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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09月06日
山田洋次要告诉我们的仿佛是，在民间，发动战争的日本也有一群有良知的知识分子，他们因为反战而默默牺牲了。
今年的八月，反思二战的活动似乎特别多，印象中今年也是联合国秘书长首次出席广岛“原子弹爆炸纪念日”。看着荧光幕上潘基文在广岛和平纪念公园为和平祈愿，发出无核化宣言时，脑海中不禁浮现起，两个月前无意间在收费电视看到的一部好戏《母亲》。
《母亲》应该是在两年前首映，电影由日本重要导演山田洋次执导，电影主人翁野上佳代有一个因反战而失去自由与生命的丈夫，整部影片围绕着野上一家，弥漫着一丝说不出的悲情与沧桑感。
故事发生在1940年前后的东京。由享誉影坛多年的吉永小百合饰演学者野上滋的妻子野上佳代。在大学教书的野上滋为人正直，他既不认同日本发动的军事行动，也不掩饰自己的反战思想，但却因此惹祸上身。有一天，突然闯进家中的几名警察，将野上滋逮捕了，罪名是他违反了治安维持法。
电影淡淡而哀愁的叙述着野上滋被关进牢里后，外柔内刚的妻子野上佳代为了能独自支撑及维持家计，当了小学老师，在春去秋来，岁月流逝中，守护着两个年纪还小的女儿，默默支持着系狱的“思想犯”丈夫。
日子一天天过去，野上家的两个女儿持续写信给牢狱中的父亲，迎接新年的时候，母女三人在家中唱着父亲爱听的歌曲庆祝。在昏黄的灯光下，佳代一字一句给丈夫写信，写着写着伤心的哭了起来……
野上滋因为不愿写悔过书，终究无法走出监狱，牢狱之灾也有损他的健康，身体日渐衰弱的他，在牢里辞世时，也是日本突袭珍珠港，战争爆发的时候……
山田洋次确实拍了一部既写实又唯美，富有感情的影片。院子里无声飘落的秋叶，阳光下晒衣的野上佳代，微风轻轻吹拂着她的衣裳，微薄灯光下依偎谈心的母女……整部电影的细节处理得细腻而触动观众的心弦。
除了灯光、取景之美，电影以感人的情节刻画的亲情、爱情、人情也很美。野上佳代的小姑经常来探望嫂嫂一家，她的到来为佳代母女带来欢声笑语。野上滋的学生山崎雪中送炭，时不时到野上家探视，陪伴野上姐妹玩耍。山崎戴着小圆眼镜，看起来笨笨的，说的话却常叫人为之动容。因为日复一日到野上家走动，山崎日久生情下，情不自禁暗恋上师母。山崎后来被迫入伍，他乘坐的战船被炮弹击中，不会游泳的他随着沉船沉入海底，临终前留下遗言：他将永远守护着野上佳代。佳代虽然对丈夫不离不弃，但内心也明白山崎对自己的情感，影片刻画山崎对佳代这段微妙而没有结局的情感叫人为之神伤心动。
拍这部电影的时候，吉永小百合已年过六十，但美貌与演技依然，由始至终都将一个贤慧的妻子与慈祥的母亲诠释得十分动人。据我所知，吉永小百合原本就是影视圈著名的反战人士，多年来一直热衷于参与反战志愿活动，也许这也是山田洋次找她拍此片的原因。
过去日本电影界也拍过一些所谓反思二战的电影，但一些反战电影虽然也对战争质疑，对爱与和平抱着期盼，但由于避谈战争起因及日本军人在中国、东南亚各地的烧杀侵略行为而受到批评。
我并不认为《母亲》是一部反战电影，影片没有刻意标榜反战，也没直接控诉战争，但电影中那个因反战而失去生命的野上滋虽然出场不多，却叫观众为他及其一家的悲情而伤感，山田洋次要告诉我们的仿佛是，在民间，发动战争的日本也有一群有良知的知识分子，他们因为反战而默默牺牲了。记得曾在报上或杂志上读过山田洋次的谈话，大意是，他最初的想法是拍一个四十年代日本家庭的故事，电影完成以后，很自然的，大历史就在这一家人的背后。
(摘自《联合早报》 文：张曦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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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6 09:3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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