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见识日本的"精致"女人

刘恒宝

2010年01月21日 　来源：北京青年报
        刚到旧金山时，我为了打发时间，上了一个月的英文课，小班授课，但班上从来没有到齐过。后来我才知道，来上课的基本都是日本太太。丈夫要上班，上午要准备饭菜，迟到了，就不来了；丈夫要出差，要准备他们路上所需的衣服，一早起来熨衣服，又迟到了，也算了。  


　　我最先认识一个叫做英子的日本女孩，个头高挑，皮肤细腻，五官柔美，典型的日本新一代妻子，又贤惠又有情趣。为了庆贺她爱的球队夺冠，她请我们每个人吃了一小块糖果。糖果装在一个精美无比的，大概巴掌大的木头盒子里，躺在上面软绵绵的小糖果，每一颗都是不同形状的，都有一种做旧感十足的、可爱的、柔软的美。小心翼翼拈过来一个，放在舌头上品尝，也是蛮驯服的口味，不是很甜，但是甜得也很贴心，好像那里边似有若无的糖分，随时都愿意委身于你。里边也许有果汁味，但我味蕾迷离，不知其解，梅子？柑橘？绝对不会是人工制品的。

　　英子的英语在日本女孩里头是少见的发音标准，哪国的人都可以听得很清楚，连土耳其和摩洛哥同学都可以跟她聊上好一会儿。她每天给丈夫准备午餐盒饭。据说，各国男性都是很羡慕日本丈夫的，因为他们的午餐盒饭最精美，口味姑且不提，餐盒一定是很漂亮的，里边的食物，摆放得很有味道，颜色搭配好了，分量即便吃不太饱，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一次，我随老公去参加一个小型PARTY，说好各带一份吃的，放在一起烧烤。我们和其他几对中国夫妇一起去超市买了很多肉食，因为我们一直认为，请客不吃肉，是主人不热情和小气的表现。欧洲来的朋友，主打啤酒，也是管够方休。唯独日本丈夫带了两只西红柿和一根黄瓜，还有一小块三文鱼肉，都是切得非常美好，刀工了得，西红柿带了那么远的路，却没有累趴。大家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时候，还是免不了腹诽之，谁也没好意思碰那点东西。当然，这也许是他妻子的安排，也未必是她的小气和故意，日本女子原本就是这样的精细。

　　我觉得日本太太们大多对生活很满意。班上还有一个日本女同学，她有两个女儿，都是很标致，她自己个子也非常玲珑，牵着女儿们的手，走在街上，好似一部叫做《姐妹坡》的日本电影。她上课不愿意发言，不愿意表现，只有在女儿们跟前，有了点权威感，但多数时候，还是很谦和的。她从来不跟大家一起吃午饭。另外一位日本小太太，去吃地下美食街，会请求我帮她跟中国大厨说，能不能来半份饺子。乐意伺候女性朋友是我的性格组成部分，我很豪气地帮了她，半份就是六只，她还要分给我和左右邻居各一只，自己一顿午饭吃三只小饺子，喝了一小口汤，居然也很饱足的样子，笑的时候，流露的是发自内心的快乐表情。

　　偶尔，我也会去吃日式料理，观赏寿司拼盘内充满留白的鱼子酱寿司、烤鳗鱼寿司，甚至配合了青梅寿司，喝味道奇怪的味噌汤，最后要一小碗米饭，外加一碗乌冬面，才能够勉强果腹。日本料理店在亚洲系餐厅里头算是最高级的，吃下两人份的自助小火锅，都要将近一百美元的开支，实在是贵，只能偶然光临。优点是，伙计很殷勤，食物很干净，不单是豆芽和金针菇显得干净，连通常不容易显得干净的虾丸和鱼丸都很干净，调味料还融合了台湾和马来西亚的口味。最后上一小碗，比你的嘴型还要小号的迷你碗，装了赤的、绵软的红豆薏米粥，甜滋滋软绵绵，因为容量少，显得格外好吃，有如跟那小碗接了一个吻。

　　一点点吃下去，心中竟然也不由自主荡漾起日本太太那样的满足与幸福，这是一种叫“用心”的东西带来的享受。(紫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