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名“胡服” 刘少奇为徐海东“当秘书”

步天涵谷

徐海东奉命率部参加平型关围歼日寇板垣师团战斗后，1938年率部从山西打到河北，驰骋数千里，由于过度劳累，肺病复发病倒在华北战场。同年8月，徐海东奉命回延安养病，进延安马列主义学院学习。他在学习结业时，去找毛主席说:“我要到前方去打仗！”主席说:“你的病情刚有好转，就着急了？”他答:“只要有仗打，我的病全好了”。后来经开会研究，毛主席要徐海东到华中新四军江北指挥部去。毛主席找徐海东单独谈了三小时，主席交待:你们有三项任务:一是向东发展，打进大别山。你本来就是大别山的一只虎嘛！第二，第四支队要你负责；第三，你带去的干部一律任副职。包括你自己在内，都任副职。这是为了团结好原部队的干部。

    党的六中全会决定成立南方局和中原局，刘少奇任中原局书记。中央让少奇带50多位营以上干部到华中敌后去。因形势复杂，刘少奇不能公开露面，就以徐海东少将名义，率检查组出发。徐海东着少将服，佩少将领章。少奇化名“胡服”，任徐海东的“秘书”。对此尽管徐海东很不习惯，但刘少奇做得很自然，一路上给徐海东拿衣服，拿帽子。他提醒徐海东说:“要注意身份，这就像演戏，我俩要演好”。白天，徐海东当“首长”，刘少奇当秘书；夜晚，刘少奇是首长，徐海东请他讲刚写完的《论共产党员的修养》。

    1939年9月15日，他们从延安出发先到西安。因检查组是蒋介石批准的，徐海东就以检查组的身份公开活动。国民党军政大员纷纷来拜访。检查组经国民党第一战区司令长官驻地洛阳，卫立煌本要拜会徐将军，但卫的小老婆突然去世，他离开了洛阳去奔丧。他委托参谋长郭寄峤中将代表他拜会徐海东。郭寄峤进门却看到了刘少奇。他们之间过去有交往，彼此认识。郭知刘是中共的“高官”，“官”阶比徐高。郭说:“没想到刘先生也在此地啊”！客人认出了少奇，这戏怎么演？徐海东很紧张。少奇不慌不忙地说:“老友重逢，非常难得啊！”

    郭寄峤似乎看出了什么，随机应变说:“徐将军，卫长官行前特地嘱咐属下，你是上宾，要在司令长官部安排官宴，为将军洗尘，我看，不如郭某设家宴招待，也便于叙谈叙谈，如何”？徐答:“难得郭将军这么热情，徐等恭敬不如从命啊”。“刘先生也来么？”郭问。少奇:“谢谢郭将军盛情，一定来”。“啊？两位领导去赴宴？别是参加的鸿门宴吧”！在延安受毛主席嘱托，专事保卫少奇安全的龙潜、许震两同志大为吃惊。郭的家宴很排场，而且没有一个外人参加，少奇同郭将军说了全国抗战形势和国共两党关系，少奇和海东平安归队，大家才知道有惊无险，而且直到新四军重建军部之前，国民党也不知道少奇早已在华中领导新四军抗日斗争。

    徐海东和刘少奇等50多人乘三辆卡车离开洛阳。刘少奇和周东屏坐在第一辆车驾驶室。守城的国民党宪兵拦阻，要进行检查。刘少奇跳下车。宪兵们并不是查找什么人，而是在找东西，两个宪兵爬上了车厢。刘少奇带的重要东西和文件全在第一辆车上。坐在第二辆车的徐海东看到宪兵强行检查，跑来大吼一声:“你们干什么？我的东西，谁也不许动！”宪兵连长看到来人是少将，高喊:“立正！”“报告长官，在下不知道是您……”“现在知道了，还不赶快把东西搬上车！”“是！冒犯了，长官息怒！”“算了，算了，往后要多长个眼睛！”“是，长官。请问您是？”海东随手掏出名片:“别问了，自己看吧”。宪兵连长看到名片大吃一惊“徐海东”！这是老蒋当年悬赏25万大洋要捉拿的“徐海东！”“徐老虎！”连长忙喊:“全连立正！欢送徐将军！”

    9月25日，少奇与海东一行到达竹沟。11月上旬到达新四军游击支队司令部，淮北涡阳县新兴集。12月上旬，海东一行到达安徽定远县新四军江北指挥部驻地。海东完成了保证少奇安全抵达华中的任务，自己也到达新的战斗岗位，任新四军江北指挥部副指挥兼四支队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