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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勇者之地 一个扑朔迷离的阿富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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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14 09:36:5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作家卡勒德·胡塞尼笔下,她的上空是静谧的,蓝色的、红色的风筝像一只只鸟儿,自由自在地飞翔。

  无数外来人的影像中,这是一座被炸弹摧毁到石器时代的废墟,一块难啃的骨头。

  而在更为舒展的历史画卷里,作为古波斯帝国版图的一部分,这里曾孕育出绚丽的一千零一夜文明和多元的文化交汇。

  踏入阿富汗首府喀布尔,正如机场到达大厅广告牌上那行醒目的英文--“WELCOME TO THE LAND OF BRAVE(欢迎来到勇者之地)”,今天的阿富汗,在战争与生活薄如纸片般的交集中,将继续朝着不可预知的未来,延续。


走进阿富汗

  “欢迎来到勇者之地”

  乌鲁木齐,一路向西。

  掠过辽阔的帕米尔高原和蜿蜒的阿穆尔河,忽然一个俯冲,飞机瞬间置入狭窄的山谷,颠簸的穿越后,一块小小的盆地在舷窗呈现,喀布尔就坐落此间,一座伴随着本·拉登的名字在新世纪第一个十年闻名于世的城市,周围雪山环绕。

  从空中俯瞰,一排排平顶房沿着山间平川漫无边际地铺展,笼罩在一片烟雾中,往来车辆扬起漫天尘埃。邻座的阿富汗人阿卜杜拉说,由于多年的战争,直到最近两年这里才开始一些现代城市设施的建设,“从空中看,你一定觉得我的城市像一个废墟”。

  经过多年服役被转卖到这里的波音727客机,并不是喀布尔机场唯一的住客,跑道对面规模宏大的联军机群和掩蔽库,成队的黑鹰直升机和大力神运输机静静停放,身穿沙漠迷彩的联军士兵在军官的带领下迈着正步。

  但这些并没有让阿富汗人兴奋的目光黯然。和阿卜杜拉一样,他们大多用“我的城市”来称谓自己的家乡。他们衣着光鲜,年轻人头上打着油亮的发蜡,行李满载,从中国带回遥控玩具车、芭比娃娃,还有香水,孩子盼望着父亲,女人在等待着丈夫。

  于我们而言,新闻画面上频频出现的自杀式爆炸袭击则几乎攫取了所有的想象。

  封闭在车厢里,一阵辗转,当高墙、铁丝网、持着AK47的警卫把守的三道铁门在眼前出现,我们终于来到了首夜留宿地———世界银行驻喀布尔办事处。

  “如果今晚没有枪声,你们会做一个好梦。”持着标准伦敦音的阿富汗籍侍者带领我们进入房间。

  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住处,独栋小楼,整洁的庭院和草坪,三星级标准陈设,床上铺着大大的的毛毯,宽带速度飞快,房内窗明几净,服务严谨柔和。如果仅仅是这样,几乎与衡山路上的洋房无异。

  然而,房间一角的陈设提示着我们正身处战地。一副头盔和防弹衣,挂在木架上,冰冷地注视。

  不知道它们在某个夜晚是否曾离开那个木架,也不知道它们在将来的某一天会否离开这个扮相温馨的房间,甚至我们更不知道,如果真的需要,我和同事能否来得及分配那一副头盔和防弹衣。这就是我们驻足的城市,战争与生活并行,未知的风声或许就在下一个街角。


  一抹颜色

  仿佛黑鹰坠落,螺旋桨疯狂地旋转,踩着摇滚乐的重音和节奏,回声激荡在严寒的晨风中,也把我们从睡梦中惊醒。


乌鲁木齐机场停机坪,一位阿人正在乘坐摆渡车靠近载他们回家的航班。

   来到楼顶天台,巡逻的黑鹰直升机呼啸着滑过天空,夹着清真寺阿訇悠扬的吟唱。6点的喀布尔清晨,我们凭高而望,在延续1500年的诵文与现代工业文明的交织声中,细细打量这座城市。

  全城笼罩在一片赭黄色的烟雾中,惯用劈柴取暖做饭的喀布尔市民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远处人家的院子里,女人们走出房门,在水井旁压水入桶,她们或者洗着衣服,一些忙着准备早饭,小女孩也走出房门帮妈妈干活。阿富汗人的早餐大多是几块热乎乎的馕就着红豆浓汤或牛肉汤,吃饭直接用右手抓着吃,吃得喷喷香。


在喀布尔,基本看不见什么植被,整个城市的色调尽是土黄色。砖木结构的民居像一个个火柴盒,无序地散落,在一些被掀掉了屋顶、炸烂了门窗的建筑物中,简陋的家具半隐半现,老人孩子探头探脑。

  一群阿富汗青年每天都会在这个美军基地高高的防爆围墙前打排球,围墙后却生活那些带着枪来保卫他们的西方人。晨报记者 陈征 摄影  这个城市没有高层建筑,有些半新的楼房也是三五年前建的,这一两年似乎一切都停顿了,当地人说,这些残垣断壁已经等在那里好几年。

  天色越发明亮,晨风呼呼作响,吹得人脸颊刺痛。阿訇的唱经接近尾音,替代而出的是警察尖锐的哨声。布满弹坑的街道上,车水马龙堵成一片,普通市民驾着数千美金一部的二手日本车,外国人和有钱人坐在高大昂贵的SUV里,骑自行车的上班族按着铃铛灵巧地穿行,土黄色的美军布拉德利战车保持着4辆一组的战术行进分队,夜视仪、激光瞄准器、M-4、重机枪、榴弹枪、导弹系统,武装到了牙齿。过路的孩子们泥猴一般,光着脚丫,踩在一片扬尘的地上。

  “我们想要喀布尔恢复绿色。”人们大多如此期盼。

  事实上,另一种复苏却在阿富汗悄然进行。

  新上任的市长最近受到媒体的赞誉,他下令开挖了街道两旁的排水沟,工人们正在铺设崭新的窨井盖。喀布尔街头,雀巢牛奶、可口可乐等“洋广告”林立,不时会有兑换货币的小贩,仿佛南京路上的“黄牛”,回收各国钞票,并溢价卖给外国人。大量的手机和手机彩壳也是街头一景,这些低价购进看上去却有些档次的二手机,大多来自中国。他们也爱在丰田车的引擎盖前面拧上“奔驰”标志潮一把,不过,大部分人的代步工具还是产自上海的“凤凰”脚踏车,如果买不起原装货,还可以淘来巴基斯坦的山寨“凤凰”。有心的主人往往会把自己的爱车打扮得花枝招展,在车后轮配个小电机点亮车头,在龙头上缠上各色胶带随风飞舞,前后轮的辐条上还要装上会动的小珠子,珠子随着车轮的转动而上下流动,路上也因此充满了“淅沥沥”的声音。

  这里,能偶尔听到大街上传来的中国音乐,多是《世上只有妈妈好》、《茉莉花》、《十五的月亮》。熟悉的声音大多来自流动冷饮摊,白色车身上面画着各色的冰激凌图案,缠着头巾的大叔推着别致的小车,小车上挂着中国制造的小喇叭,放着音乐走街串巷一天到晚。

  这里,满大街都是摆摊售卖头巾、牛仔裤、T恤衫的,大卖场里有卖电器的,有卖服装的,有拍快照的,设备和货物大多是中国货和日本货,裹着头巾的男收银员和中国超市的员工一样忙碌。地毯店则主要针对外国人开放,价格贵得惊人,但生意依然兴隆,当地人对这些出手阔绰的顾客最感兴趣,他们比划着手势,说着只有自己才懂的英语,精明些的,就在简易计算器上摁出价格。

  在生活紧张的喀布尔,十棵大白菜售价约300元人民币,我们手中时常拿着的阿富汗烤饼———馕,是他们的基本口粮,就像我们的米饭,西方人的面包,仅在一年间价格就翻了一番。飞涨的物价却没有压垮破茧而出的商品经济萌芽,或许,购物也能为枯燥的战争生活增添一抹颜色。




还未出喀布尔机场,换汇贩子的柜面上就见到了大把“亲切”的人民币。

    一种命运

  喀布尔街头的商品经济萌芽并非横空出世。当我们将时光延展,会发现这个词汇竟出现在近40年前。

  1973年7月17日深夜,阿富汗国王的堂兄达乌德汗趁君主不在,发动政变,没有过多杀戮就一夜终结了君主立宪,取而代之的是在共和国总统领导下的共和制。随后几年,喀布尔的人们不时将“经济发展”、“改革”之类的词挂在嘴边,有那么一阵,这个国家焕发出勃勃生机,也有各种远大目标,人们谈论着妇女权利和现代科技。   

  正式的终结是在1978年4月,其时达乌德汗被刺身亡,紧接着的1979年,苏联坦克出现在喀布尔街头,开启了直至今天仍未过去的、血流成河的时代。

  在反抗苏军的战争年代,未来的塔利班领导人奥马尔与同样在未来大名鼎鼎的本·拉登并肩作战,结下了深厚友谊,1989年苏军撤出后,阿富汗境内各派因宗教纷争爆发内战,奥马尔面对混乱的政局,决心做出一番事业,他以塔利班为主要成员,建立了一支800人队伍,提出铲除军阀、重建国家、反对腐败、恢复商业的口号,迎得了百姓的支持和拥护,并在1996年攻克喀布尔。塔利班执政后,并未考虑关系国计民生的经济问题,而是先后颁布了一系列法令,女子要带面纱,男子严禁剃须,严禁偶像崇拜甚至不许开商店等极端的做法,使人们不禁对其当初提出的恢复商业的口号产生了疑问。

  2001年9月11日后,美国以打击庇护基地组织的塔利班政权的名义对阿富汗进行军事打击,推翻了塔利班政权,建立了以卡尔扎伊为首的阿富汗现政府。

  美国在冷战期间就企图进入中亚,苏联侵入阿富汗时,美国就扶持塔利班。冷战结束后,中亚地区以其重要的战略位置和丰富的战略资源重新引起世界注目,由于阿富汗位于欧亚大陆的腹心地带,不仅是连接欧亚大陆和中东的要冲,还是大国势力东进西出、南下北上的必经之地,沉寂多年的这片土地再次上演各种力量的角逐。

  然而,阿富汗战争却似乎成为往复循环的一盘死棋。尽管美军和北约盟军过去一年在阿富汗做出重大努力,包括深入追剿叛军和重点行刺叛军首领,塔利班兵力却没有因此削减。北约估计,塔利班人数目前多达25000名,对北约驻阿部队而言,2010年是阿富汗战争打响以来北约士兵伤亡最为惨重的一年。虽然塔利班政权倒台已久,但塔利班最高领导人奥马尔和基地头目本·拉丹至今下落不明,“效忠”塔利班的武装成员不断发动针对现政府及联军部队的袭击。

  按照近年来的一贯局面,塔利班主要围绕阿富汗南部的坎大哈一带活动,而喀布尔及其以北省份,为现政府及北方联盟的势力范围。

  阿富汗政府过去几年一直为与塔利班进行和谈创造条件,和谈之路注定漫长。美国似乎也只想边打边谈看着办,来阿富汗前供职于花旗银行的军士长罗伯特森坦言:“如果没有政治因素,我们怎么会来这里打仗?”



  一份性感

  阿富汗的命运也是喀布尔女人的命运。

  处处都是安全设施,处处都是禁忌的地方。裹满全身的蓝色长纱下,一双美丽的凉鞋在行进。晨报记者 陈征 摄影  1970年代的喀布尔女人可以穿着超短裙上街,在塔利班时期,对妇女采取歧视和禁锢的措施。女人出门必须要穿从头到脚裹得严实的罩袍,她们患病后不能接受男医生的治疗,也不能让男裁缝为其量体裁衣,不许大声说笑,也不能使用化妆品,涂指甲的女性甚至会被砍去手指,而穿高跟鞋也会被视为挑逗。

  今天,被一层薄纸包裹的时尚,悄然进入喀布尔。

  在市区并不宽敞的巷子里,房子的上端架起了漂亮女人的巨幅广告;在街道上,男孩们会拿着金发美眉封面的杂志在车流中兜售。

  女人们会三五成群地结伴逛街,她们喜欢逛花店、服装店、化妆品摊位。

  在喀布尔40多家金店里,待嫁的姑娘们可以伸出自己的手指,任意挑选最合适的戒指,而不必担心在男店员面前暴露自己的手指会遭到歧视或唾骂;在发廊,裹着严密的“波儿卡”进来的女子,可以尽情地妆扮自己,找到美丽,也找到幸福的愉悦。

  街头,已经有一些不戴“波儿卡”的女性,她们大多是从国外回来,戴着巴基斯坦式的大头巾勇敢的抛头露面,使街头的风景生动了不少,

  而更多的女性,则一旦走出了类似发廊这样女人的天地,她们还是不习惯摘掉蒙了多年的面纱,对于尚未摆脱旧观念的喀布尔女人,蓝色的“波儿卡”仍然是她们最多的挑选。

  这些仍然离不开罩袍的女人们一方面热切地期待着时尚的到来,另一方面又不得不远远地观望。

  没有人能够阻止时代前进的脚步,但也没有人能预知未来将会发生什么。

  “谁又能保证他们(塔利班)不会再回来?”、“要是那样,我们这些人就会被砍了头挂在街上示众”,“如果大家都脱去‘波尔卡’,那我也会。”这是很多喀布尔女人的心中所思。

  事实上,就在最近,喀布尔又发生了一起袭击多名脱去罩袍女学生的事件。

  她们的内心已经留下了过于深重的阴影,像刀疤的烙印,烙在心中。

  17世纪的一位诗人这样描绘喀布尔之城:“人们数不清她的屋顶上多少轮皎洁的明月,也数不清她的墙壁之后那一千个灿烂的太阳。”

  那是多么诗意的乡情美景。然而,军阀与内战、塔利班、现政府、联军……昔日的中亚明珠,就像微风拂过的“波儿卡”下,偶尔露出的脚踝,在稍纵即逝的性感中,诉说着真实的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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