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绿岛：从太平洋吹来的陌生人

蓝冰晨晨

　　太平洋的海浪远比想象中要猛烈，船开出富冈码头的那一刻，对绿岛的遐想已经趋于模糊。摇摇晃晃中，大雨突至，海水与雨水拍落在甲板上，沾湿我的衣角。满脑子空白，除了胡德夫的那首《太平洋的风》：最早的一个故乡，最早的一件往事，是太平洋的风徐徐吹来……吹过了多少人的脸颊，才吹上了我的。登岛的一刻，也因为对绿岛全然无知，我以陌生人自居。


碧海蓝天

　　绿岛地理 台东以东的美丽离岛

　　绿岛，旧称火烧岛，是台湾台东县离岛乡。位于台东东方约33公里的太平洋上，岛身呈不等边四角形，南北长约4公里，东西宽约3公里，面积约16平方公里，为台湾第四大附属岛。它是由火山集块岩所构成的岛屿，因长年受风化及海水侵蚀，形成曲折多变的海岸景观，徒步约4小时就可走完，骑电摩托也大概只需40分钟。


绿岛海岸奇观：哈巴狗与睡美人

　　此外，公馆、中寮、南寮三村集中于西北部海岸地带，其中南寮村为该岛经济中心，该村之南有南寮湾(建有渔港)，这也是对外海道交通的门户。而绿岛更为人所知的，是众多“江湖大哥”曾在这里服刑。

　　游岛札记 大哥文化风靡带动岛上观光业

　　警匪片看多了，以为天底下关于大哥的故事都千篇一律。在绿岛，对于上了年纪的人来说，大哥是声名显赫的政治名人，但他们都已经不在绿岛上。而对于年轻的台湾本岛青年而言，乘风破浪到绿岛，多数只是想目睹一下帮派大佬走过的足迹或者在还囚禁地痞流氓的监狱前合影留念。

　　陪伴我们的女司机是绿岛本地人，看上去很年轻，很多人都以为她还是在读的国中女学生。在她的记忆里，某年某月，这里就有了大哥的庙，还有大哥的餐厅，连那条全岛最热闹的街道———“绿岛西门町”也卖起了大哥的T恤。因为大哥文化的风靡，很多台湾本岛人开始纷纷到来，于是绿岛多数原住民都做起观光的行当。因此，长得一张娃娃脸的她没上大学，放弃当厨师的梦想回乡帮忙，暂时充当女司机。

　　用她的话说，这里的冬天特别漫长，因为冬季太平洋的风浪很大，没有什么人登岛，经常让她有与世隔绝的感觉，每天听着海浪声，几乎都快要疯掉。她告诉我们，如今绿岛大约有3千多居民，以前多以捕鱼为生，现在渔民越来越少，年轻力壮的岛民不是到台东、台北、高雄等地打工，就是留在岛上做公务员，没有公职的就开门做生意或者做教员，比如潜水教练。

　　餐厅正空闲 旅店很忙碌

　　午后的南寮村大街非常寂静，从街头走到街尾，不过10多分钟的时间。不是旅游旺季，除了几个零落的杂货店、槟榔摊、小餐馆，街边很多小店都关门不做生意，打听得知，店铺主人大多出外度假去了。只有街上的邮局仍然开门，但工作人员并不多，突然来了一帮游客要盖邮戳，多少让本以为无所事事的青年邮递员有点手脚忙乱。


海鲜大排档

　　梁格新自称自己是绿岛上的潮州人。他在南寮村渔港路的风味餐馆开得很火，因为他的拿手菜“章鱼哥”上过台湾很多美食娱乐节目。生意太好，所以他很少有时间离岛。应该说，这几个月是他的空闲期，他每天到海边钓到的鱼就已经足够供应目前餐馆的需要。

　　这与公馆村的林立奋形成鲜明对比。他在公馆村打理旅店，不分淡旺季，客人总是很多。每天，他从早上8点一直忙到晚上11点才算正式下班。他自己在岛上的交通工具就是一辆电动摩托车，这个时节，可以看到坐小汽车环岛的人大多可以穿短袖衣，但他却经常穿羽绒服，据他自己说：绿岛上开摩托车，还是挺冷，需要保暖。


　　吸引游客的除了大哥还有星星

　　其实，居住绿岛上的“外乡人”也不少。负责我们岛上行程安全的“警察叔叔”虽然生在台湾长在台湾，但他祖籍是山东。前不久，他才刚从山东老家探亲扫墓回来。应该说，由于兴趣关系，他对绿岛的历史以及“大哥文化”了如指掌。据说他现在的日常主要职责是，不让登岛客人破坏绿岛生态以及带走岛上的一草一木。


绿岛南寮村街

　　从“警察叔叔”口中还可以了解一些到情况：绿岛大概从日据时代开始就有浪人收容所，后来接管“政治犯大哥”，接着是黑道大哥进驻，上世纪90年代中以后则是“白道大哥”，现在变成是“大哥的最后一站”，专门收容台湾监狱最难管的“大哥”。

　　别以为“到绿岛就可以当大哥”，虽然历史与现实在这里交汇，虽然每个登上绿岛的人，心里都深藏一个大哥的故事。如今，“大哥文化”一部分蜕变成一种包容性极强的人情味，在绿岛本土上落地生根，另一部分已经成为一种口口相传的商业文化，吸引着台湾的八方少年。

　　除了需找“大哥文化”，参观台湾旧时期新生训导处和绿岛感训监狱，绿岛还有一个吸引台湾本岛人的地方，那就是到绿岛看星星。据说，让岛上原住民最不能理解的是夏天的夜晚，很多年轻人成群结队，停车在路边，看星星看好几个小时。用本地阿哥的话形容，那是台湾城市人在寻找失去的青春。


绿岛登高景点：小长城

　　专业审视 绿岛的旅游建设启示

　　从旅行者的眼光来看，绿岛属于厦门鼓浪屿与东南亚度假岛的综合体。绿岛既有文化风物，原住民，也有浮潜、温泉等天然休闲活动设施。所不同是，这里没有五星级酒店和超高档豪华住所。没有所谓“国际标准”的住宿条件，这并不能妨碍绿岛成为一个值得一去的旅游观光地。

　　绿岛的主要游客来自台湾本岛。据说，旺季的时候在暑假，最热闹时一天有20艘客轮来访绿岛，大概8千人登岛，那个时候的绿岛别说是摩托车，自行车都很难借到，狭小的环岛公路上尽是密密麻麻的游客。如此看来，很多人想必对“岛上居民、外来游客、岛上动植物如何和谐相处”感到好奇，这就有必要参考绿岛的生态保护制度的落实与执行，要知道，岛上违反的游客都会受到严厉处罚，哪怕只是摘一朵花。同时这也触及到另外的关键问题：绿岛旅游建设的主体是政府，还是本地居民？政府在旅游建设中充当什么角色？

　　如果从社区旅游的角度看，绿岛的旅游经济最大的收益群体是岛上居民，政府在当中只是充当着高效的“建设服务”者角色。此次绿岛之行一所见可以充分说明这个角色关系：因为下雨关系，早上我们乘坐环岛汽车碰到小型泥石流，虽然无伤大雅，过路车可以缓慢通过，不过两三小时走回程路，却见坠落的泥土、石头早已被清理干净，这种相对高效的服务型政府角色在很多旅游目的地是少见的。


泥人室：模拟监狱情景

　　不可错过 近距离接触监狱文化

　　绿岛旧监狱及绿岛山庄现在已经开发为旅游观光景点，在这里，除了可以了解绿岛及台湾的历史文化，或许还可以找寻到一些“大哥文化”的蛛丝马迹。据说绿岛监狱从1972年开始启用，期间有不少大哥级人物曾在此服刑。

　　泡世界三大海底温泉之一

　　目前海底温泉全世界仅三处，除了意大利、日本之外，就是绿岛的朝日海底温泉。这里的温泉略显酸性，几乎没有硫磺味，温泉水是高盐分的海水。建议早上泡温泉，这里的室外温泉就在海边，限白天开放，因为海浪就在身边，夜晚不安全，一大早在海边泡温泉可以等待日出。如果是夜间，可以泡室内温泉，泡完温泉，如果回公馆村，在路上还可以顺便夜探梅花鹿。据说百余年前，梅花鹿被引进绿岛，后来梅花鹿被野放山林，造就了现在的梅花鹿新乐园。

　　浮潜看世界第二大的活体珊瑚

　　绿岛周围多为珊瑚礁围绕，在绿岛浮潜可以看到以珊瑚礁生态为主体的海底景观，中寮、柴口、大白沙都是理想的潜水地点。相对东南亚列岛，可能浮潜的水质没有那么清晰，但可以看到的鱼类、珊瑚类却更多，最重要的是在绿岛浮潜可以看到已经活了上千年的世界第二大活体珊瑚。


　　线路建议

　　绿岛两天一夜游

　　第一天：南寮渔港(环岛巴士、或摩托代步)-旧监狱-小长城-石朗浮潜-(朝日温泉)夜探梅花鹿

　　第二天：慢走过山古道-大白沙踏浪-探秘牛头山草原

　　绿岛三天两夜游

　　第一天：南寮渔港-绿岛灯塔-柚子湖探古-步行逛逛南寮商街

　　第二天：早泡朝日温泉-地质走廊-浮潜天堂-夜探生态廊道

　　第三天：牛头山看日出-慢走过山古道

　　旅行小贴士：

　　1、在绿岛租用摩托行驶，因为海岸公路及绿岛环岛公路多弯道，而且几乎没有红绿灯、路灯，限速40公里/小时左右，交通事故时有发生，白天及夜间均要注意谨慎行车，戴好安全帽。

　　2、绿岛附近海域已经被规划为渔业资源保育区，可以在指定区域内浮潜，勿随意下海活动，违规破坏、采取贝壳、珊瑚及所有动植物，将会被处罚。

　　3、选择到绿岛的时节是有讲究的。从台东坐船到绿岛，属于逆流行驶。特别冬季太平洋风浪大，容易晕船，此外台风多发季节行船也比较危险，很多台湾本岛选择夏天避开台风期到绿岛。但如果你不想人很多的时候到绿岛，冬季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宁静的绿岛也别有一番滋味。

　　4、前往绿岛，可以有两种途径：船渡或者航空。从台东飞绿岛的飞机每天一般有三班，飞行过程15分钟左右，但乘坐的人较多，多数时候比较难预订。坐客轮的航次相对较多，但时间稍长，从台东富冈渔港到绿岛南寮渔港，航行大约需要50分钟，怕晕船的游客最好提前半个钟至一个小时吃晕车片。

　　5、环岛交通工具除了可以租用摩托车，也可乘坐环岛巴士，游客可以在南寮渔港售票亭购票上车。游客也可以借用自行车，游客只要持身份证明文件在岛上的任意自行车借用点填写好基本资料，就可以免费借用自行车了。

　　7、其实绿岛上的民宿并不少，还有很多民宿是临海的，但冬季不是旅游旺季，很多民宿并没有开放，到了旺季，岛上也是一床难求。岛上最高级的住宿地要数绿岛峇里会馆，说高级，其实也相当于普通的二星、三星酒店。但这里的服务相对比较全面，除了住宿，还有很多代订服务，比如船票、机车、浮潜、夜钓、温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