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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07月15日
以色列:与神较力的人。以色列之地古称“迦南地”,根据犹太教的信仰,这是耶和华神应许给犹太人的“流着奶和蜜的美地”。以色列西邻地中海,地处欧洲、亚洲和非洲的交汇处,自古以来即是东西方的交通枢纽。历史上的这片土地饱经风霜,先后为波斯、罗马拜占庭、奥斯曼土耳其等帝国占领。现在的以色列国土面积2万多平方公里,与黎巴嫩、叙利亚、约旦和埃及4个阿拉伯国家接壤,既是一个发展迅速、相对富裕的中东国家,也是巴以冲突问题和中东和平进程的主角之一。
以色列75%的人口是犹太人,主要宗教信仰是犹太教。《圣经》里记载说,有一天夜里耶和华神化身为天使来和犹太人的祖先雅各摔跤,却输给了雅各。于是耶和华神给雅各祝福,并且对他说“你的名不要再叫雅各,要叫以色列,因为你与神与人较力,都得了胜”。历史上的犹太人虽然有着国破家亡、颠沛流离的命运,但是却一直坚持着自己的宗教信仰和民族特性。犹太教中有613条律法,这些律法规范着犹太教徒生活的各个方面,告诉他们什么是应该做的,什么是不应该做的。现在的以色列不是政教合一的体制,可是却是一个浸润在宗教信仰中的国家。比如,每个周五傍晚开始到周六傍晚这段时间是犹太教的安息日,是神规定的不可以劳作的日子,所以每周这时以色列的超市、商场、饭店、邮局、银行等许多场所都是不营业的。
2年前我刚来这里不久,碰到了一件趣事,这件事让我深刻体会到这是一个多么奇特的国家。那时我住的大学宿舍楼有一个犹太教徒学生。我经常会碰到她,但是我们从来没有打过招呼。有一天傍晚,适逢犹太教的安息日,这个教徒学生却主动来找我,问我是否可以帮个忙,并且解释说只要1分钟就可以。我跟着她来到她的宿舍,她指着灯的开关问我说可否帮忙打开。我觉得疑惑,想着开灯这样的小事为何她还要特意请我来帮忙,但是我还是帮她开了灯,她用一大瓶石榴汁外加千恩万谢恭送我回了自己宿舍。后来我才了解到,犹太教徒在安息日有很多的事情不能做,“开灯”就是其中之一,因为“开灯”不符合犹太教的律法,犹太教徒相信如果做了不符合律法的事情就会得到神的惩罚。我想那位教徒学生大概忘记了在安息日到来之前把灯打开,所以只好请我这个“外人”去帮忙,否则她只能在黑暗中度过她的又一个虔诚的周末了吧。
和平:永恒的主题。关注国际政治的人都必然听说过中东问题,知晓犹太人和阿拉伯人这两个民族;也必然知晓以色列和巴勒斯坦。中东冲突问题自然不是我这样一个外行的人三言两语可以概括的,可是如果你到过以色列或者巴勒斯坦,接触过犹太人或者阿拉伯人,就或许会对巴以问题有一个新的视角和解读。
2008年底,我经由国家公派到以色列特拉维夫大学留学。那时我所知道的以色列是一个相对不安全的国家,人体炸弹、恐怖袭击时有发生。临出发前,我的同窗好友争相给我饯行,开玩笑说要请我吃他们请得起的最好吃的食物,唯恐我来了以色列后就再没有了与他们见面的机会。我心里虽然清楚实际情况绝非他们渲染得那么可怖,但是对于以色列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则基本没有概念,只知道这里有我想跟随的老师——她是位美丽优雅兼雷厉风行的女士;这里有我想学习的文化——她是人类宗教文化史上的瑰丽珍宝;这里有我想目睹的中东沙漠风情——她是一种绝对别致的经历。
后来,我在这里学习和生活,了解了各种奇特的风俗习惯,也接触了形形色色的人。我所就读的大学里有来自各个国家、各个民族的学生;在大学校园里,犹太学生和阿拉伯学生坐在一起畅所欲言、开怀大笑。我的朋友中有犹太人,也有阿拉伯人,他们都是非常友好、善良的人。我有一位阿拉伯朋友家在以色列北部。他曾经请我到他家做客,介绍我认识他那热情友好的家人和地道的阿拉伯美食;他带我去戈兰高地,指着加利利海周边的美景跟我说“这是我所热爱的美景,我所生活的地方,如果没有战争,一切该是多么美好”!我还有一位犹太朋友是位非常成功的高科技运营商,他曾经告诉我,犹太人当中也有坏人,阿拉伯人当中也有好人,所以好坏不是一个民族概念。冲突和战争是政治力量的表演,但绝不是两族人民的期望,和平才是永恒的主题。正因为其难得,所以才显得越发珍贵!
学习:一生的事情。犹太人喜欢学习的精神就像是这个民族与生俱来的特性。特拉维夫大学坐落在以色列的“白城”特拉维夫市,是一所政治氛围比较友好的开放性大学,整个学校的精神面貌轻松自由、乐观积极。学生和老师之间的关系更像是朋友,课堂气氛也非常轻松活跃。这所大学的老师非常尊重和爱护学生,老师的讲课常常会被学生的问题打断,然后一整节课都在讨论中度过。
我在这里的第一学年选修了哲学系一位老教授的课。这位老教授是以色列著名的汉学家,在中国哲学界声名远播,因此去上课前,我的心情是见偶像般的激动和紧张。和我一起选修那门课的还有其他十几个学生,可是他们却大部分比较随意,不修边幅。最让我惊讶的是有个男学生,第一次上课就在课堂上把苹果咬得嘎嘎响,还常常打断老教授的讲课,提出一些在我看来非常欠缺考虑的问题,但是那位老教授却并没有任何不悦,他非常耐心地回答这个学生的每个问题,并且征求在坐的其他学生的意见,不久就形成了全班讨论的氛围。我虽然由于希伯来语不够熟练,不能随性地加入他们的讨论,但是却没有了一开始上课时的拘谨,很快地融入到了集体讨论的轻松快乐的气氛当中。
我的导师是一位研究中国哲学和比较宗教哲学的女士。在生活中,她用女性特有的细腻和体贴关怀着我生活的方方面面,给了身在异国他乡的我很多的温暖和感动。她曾经开车带我去以色列的名胜之地,告诉我这是个有历史的国度;有时候她也会在周末带我去一些不起眼但是有特色的小饭店或者咖啡厅,用她的话说叫“给我看真正的以色列”。可是,有时候她也会对我发火,当我的学习进度不能让她满意的时候,当我对自己的学习和生活没有一个清楚的规划和概念的时候。她曾经语重心长地告诉我说,她知道我在这里的时间只有4年,目的是拿一个博士学位。但是如果我背井离乡来到这个国家,只是为了一个学位,她会建议我立刻回中国去。她说希望她的学生对自己的当下以及将来有个清楚的规划,希望她的学生学习只是因为喜欢,而不是为了功名利禄这些其他的目的。她的话给了我很大的启发,以至于后来我选择了自己感兴趣的课题做论文,真正觉得学习是可以让人乐在其中的,都是受她的影响。还有一次我跟她闲聊,想起她正在做的一个课题,于是问她“你的课题完成了吗”?她笑笑回答我,学习是一生的事情,何来“完成”这一说呢?(摘自:神州学人;文/陈艳艳 特拉维夫大学哲学系国家公派博士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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