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 俄罗斯：可遇而不可求的“艳遇”

陈亮911

　　生命往往是以一种奇妙的形式开始，又是以另一种奇妙的形式结束。我想这是一种神圣的轮回。就像去俄罗斯，就像一场有希望但无目的的狩猎。总是让人记忆犹新。

　　走进充斥宝藏的森林

　　说起来我是个典型的胆小鬼。我喜欢安静、踏实的生活，对于打打杀杀的事情总是讳莫如深。只是这样一次独特的旅程总是让人难以忘怀，因为，这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打猎。离开北京的时候，西山的红叶还是红艳艳的，在稍显萧瑟的秋风里挥洒热情，可是俄罗斯很多地方已变成了冰雪世界，在原始森林以及周边地区，气温最低的时候能达到零下40度，湖面全结冰了。俄罗斯的赤塔州和中国接壤，从满洲里出发，大约6小时车程后就到达了赤塔市。这是一座有点小的城市，坐落在黑龙江上游的英格达河、赤塔河交汇处。随处可见色彩艳丽的老式欧洲建筑和典型的俄罗斯洋葱顶教堂，好像一脚跌进了小时候经常看的童话故事书中。

　　可能说起来，赤塔让人很陌生，其实它与中国还是有一些渊源的。清代，中俄《尼布楚条约》的签属地“尼布楚”就在赤塔州境内，而中国最后一个皇帝溥仪也曾在赤塔度过了一段囚禁岁月。一个是国威的象征，一个是耻辱的过往。注定这里该是不平凡的。赤塔满山遍野全是宝，矿产、温泉、还有藏在深山中膘肥体壮的各种动物。狍子、鹿、山鸡、野兔，据说还有狼。我们将要去狩猎的目的地就在赤塔的“俄罗斯东西伯利亚国家狩猎场”。

　捕猎是一场可遇而不可求的“艳遇”

　　带领我们的“导猎”是个当地的中年人，虽说多数俄罗斯男人都因为好酒而过早地长出酒糟鼻和大肚子，不过我们这位却是一副标准的“硬汉”形象，棱角分明。他给我们讲解了一些简单的常识，诸如怎么观察猎物，如何围捕等等。同伴们都很兴奋，不论男女。而我则心有戚戚然，怕遇到熊。不过，后来“导猎”大哥说不会碰到，熊都已经睡觉去了。

　　大清早，穿着统一的迷彩服、军大衣、厚底儿皮靴，戴着大皮帽子、大棉手套，我还是冷得瑟瑟发抖。每个人会发一只猎枪，只是我从来不敢碰这些东西，就向翻译表明我只是看看，剩下的朋友大概每人先发了5枚子弹，让大家试手。负责哄赶猎物的骑手先带着一群牧羊犬在我们前面出发。他们会先将一片地域可供捕猎的动物哄赶到一定的范围内，这样一来能让捕猎的人比较过瘾地发现很多猎物，二来也可以防止万一误闯了熊窝，或者遇到狼等比较危险的动物。

　　踩着一脚深一脚浅的积雪走进森林，阳光出奇的好，照在白花花的雪上，远处像是一面大镜子，反射着奇异的光芒。走了大概十几分钟，我已经有点开始需要大口喘气才可以了，还是没有怎么见到可以打的动物。继续行进时，有些动物在远远地望着我们，但因为不在射程里，于是都放弃了。过了得有大半天了，大家都有点烦躁，开始东拉西扯地说话，随同的翻译忙和大家说：“我们已经进了打猎范围，大家一定要小点声，否则动物都被吓跑了。”正说着，一只大肥兔子从我们不远处以极快的速度跳走了，大家都后悔死了，赶忙都噤声，等待下一个猎物出现。“导猎大哥”走在前面，寻找动物的痕迹，走走停停，这有点像是一场“林海雪原”式的徒步了，只是我们需要小声小声再小声。在一处水流的痕迹处，我们停了下来。“导猎大哥”说这里经常会有鹿出现，希望我们都找一个隐蔽的地方静静地等。过了大概一刻钟，突然一只鹿翩翩然地走进我们的视线，它先是警惕地看看四周，又闻了闻周围土地的味道才往我们的包围圈内走进来，它应该是很谨慎的，走走停停，一脚踏进包围圈，一脚又挪回去，像是知道自己仿佛要被袭击了一样。最后它终于觉得没有危险了，慢悠悠地走进来。而此时，“导猎大哥”也在不远处和我们打暗号，并指着一处矮灌木，意思是鹿到了那里就可以打了。我们耐心地等，看着那只漂亮的鹿走进射程。突然一声枪响，一个同伴先开了火，很走运，他射中了鹿，但是鹿虽然倒地却死命挣扎，顽强地站起来准备逃走。周围的人都开始了射击。枪声停了后，一群人跑上去把鹿死死按住。大家都很兴奋，这真是一件久等而来的“礼物”。

　　敬畏自然的“猎人法则”

　　随后又有伙伴发现了兔子和山鸡，兴奋地追逐过去。这一天到太阳快落山了我们才收队。除了鹿之外大家都收获颇丰。晚上的烤鹿肉是没问题了。晚餐时我和工作人员一起吃饭，问他们这样打猎会不会影响生态平衡。他们笑笑说：“我们这个民族都是以打猎为生的，其实我们很注意这方面，虽然这里为游客开放，但是也会很注意。同时我们有‘三不打’：不打青壮动物、不打怀孕的动物、不打雌性动物和幼崽。为的就是能给动物们一个平衡的环境。”从小，他们的父辈就会告诉他们第一个作为猎人的常识：敬畏自然。你依靠自然生存，那么就必须对它时刻保持敬畏。这些森林里的动物都是一种平和的方式生存，你也是其中的一部分，所以不可滥捕，不可亵渎自然的力量，这才是一个猎人生存的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