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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领华尔街”:一场high翻美国人的大par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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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30 09:49:0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占领华尔街”:一场high翻美国人的大party

2011-10-28 15:07   南方周末   
 


  “占领华尔街”运动正四处蔓延。图为美国华盛顿,抗议者们在自由广场搭建帐篷。Mark Wilson CFP

  在“占领华尔街”的热闹中,中国人看到了反对金融寡头、反对银行家,看到了警察逮捕示威者……但对于美国人而言,这还是一场正high的大party。

  新浪财经驻纽约记者 颜茜

  南方周末记者 刘斌

  南方周末特约撰稿 孟思燕

  发自北京、纽约

  加拿大女孩莎莉“占领”华尔街已经16天,她大老远自己掏腰包空降美国纽约搞街头运动,原因听上去既简单又好笑。

  她的一个美国朋友购买去加利福尼亚的机票,借用莎莉的卡付了款。结果睡过了头没赶上飞机,在机场改签发现票价竟然贵了三倍。他很不开心,于是迁怒于美国金融系统。回到家,一看到Facebook上有人在“占领华尔街”,就拉上莎莉一起来了。

  2011年10月16日晚,在紧邻纽约证券交易所的祖科蒂公园里,像莎莉这样的年轻人遍地都是。一块塑料布,一张床单,一个毛毯,一床被子,再加上两层帆布,这就是“占领者”的阵地。

  这些物品全都来自捐赠,大多数都是二手的,有些还有怪味。任何人都可以免费领取物资划出一块地睡觉,但那些看上去图热闹的则必须接受考验。当记者到“安抚组”要求领取睡眠物品时,就明显被当成图热闹的人。一个志愿者指指旁边一堆脏乱的物品说,“把它们整理好”。袜子、毛巾、手套、衣服……还有避孕套,都需要分类放置。半个多小时里,记者收拾这堆东西的时候,不时有人来领取物资。“安抚组”似乎就是负责发放生活物资的。

  在“占领华尔街”示威行动的大本营里,长期聚集着上千人,所有人的吃饭、睡觉、穿衣、医疗……并没有专门的机构负责,而是靠志愿者组成的各类小组维系运转。至于小组的建立更是随意,只要一个人高喊一声,“我要成立一个小组”,他很快就会变成“占领军”的小头目。

  “战地小组”在行动

  莎莉是医疗组的志愿者,这个组可不是“谁想参加就能参加的”,至少需要一点点医疗背景,比如莎莉就是一个按摩师。

  波兰裔老太太米拉,是医疗组中的专业医生。她是全职大夫,已经有30年从业经历。一件米色风衣,优雅气质跟周围邋遢的年轻人有点格格不入。由于白天要上班,米拉只能在下午四点半下班后才到祖科蒂公园的“战地医院”。“战地医院”里,医生并不像护士一样24小时都在,他们的坐诊时间往往是下午四点到晚上十点。

  来看病的人数完全取决于天气,天冷的时候就多些,一般是感冒发烧之类的常见病。对于那些较为严重的病症,米拉也会像在医院工作时,拿出卡片为他们登记,如果现场医治不了就会打999救护电话。说起这份兼职,米拉说“去就是为了给人看病的”,她可不管示威者的行动是不是合法的,只知道“看到有人露宿街头,睡在雨中,没办法不帮助他们”。

  医疗组算是大组,总共有三四十人。大多数时间里,他们会在原地等病人上门,遇到游行这样的大活动,他们就派人跟着队伍以防有人受伤。医疗组的药品、设备、器具全都是捐助而来,2011年10月17日晚上,有人刚刚捐了一顶大帐篷,为了迎接它第二天的到来,医疗组忙了一夜把药品归类。

  似乎只要是有人觉得公园里的生活缺点什么,就可以为此成立一个小组。每隔几天,“占领华尔街”宣传单上的小组数量都会增加,名字更是千奇百怪,比如设计组、图书馆组、学生组、互联网组等等。那些小组活动时也大多没有明显标识,要想知道它们负责什么,只能看组员们具体在忙什么——比如有大量图书的地方就是图书组,而忙着做宵夜的阿兰·杨显然就是食物组的。

  大本营每天向占领者提供三顿主餐。食物组还会巡回公园各处发放小食品。这些食品60%是由个人、家庭以及劳工组织捐助,还有一些是饭店捐的剩饭剩菜,另外40%则是用捐助的钱买来的,“每天大约需要七八百美元”。无论是谁,只要觉得饿了,都可以到食物组那里领吃的。为了便于制作和减少垃圾,食物多数是类似三明治、面包、水果这样不需要烹制的东西。

  跟所有小组一样,食物组并没有一个负责人,所有的重大决定都需要表决。早上11点是食物组的开会时间,会上各个小的分组会说明当天的计划,比如掌管资金的财政分组就必须详细说明,“今天怎么花那七八百美元”。

  可以想象,“占领华尔街”运动的示威者有多么杂乱,但祖科蒂公园里已经形成了初步的民主机制,在没有人可以为他人决定的情况下,一项决议要想实施必须有90%以上的人同意。表决方法很简单:同意的话就双手举起并晃动,如果不同意就把手臂水平放着、双手垂着向下,有意见则将一手举起,以无名指示意。

  即使像2011年10月16日到时代广场游行这样的大阵仗,也是由一个小组的志愿者投票决定的。在媒体组工作的女孩儿塞尼亚介绍说,游行是由“直接行动组”发起的,“无论是日常在华尔街附近的游行,还是到纽约其他地方的大型游行”都由这个小组制定计划。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活动都能在网站上发布,“比如有人想在下午2点钟唱歌就不行”。塞尼亚强调,如果是个著名歌手,那是可以的,“衡量的标准是这项活动能让公园里大部分人都参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

  2011年10月17日晚上7点,祖科蒂公园的“人民大会”如期举行。“人民大会”是公园里每天晚上的常规项目。托马斯是当天的演讲者之一。

  演讲台设在一个四五节台阶高的地方,没有扬声器,全靠嗓门。听众则席地而坐,每当托马斯扯着喉咙喊,“让我们团结在一起”,大家都会齐声重复一句——目的是让公园里更多的人都听得到。为了照顾残障人士,演讲者身边还有一位志愿者负责打手语。

  仔细听听,托马斯的观点简单得很,就是“保持公园卫生,不要让政府有驱逐示威者的理由”。在“人民大会”上,任何人只要有观点都可以发言。“你要想发言现在就可以上去”。走下“主席台”的托马斯对记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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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0-30 09:49:59 | 只看该作者
“占领华尔街”:一场high翻美国人的大party2


  “占领华尔街”的示威者大多数有着五花八门的诉求。40岁的索米亚来自威斯康辛州的一个小地方,她们那10个人有7个失业,她自己失业1年多了。从9月17日“占领华尔街运动”第一天她就来了。她希望这个国家变得平等。索米亚取消了个人的银行账号等,她说不想被银行奴役。

  像索米亚的人很多,但也有毫无意见的。一个叫乔伊的小姑娘就是这样。乔伊几乎天天到公园来,但她只是坐在一边安静地织毛衣,既没有举标语也什么都不说,“我并不是要反对什么,我更喜欢用种积极的方式来看待,我是来支持些什么的,我来这就是为支持这场运动、支持他们”。

  65岁的退休教师斯蒂夫,则是第9次来到祖科蒂公园。他一般带着一把吉他和一个小黑书包,坐在公园靠近媒体中心的地方自弹自唱。他最常演唱的歌曲是《Which side are you on》。这首歌是1931年名叫福劳伦斯的矿工妻子创作的,是首美国广为流传的工人运动歌曲。为了配合华尔街的活动,他在一周前将歌词进行了细微的修改,歌词改成:“你跟99%在一起,还是那1%?你挺哪一边?”

  到公园来的人,无论是纯粹的示威者,还是工作小组的志愿者,捐物品的普通民众,或者仅仅是路过此地的游客,都把自己的举动视为参与其中的一部分。他们的举动很能反映美国人内心中的信念:自己的权利要自己争取,自己去捍卫。美国人对任何一个政府都具有深深的恐惧,担心在某一天这个政府会变成一个专制机器,而防止这种情况的出现就要勇于表达自己的观点。

  来自新泽西的两个女大学生,在华尔街已四天了。白天有游行时就跟着队伍走,回来就坐在公园边上举着牌子,号召人们为公园里的妇女建避难所,几天下来就筹到了400美元。

  在公园里,每个人要么高举起一块标语牌,要么在游行队伍中,在演讲台上大声喊出自己的要求,但自始至终整个占领都没有提出一个统一的明确目标,华裔示威者阿兰·杨觉得这没什么不好理解的,“因为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如果提出一个统一目标,就一定会否定别人的诉求,那就是不民主”。

  不能让游行堵住路

  26岁的杰森是示威活动最早的策划人之一,自从2007年大学毕业后他一直待业,7月的时候,他从加州搬到纽约居住,恰好看到加拿大Adbusters(广告克星)杂志上提出“占领华尔街”的想法,“觉得很有意思”,上网一查发现大家正在筹备,就加入了活动。

  2011年8月9日,杰森第一次参加了在祖科蒂公园举行的“人民大会”,那次会议从下午5点开始持续了四五个小时,当时只有50个人。后来的每周都有大会举行,一直持续到9月17日正式示威。杰森记得,9月13日行动前最后一次会上已经有100人了。

  杰森从没想过“占领华尔街”运动会发展到现在的规模,“最开始我想能坚持第一个周末就不错了,等到周一警察就会把我们拘捕了”。事实上,这种情况并没有发生,在往后的日子里,警察与示威者大部分时间相处得还算融洽。

  无论白天人潮汹涌,还是晚上示威者刷牙洗脸准备睡觉,都有警察把住公园四周为他们放风。现在,在公园执勤的警察分三种,黑色警服的是巡逻警,蓝色衣服的叫社区警察,唯一一个穿白色警服的则是这个区域的负责人。

  按照惯例对媒体讲话是负责人的事儿,其他警察最好少说为妙,当然真要想说也没有人会去制止。一个巡逻警就对记者详细介绍了警察的值班时间:每天是三班倒,但是中间接班的人会有两个小时重合,比如早班是上午7点到下午5点,下午3点到凌晨2点是另一班,凌晨12点到早上9点是午夜班。

  到10月17日,华尔街已经被占领了一整月,就在两天前的周六还引发了全球范围的示威运动,但在祖科蒂公园四周,警力并没有明显加强——总共只有30个警察。

  警察以两三人为一组,站在四周的马路边,观察着公园里的情况,不见很紧张的样子。杰克逊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黑人警察,他慵懒地把胳膊架在公园四周的铁栅栏上,带着笑容对记者说,他的职责是“一定要行人能够行走,不能让示威活动堵住那条路”。

  说起2011年10月1日“占领华尔街”运动和警察之间的冲突,警察的说法是,谁让他们那么多人在布鲁克林大桥游行时阻碍了交通。

  记者注意到,每次示威者组织游行时,警察一定走在最外侧靠近车辆的一边,每当有人越界,就会得到警察很nice的提醒“回到安全区域”。要是看到记者爬到树上拍照,警察会大声喊“注意安全”。

  据杰森介绍,示威活动到现在已经有1000人被捕。10月24日下午,有一大群警察在公园不远处的街对面集合,里面有6个穿着白衣服的警官,虽然公园里的人也减少,但警察显然并未松懈。已经待在那里二十多天的华裔示威者阿兰·杨却一点也不害怕警察。只要不跑到车道上就不会被抓,“在美国只要我们都按照规则行事,就不会有问题”。

  随着天气转冷,纽约的气温一天天下降,在公园里过夜也变得越来越艰难。示威策划者杰森觉得,“示威活动能持续多久天气占了很大因素”。自从发起活动后,Adbusters杂志就再也没有人现身,杰森想,“如果有一天遇到杂志的人一定会问问他们,为什么不在春天的时候就号召占领华尔街?”

  不过,阿兰·杨却坚信这个示威能够坚持几年的时间,“我不一定都在这里,我走了之后会有人来接班,直到华尔街改变的那一天”。而加拿大女孩莎莉不仅不想走,甚至对公园有了家的依恋,有几天她跑到布鲁克林游行,有时候会突然“想念起祖科蒂公园的家”。

  (实习生吴杨盈荟、张璐、顾昕对本文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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