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累日本经济不景气 中国研修生遭遇“大裁员”

刘恒宝

2009年06月24日
        据日本《中文导报》报道，受日本经济不景气及各大企业裁员的影响，从去年10月至今，日本接收中国研修生数量急剧减少，而在日的中国研修生也遭遇“大裁员”。

　　来日中国研修生急遽减少

　　据日本国际研修协力机构(JITCO)日前发布的统计速报表明，自2008年10月至2009年4月，该机构接收的中国研修生已经连续7个月递减，并且几乎都是呈两位数字以上减少，递减幅度之大前所未有，也从一个侧面表明日本经济的确跌入低谷。

　　日本国际研修协力机构2008年共接受外国人研修生6万8244人，比创历年最高纪录的2007年的7万1762人，减少了3518人(减少4.9%)。其中中国研修生为5万4961人，比2007年减少了3746人，减少6.4%。来日的中国研修生从去年10月开始明显减少，10月同比减少了20.5%，11月同比减少了27.6%，12月同比减少了20.1%。今年1至4月，来日中国研修生为1万6866人，比去年同期减少了22.6%；其中，1月同比减少了8.4%，2月同比减少了26.6%，3月同比减少了26.1%，4月同比竟然减少了38.0%。

　　日本每年大约接收8万人左右的外国研修生，JITCO大约掌握70%左右。去年9月接收5344人，比前年同月微增2.8%，但10月则同比减少了18.8%，11月减少了25.5%，12月减少了16.6%。进入2009年依然是全线飘红，1月同比减少了11.2%，2月同比减少了28.3%，3月同比减少了25.6%，4月同比竟然减少了38.8%。另据中国中日研修生协力机构驻日本代表事务所透露，日本去年10、11、12月接收的中国研修生比前年同期减少了25.0%以上。因日本经济不景气而导致没有到期就提前被遣返回国的约占在日中国研修生的15-20.0%。目前，要求索赔的中国研修生此起彼伏。

　　研修生中途回国超过千人

　　日本法务省入境管理局首次调查显示，利用外国人研修技能实习制度来日本的外国劳动者，因为接纳企业的破产和事业缩小而被迫中途回国人数，自去年10月至今年1月，已经超过了1000人。原则上可持续3年的研修实习期被迫中断，大都由于企业方面的原因，日本民间的市民团体将其称之为“中断派遣”。

　　据东京和大阪等8处入国管理局，对中途回国的案例进行了统计的调查结果表明，中途回国总人数为1007人，其中，研修生222人，与企业缔结雇佣关系的实习生785人。按月来看，去年10月为114人，11月为154人，12月为250人,今年1月489人。回国人数随著不景气而与日俱增，今年1月超过了去年10月的4倍。按理由来看，因接受企业的事业缩小和经营恶化而回国的有921人，因企业破产而回国的有86人。

　　另据四国的地方连合统计显示，今年1至2月，四国地区的4个县就有74起不付工资甚至被强制送回国内的事件发生，共接到了70多件中国研修生、实习生的咨询。目前遭遇“大裁员”的中国研修生，主要是从事汽车、机械、电子等劳动密集型产业的中国研修生。“外国人研修生权利网络”(东京都台东区)自去年10月以后，接到许多中途被迫回国的研修生和技能实习生的求援电话。事务局的高原一郎先生认为，研修生不是劳动者，法律上的地位也很暧昧。大量不懂日语的外国人被接受进入日本，这是他们处于弱势地位的一个原因。

　　与非正规工作的派遣工人一样，研修生和实习生的雇佣也受到公司方面的左右，他们在实际上成为“调整雇用的口实”。爱知县内接受机关的某财团法人干部表示，日本政府不允许作为单纯劳动力的外国人入境，这是可笑的。如果想使用外国人，那么除了日裔以外，不得不用外国研修生。

　　中国实习生遭解雇引纠纷

　　日本经济不景气，不仅仅波及到非正规工作的日本人劳动者，也延及外国人实习生们。此前，在日本马自达下面的转包企业NIITEKKU公司工作的6名中国实习生在实习期满的半年前被公司解雇了。这6名男性中国实习生全部来自中国四川省，年龄在22岁至36岁之间。去年年底，NIITEKKU公司向6名中国实习生发出通知，决定在今年2月将他们解雇。6名中国实习生与公司展开交涉，公司表示愿意承担他们回国的机票费，当时他们对公司的处境也表示理解。但是，今年年初这6名中国实习生到广岛劳动局咨询商谈，要求NIITEKKU公司支付本应还有半年就满实习期限的这半年的工资。公司相关负责人表示，不会做出金钱补偿的。

　　因为企业生产减产，在日本栃木县足利市内一家金属加工企业劳动的11名中国研修实习生被解除了雇用契约，面临提前回国的境地。4月15日，这11名中国研修实习生围绕着违约赔偿等问题与所在企业开始了交涉。据日本全国一般劳动工会栃木地方本部介绍，这11名中国研修实习生都是来自中国大连郊区，年龄在20岁到28岁之间。今年2月下旬，他们突然接到企业“解雇通告”，并且要求他们在3月下旬回国。但是，这11名中国研修实习生的雇用契约都还未到期，分别余有2年到半年的时间。

　　这11名中国研修实习生里面，有两个人因为还处在“研修”阶段，每月领取6万日元的生活津贴，另外9人处于“实习”阶段，每人每月领取11万日元的工资。“中途违约后没有任何补偿是不合理的”，基于这种考虑，11名中国研修实习生找到日本全国一般劳动工会栃木地方本部，该工会从3月中旬开始与他们所在的企业进行交涉。企业方面满怀委屈地表示，日本经济不景气，今年2月的营业额仅有去年同期的35%。在此期间，企业已经解雇了120名日本人派遣员工和契约员工，同时降低了日本人正式员工的工资。在这种情况下，解雇中国研修实习生也是无奈之举，没有办法进行补偿。

　　据了解，这11名中国研修实习生来日本之前，曾经每人向中国方面的中介机构预交了40万日元的“保证金”。现在，他们担心“中途回国后，中方的中介机构可能不会退还保证金。”外国人研修生权利网络的高原一郎表示，很多研修生、实习生为了来日本，都身负70万～100万日元左右的欠债，中途回国使他们只剩下债务。对此，日本国家应该给出对策。(周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