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大学学历越高汉语越差

顾汉现

当今大学学历越高汉语越差

(2009-05-26 15:59:53)

从“国学虚热说”到“学历越高汉语越差”

(许石林)

两条新闻：一条是某刊物做的最新专题，用一组文章批评当今出现的“国学热”是虚热。另一条是陕西地区高校“大学语文学术研讨会”在西安召开，专家们提到一个令他们忧虑的现象：许多大学研究生、博士生的论文语法错误、错字满纸，更不要说词章优美了，“学历越高，汉语越差”，因此呼吁大学语文要加强。

把两条新闻搁在一起看，先是好笑了一下：前年不是有人还吵吵着要取消大学语文课程吗？这还没取消都这样了，想像要是真听取了那个“高见”取消了，会成啥样儿啊？其次产生了一个问题：国学真的热了吗？国学真的虚热了吗？国学还有没有再热的必要？

大学生中有语文好的，比如有的80后语文好得让人“绝望”——他怎么那么好！见他儿女想他娘——谁家的孩子？人家是咋学的？但是，语文不好的也历历在目，比如让大学教授们深感忧虑的“学历越高汉语越差”现象。汉语差，怎么解决？办法很多，学好中国古文，算是一个办法吧？多读一点所谓国学的书，算是一个学古文的办法吧？当今中国人普遍的汉语水平低下，中国最纯正的汉语普及型教育跟不上是最主要的原因，最纯正的汉语，就是古汉语。从这个角度看，您说国学热了吗？国学是太过热了吗？是虚热了吗？

我最近“顾问”一个旨在为青少年进行国学教育的事儿，我看课程的设计者们一点不为所学的内容费脑筋，反而很为如何能让学生愉快而轻松地学下去即教学方法费脑筋。我说，其实不用担心，只要开启其兴趣、引导学生有一定的阅读背诵量就行了，不必企图很快看见所谓成果，那是太功利性想法，是给父母家长们看的“成绩秀”。但是我发现，从事国学教育的人为了让学生和学生家长们有明显的收获感和成绩感，不得不搞一些活动，家长和孩子们也有这个强烈的收获和成绩需求。我想所谓让人反感的“热”大约是这种东西吧？

所谓国学热，我一直是这么看的：目前的所谓“国学热”其实是国学书籍的阅读热——在越来越公正的阅读环境里，给了文化严重断裂之后的中国古代文化书籍一个越来越正常的阅读机会，是长期遭受打压的中华文化的一次反弹，就是说，现在热，那是因为以前太凉了。目前的国学这、国学那的，都是围绕着读书这个基本前提的。书没有读好，还谈什么国学？我不主张一般读者书还没有读多少，就费神企图弄懂什么是国学，有关国学的争论不应该成为一个大众公共话题。读书，认真地读，慢慢就能领会到国学是什么了。为了读书，用各种方式营造一点气氛、操作一点动静，比如央视搞“百家讲坛”，很好；比如央视又搞“国学开心辞典”，也很好；比如各种形式的国学培训，总的来说都对国学书籍的阅读和普及有好处，就连那些装神弄鬼的实用性培训，能打国学的旗号、披国学的外衣，也都对国学书籍的阅读产生积极的推动作用。

世上所有的热，都有虚热，即热是虚实结合的，大概还没有不带虚热的实热，谁被虚热烧糊涂甚至烧死，只能说谁体质差。

学无止境，读国学的书籍多热都不算热，读任何方面的书籍多热都不算热，如果说当今的国学热真的有让人受不了的虚热的话，首先要测量是不是关于国学的争论太热了、太虚热了？是不是把读书的时间过多地用来争论得太热了？

因此，我觉得，国学虚，不假，但还不够热。要热得整个国家有许多人能讲能写优雅纯正的汉语，能讲能写让人欣赏甚至迷恋的汉语，能写出一个汉语历史上的新发展才算是到位了。我注意到一则关于叶嘉莹先生的轶事：常有年轻人问叶先生，文学有何用，她为此解释了一辈子。后来．就简单地说：文学可以使生活更美好！中山大学的张海鸥教授说，近年来常有高级干部的秘书找他润色领导的讲话稿，目标很明确：请增加一些文学色彩、增加点儿诗意。

您说，当代许多中国人刚开始知道文字之美、懂得文字的高度，而这些都有赖于从国学中获取营养和力量，怎么就说国学已经热了呢？还虚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