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午后 逛珠海老街体会尘封的南洋风情

陈亮911

　　小桌上的冰冻越南咖啡似乎也耐不住热带的炎热，在玻璃杯壁上渗出细密的水珠，如我汗流不止的脸颊。旁边一桌的两个女孩子用我听不懂的越南话热烈讨论着什么，不过听不懂也没什么关系，女孩口中特有的绵软细语已如音乐般动听。穿过在午后打着蔫儿的绿色植物，我看到西洋风格的骑楼街巷在烈日下泛着因岁月而生的倦怠，据说如果换做台风大作的日子，北部湾的海浪可以一直打到这些老建筑的屋脊。

　　不要错以为我正身处越南的某地，尽管此时此刻的我也有这般的错觉；在这个夏日的午后，我正坐在广西北海的珠海老街上。这条老街形成于19世纪末期，西洋风格的券廊建筑与岭南风格的骑楼建筑掺和在一起，充满了迷人的异域气息。如今不少老建筑的底层都已被改造成了咖啡馆和酒吧，我身处的“高地咖啡”便是其中一家。这家咖啡馆同时还是“越语交流中心”，所以总能见到不少操着越南话的俏丽女孩儿。这个充满慵懒和惬意氛围的午后啊，让我根本无心去北海最著名的银滩一游。

　　除了“酒吧一条街”，珠海路目前的另一个“身份”是“婚纱摄影一条街”——当地的新人几乎都会来这条街拍摄婚纱照。虽然午后烈日炎炎，但我还是看到有盛装的青年男女兴致不减地在街头摆出各种姿势拍照：男子通常会穿着花衬衫、白色西裤与白色皮鞋，手中往往还会提着一只精致的小皮箱；女子则身着低胸礼服裙和高跟鞋，手打一把装饰着花边的小阳伞。不畏炎热拍摄婚纱照的还不止一对儿，于是街上一时间冒出不少仿佛刚从南洋归来的小姐阔少，他们与背心短裤打扮的游客们擦身而过，仿佛时空错位一般。



　太阳稍稍下去一些的时候，我终于说服自己离开阴凉惬意的咖啡馆，走上街头。走在微微散发着海腥味的券廊中，我依稀可以辨认出街对面残旧雕饰以及“NAM TAI CHUN”之类的商号牌匾。

　　后来听我在老街上认识的“四哥”说起，这条老街的兴盛源于广东沿海商人的到来，实际上，北海大部分居民的祖上都来自广东沿海地区，现在当地人所操的语言也基本上与粤语相同。以前珠海东路大都是些卖海产品的商铺，当地人都称之为“咸鱼街”；珠海中路集中了不少绸缎商号，被称为“苏杭街”；珠海西路则以售卖渔船用品为主。

　　我所认识的这位“四哥”堪称当地中年男人的“标本”：身材瘦小但嗓门却大得出奇。与“四哥”从下午一直聊到天黑，再上街时，珠海老街已变了模样：各种私家车已将街头占得满满当当，各色酒吧的霓虹灯将那些老建筑映衬得光怪陆离，打扮入时的青年男女一群群地出入于夜店之间……如果我的“南洋旧梦”就此醒来，我想自己多少会有些失望的，好在珠海路只是梦的上半段，在“四哥”的指引下，我又幸运地走访了合浦的老街，那片没有任何矫饰的骑楼旧巷最终圆了我的梦。

　　西门江穿合浦县城而过，残旧的老街区就位于河道的东西两侧。这里的建筑与珠海老街无异，不同的是那些古旧洋楼中至今还住满了居民，而不是被改造成了旅游景点，鲜活的生活链条在200多年间从未中断。那些文墨飘香的代笔店和杂乱无章的“士多店”（这是依循了广东沿海一带对日杂店的称呼，想来“士多”应该就是英文“Store”的音译吧）让我仿佛碰触到这片南洋老街的脉搏。

　　街道虽然还保持着原有狭窄的模样，但要穿街而过却实在是件不太容易的事情。狭窄的街道上拥满了电动机车和当地特有的侧挂斗的脚踏三轮车，让行人举步维艰。一位海鲜货车的年轻司机探出头去看一位“机车美女”，结果车身差点蹭到正准备过马路的我。我没有埋怨那个莽撞的年轻人，本地女子生得白皙水灵，当她们骑着电动机车在街上一走一过，有谁会忍住不看这道“流动的风景”呢？旧风景中掺杂着新风景，这就是合浦老街的迷人之处。



　　银滩几乎是大部分游客来到北海的惟一动力。这片绝妙的海滩全部由细腻洁白的石英沙构成，长达24公里，“走到脚疼也走不到头”，是广西北部湾一带众多海滨度假区中绝对的“头牌”。更棒的是，银滩景区不收门票，游人尽可以随时随兴地拜访这片海滩。银滩距北海市区8公里，可方便地搭乘3路公交车往返。住在银滩是个不错的选择，海边有不少宾馆和休养所，4星级的海滩大酒店是其中设施最好的一家。不过这里的海鲜排档有些“宰人”，建议去离银滩不远的侨港镇打尖，那里住着不少越南侨民，可以品尝到鸡肉河粉、春卷、虾饼等正宗越南美食。

　　北海市与外界的交通比较方便，每天都有航班往返北京、广州和深圳，每周4个航班往返上海、3个航班往返海口，班次会因季节而有所调整。乘火车或长途汽车往返北海也很方便。作为旅游城市，北海住宿十分方便，5星级的香格里拉饭店是市区最好的酒店，外沙岛是当地居民首选的美食区，海鲜价格比较实惠。



　　原味的南洋老街

　　西门江西岸的阜民北路、阜民南路再加上东岸的中山路、奎文路、娄行街，合浦保留下来的券廊和骑楼建筑其实比北海要多，更为难得的是这里非景点化的原味生活气息。合浦北距北海28公里，每10分钟就有一趟班车往返两地，往来十分便捷。由于不是旅游城市，合浦的食宿条件都无法与北海相比。游客可选择投宿与长途汽车站以及老街都很近的还珠宾馆，位于定海北路，设施虽老但很干净，标间折后100元。在合浦老城区几乎找不到大饭馆，吃饭全靠米粉小食店，推荐定海北路南口的两家粥店，整条斑鱼做成的鱼粥仅售8元，鲜美异常，常见当地人拿着饭盒来这里打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