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战败主因：战前日本已破译中国密电

陈浩海

2012年04月12日
      核心提示：当时被破解的清国密电码，作为国家最高机密仅限定几个当事人知道，绝大多数高级官员并不知情。尤其让日本政府庆幸的是，清国人在媾和谈判期间没有更换新密码，居然继续使用公使馆已经失密的电码本。清国的过失使日本轻易掌握清国出兵朝鲜的战略意图，以及清国割地赔款决策的国家最高机密。

本文摘自《清日战争》  作者：宗泽亚  出版：世界图书出版公司

1909年10月26日，指导日清战争的日本前首相伊藤博文，在清国哈尔滨火车站被朝鲜人安重根刺杀身亡。伊藤伯爵死去三十年后，他的生前遗著《机密日清战争》在度过了漫长的密效期后，悄然在内部印刷发行。这部满载大量国家机密的著作，使人们终于明白日本人是如何成功帷幄赢得日清战争的。著作中开示了一件隐藏很深的历史秘密，就是日本从开战前就已经秘密破解了清国驻日公使馆与清国总理衙门之间的往来密电。日本人一直准确掌握清国出兵朝鲜和战争赔偿谈判中的机密情报。清国的战争中枢大量的最高机密电报被破解，注定了清国必然输掉这场战争。

1886年8月，清国北洋舰队寄港日本长崎，期间发生了一件清国水兵与当地日本人冲突的事件。事件中一个名叫吴大五郎的日本人偶然拾到了一本清国人的小字典。小字典内的汉文字纵横两侧，标注了0、1、2、3、4、5、6、7、8、9的小数字。电信专家立刻判定这是清国人电报用汉字译电本，从译电本中数字的组合方法，明白了清国人制造密码的方法。

1894年6月，日清两国围绕朝鲜问题关系日益恶化，准确掌握清国对朝鲜的外交政略和军事动态，成为政府亟待解决的课题。6月22日，陆奥外相设圈套，故意给清国公使汪凤藻递交了一份用汉语书写的政府文书。次日电信课就顺利截获了清国公使馆向总理衙门报告该政府文书的电报。从电信密码技术角度来说，破译一封内容完全知晓的电报，能为解开密码构成规律提供帮助。时任电信课长的佐藤爱麿凭以往的破译经验，结合早年清国人制造密电码的方法，仔细对照研究清国密电的内容构造，成功解读了清国公使馆的电信密码。

当时被破解的清国密电码，作为国家最高机密仅限定几个当事人知道，绝大多数高级官员并不知情。尤其让日本政府庆幸的是，清国人在媾和谈判期间没有更换新密码，居然继续使用公使馆已经失密的电码本。清国的过失使日本轻易掌握清国出兵朝鲜的战略意图，以及清国割地赔款决策的国家最高机密。

日清战争结束后，日本政府对战争中有功人员论功行赏时，向为战争作出重大贡献的电信课长佐藤爱麿，秘密授予三等勋章和养老年金的特别奖赏。佐藤的功绩使他仕途辉煌，后来成为著名的外交家，连续七年担任日本驻美国大使。其养子佐藤尚武在以后的日本政坛，也是步履轻云，成为日本国有名的外交家和政治家。

本书引用的文献是伊藤博文所著《机密日清战争》中记载的全部破译电文。《机密日清战争》的前身，是1933年日本政府的内部刊印物《秘书类纂》，因书中涉及大量国家机密被禁止发行。现代版《机密日清战争》是1967年原书房出版社整理伊藤博文所藏文件之后，经过汇编的发行物，作者冠名伊藤博文。文献《机密日清战争》，对研究日清战争史具有重要意义。本书忠实抄录原著记载的电报内容，从中可以窥视日清战争的历史内幕。

破译密电文，按电文日时顺序排列，分为以下四部分。

1.日本破解清国密电的诱饵文。

2.宣战前清国公使馆与总理衙门间密电。

3.马关和谈期间李鸿章与总理衙门间密电。

4.李鸿章与总理衙门间其他密电。

密电原文中存在诸多错字、猜字、未解读文字，属于破译中出现的技术问题所致，本文按照原文错误字样忠实抄录。

原著中所载电报原文，有注标点符号和未注标点符号的文法现象。1894年清日战争时期，清国汉文中尚未推行标点注记法，未加标点的电报属于汉文原型。1910年，日本颁布《句读法案》，才开始推行国定教科书标点符号基准。日清战争时期，日文原型也不加注标点符号。所见有标点符号的部分电文，是《机密日清战争》编辑出版时后加入的，但考虑其标点有可商榷之外，故本文抄录时将标点去除。

本书抄录之电文，采用中国语国标GBK码字体统合日本语汉字。文字输入中，个别中文汉字与原文的日文汉字笔画和字形存在差异，读者若获取准确的破译原文字，请鉴原著。

十九世纪末的清朝总理衙门府规定，凡因紧急公事、皇帝下达谕旨或督抚上奏，都可使用电报。由于电报价格昂贵，清政府明令，电报必须简洁精练，公务电报不得繁琐啰唆，非紧急公务不许随意发电，各级官员必须严格遵守。中法战争期间，李鸿章给总理衙门发电报一封，全文记：“密罗丰禄本日戌正电报基隆失陷鸿巧亥正。”此十八字电报范文准确表述了六项所规范的内容，但电报正文只有“基隆失陷”四字。其中“密”是公文密级，“发电人”罗丰禄，“时间”今日八点来电，“内容”基隆失陷，“落款”鸿乃李鸿章，“巧亥正”十八日晚十点整。

马关和谈期间，李鸿章庞大的使节团内有多位电报专业人士，如日文英文翻译、电报拟稿、电报加密、电报发送等人员。马关和谈乃国家重大政务，李鸿章不敢怠慢，每日昼夜与总理衙门密切电报往来，日本电报局全面提供服务，所花费巨额银两在日本报界披露，传为市井新闻。本书电报字数统计约两万字，国际电报按照每字0.3两白银计算，合计清6，000两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