这段黄河,正是相传大禹治水凿开的禹门口黄河出口,它紧靠河津境内的龙门山,故名“龙门”。
自古以来,龙门(包括龙门山、禹门口)都记载在山西河津县。汉代孔安国的《尚书传》记载:“龙门山在河东之西界”。《元和郡县志》记载:龙门县,秦置为皮氏县,汉为河东郡。后魏太武帝改皮氏为龙门县,因龙门山为名。
那么,“河山之阳”又该怎样理解呢?
根据我国古代传统的阴阳学说,“山南、水北为阳”。河津居龙门山之南,符合“山南为阳”。
我国古籍文献凡单称“河”,就特指黄河,其支流称×水,现在也称×河如洛河、渭河、汾河等(长江支流则都称××江)。河津位于山西南境黄河南段以北,即“南河之北”。例如河津县的耿乡,曾是商朝祖乙的都城,北魏《水经注》就特别指出,“耿乡在黄河之北”,并没有因为它距离“南河”较远,距离“西河”更近而称“黄河之东”。因此,以水而论,河津自然是“水北为阳”。当然,河津西面也紧靠黄河的南北走向那一段,但“阴阳”主要是根据在水南或水北来划分,如一池湖水,春天水面的北面先行融化,南面后融化。东西两面就没有这种差别,可见古人划分阴阳是很有道理的。对不能以水的南北划分的,才以东西来区别。而阴阳的区别,又是以“东为阳,西为阴”,与帝王面南而坐的“左为阳,右为阴”,“男左女右”,都是一脉相承。著名的青铜文物“虢季子白盘”铭文中“薄伐猃狁,于洛之阳”,就是记载了一次汉族与少数民族的战争,地点在洛水南北向一段的东面,故称“于洛之阳”。可见,按照在河的东西方向来划分,也是东为阳,西为阴。因此,河津既是龙门山之阳,又是黄河之阳,并称“河山之阳”,这是司马迁对河津地理位置的精确概括。
司马迁是中国最著名的文化学者之一,他在《史记》中明确论述了六家学术流派,即阴阳家,儒家,墨家,名家,法家,道德家,其中第一家就是阴阳家。因此,司马迁对我国传统的阴阳学说自然是融汇贯通,用“河山之阳”来描绘河津地理,是极为明确而简略的。
因此,司马迁自序“迁生龙门,耕牧河山之阳”,应该是确指河津,表述少年时代曾在河津从事耕作和放牧。但是,司马迁为什么会离开祖居之地,迁居到河津呢?
《汉书》卷二八下《地理志》记载民俗称:“天水、陇西,山多林木,民以板为室屋。及安定、北地、上郡、西河,皆迫近戎狄,修习战备,高上气力,以射猎为先。”当时这几个地区,比较靠近匈奴不断进犯的区域。至今紧靠陕西省韩城市南面的合阳县还有一个“防虏寨乡”,这个地名显然还遗留着把周边少数民族称作“胡虏”那个时代所建造军事营垒的历史信息。司马迁的少年时代,汉朝还没有进入对匈奴全面反击的时期,身居太史令的司马谈有可能出于安全等方面的考虑,将家族迁于河津,虽一河之隔,却有了黄河天堑,足以有效地阻挡匈奴铁骑,家族更为安全。为司马迁取名“迁”,是否暗喻司马谈在司马迁出生前后家居迁徙之意呢?
陕西韩城春秋战国时期属晋国,三家分晋后属魏国,至今那一带还有许多魏长城遗迹。司马迁在《史记》中谈到“晋”时多称“我”,透露着对文化传统深厚的幼年成长所在之河东的深厚情感。
据《史记》记载,司马迁的远祖因避晋国内乱而到达少梁,少梁属于后来三家分晋其中的魏国,就是现在的韩城。
2006年2月24日,河津人大副主任任罗乐与张瑞珍赴河津固镇村邵家岭,在乡赵先生帮助下,于一座窑洞旁水龙头基座中,发掘出一通石碑,已断为两截,且有数行字迹损毁,但有关“司马迁”的文字仍然清晰可辨。经市博物馆马鹏亮、周德俊现场鉴别,确认元代石碑,运回市博物馆收藏。
该碑为固镇村古兴教寺遗碑,刻于元代至正十七年(1357),碑文题为“创修上生院记”,由元朝从五品官员“奉训大夫陕西奉元路(西安)府判段循撰”文。碑文中“佛者……咸得皈依之河津,古龙门县,大禹疏凿经之地,如司马迁□□□□□弘文巨笔者,往往闻出。距县治北一舍社……”。
意为大禹当年治水疏河凿山经过之地,曾经涌现出司马迁等有名的大文豪、大手笔,而且代有才人。此为司马迁是河津人,提供了重要证据。
碑文作者为西安府判,他认为司马迁是河津“弘文巨笔”,与元代监察御史王思诚所写《河津总图记》(清光绪版《河津县志》)关于司马迁的表述一致。可见,虽宋代陕西韩城建造司马迁祠堂时隔未久,但朝野共识尤其是陕西官方还是认为司马迁生于河津,与《司马迁自序》保持一致。
如果因为司马迁的祖籍曾在晋国,其少年时代和晚年归宿地都在河津,那么,在建造司马迁祠堂时,让祠堂整体建筑中轴线朝向东北方向就找到了答案,“迁生龙门,耕牧河山之阳”句也就有了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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