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父子的南海主权政策：协助大陆巩固海疆

小徐614

蒋介石父子的南海主权政策：协助大陆巩固海疆

2010-3-13

    一九八八年五月七日，蒋经国先生去世不到四个月，当期的《远东经济评论》发表了一篇令人震惊的报道，指出那年三月间，当大陆解放军部队与越南海军，在南海为了争夺南沙群岛，发生武装冲突时，驻守在太平岛上的台湾军队，不去抓枪，反而拿起一架电影摄影机，录下了那场罕见的海上战斗实况，供台北当局决策人士参考。

    在引述海外媒体这项报道的同时，岛内媒体也针对外媒报道台“国防部长”郑为元在“立法院”的说法，大作文章。外媒引申郑为元的说法，如果中共请求协助捍卫南海岛群，以应付第三者的侵略，“中华民国”将允为协助。媒体并称，就理论而言，如果越南军队企图夺取中共驻守的小岛之一，而且假定中共海军请求援助，驻太平岛的中华民国军队将予肯定的回应。然而，郑为元随后补充说明，这种情况将不会发生，即使与越南的冲突加剧，中共也完全可以应付那里的情况。

    海外媒体在引述郑为元谈话时，显然与岛内媒体传达的意思不尽相同。那年三月份中越海上对峙情势紧张时刻，岛内传媒报道的郑为元的谈话的版本是这么讲的：“我国军驻守南沙群岛中最大且居枢纽地位的太平岛。虽然这个地区的情势很复杂，引起中共、越共、菲律宾、马来西亚等的觊觎与纷争。……任何方面意图侵犯我固有疆域，国军将誓死保卫，至于中共、越共冲突，我绝不介入。”

    简言之，海外传媒着墨郑为元将“允为协助”大陆方面协助捍卫南海岛群，应付第三者的侵略的请求。而岛内传媒则引述郑为元的官式讲话：“任何方面意图侵犯我固有疆域，国军将誓死保卫，至于中共、越共冲突，我绝不介入。”

    两种不同角度的诠释与报道，不禁引起外界极大的想象空间。郑为元此番谈话，并不是一桩孤立事件，早在一九七一年解放军在西沙永乐群岛对南越海军进行反击作战时，海外媒体即盛传，台湾军方曾主动开放封锁台湾海峡，让大陆东海舰队南下支持，这是三十年来破天荒第一遭。但事实真相如何，台军方始终未曾就此作出任何回应。

    回顾一九四九年到一九八八年，蒋介石父子执政时期，他们对南海主权维护的态度，是非常明确的。

    国民党迁台之后，较受时人瞩目的一次外国侵犯领土主权行为，发生在一九五六年八月二十二日，根据那年的九月一号，美国合众通讯社发自越南西贡的一则电讯指出：“今日越南官方证实，于八月二十二日一支越南海军登陆南沙群岛，并升起红黄二色的越南国旗，越政府发言人对本社记者称，越南海军陆战队护航舰只的登陆，系支持西贡政府宣称‘该群岛为其领土’。在外交部最近一项公报中称：‘以武力损害(越南的南沙群岛)各种权利，毫无疑义，可被视为侵略，该发言人称，印度支那在法国统治期间，法国在南沙群岛驻军。但于法国统治结束时该项权利已移交越南。’…”

    这则电讯最后报道，一家越南报纸发表了一帧照片，画面上证实中国国旗已被取去，越南军队把金色及绯红色的旗帜，在岛上升起。

    当时的国民党当局“外交部发言人”周书楷，在被外电记者询及这一问题时，也证实了越南军队确实一度在“我国南沙群岛中的某一岛登陆”，并在岛上升起越南国旗，之后即行离去，但是，当记者进一步追问，这项消息，是得自国民党当局驻越南“公使馆”，或者来自驻扎在南沙的国民党军，周书楷则不愿意进一步说明。但是，周书楷透露，台当局已训令驻越南“公使馆代办”蒋恩铠，就越南侵犯中国主权事件，表达严重抗议，同时重申南沙群岛是中国之固有领土。

    一九五六年九月，台“外交部长”叶公超在答复时表示：“关于南沙群岛问题，越南海军舰艇曾一度在南沙群岛之南威岛登陆，并悬挂其国旗，我政府曾以其侵犯我国领土主权而提出抗议，虽然，越方未予接受，但我对南沙群岛之主权，自不因而遭受任何影响。对此问题，中国政府将仍循外交途径，于必要时向越方重申我国立场。”

    从周书楷到叶公超等氏之发言，表面观之，台当局处理南海乃至台湾外围海域的主权事宜，似乎都仅止于“重申立场”，或者“表达抗议”，却未有进一步的行动。就客观形势而言，国民党当局于一九四九年底败退台湾以后，几乎把所有的攻防力道，放在对付大陆共军，蒋介石难以释怀丢失大陆政权之痛，念兹在兹“反攻大陆”，注意力摆在海峡，对外巩固南海主权反而变成了次要问题，自然，予外围国家有机可乘。但是，从另一个角度观察，不可讳言，这个时期台湾的军事力量也是历来准备最充裕的一个阶段，只要蒋介石有决心，还是有足够实力对付像越南这些外围小国的小动作。再加上对大陆军事力量的畏惧，越南顶多只敢摸上岛插插旗子，宣示主权，还不敢明目张胆的派兵长期驻岛。


    在越南对南沙群岛某个小岛插旗侵权行动之前三个月，台当局似乎就已意识到南海气氛诡谲，怀疑越南当局有蠢动的迹象，所以在那年五月，透过国民党党营的“中央社”，对外发布一则电讯，声言中国内政部（国民党当局）曾于一九四七年十二月一日，正式核定公布南海中属于中国领土的四个群岛及其附属各岛屿和礁滩的名称，当时并曾在国内外报纸刊载，兹再录志如下…”这份电讯详细缕述了东沙群岛、西沙群岛、中沙群岛、南沙群岛各个群岛的所属大小岛屿，以及所谓危险地带以西各岛礁、危险地带以东各岛礁、危险地带以南各岛礁、危险地带以内各岛礁，凡在历史上归属中国的，全都一一罗列出来。这份电讯明显是要告诉包括越南在内的周边外国，南海海域范围内的中国固有疆域，不容各国觊觎。

    越军摸上南沙插旗事件，很快就趋于平息。国民党军起先基于防止共军迂回攻台之顾虑，所以，始终在东沙群岛、南沙群岛若干岛屿上，驻扎了小编制的海军陆战队。国共对峙台海的冷战时期，军事布署属于“绝对机密”，一般民众难窥堂奥，只能从有限的讯息管道，得悉些许情况。一九五七年七月十一日，台当局“军闻社”发表了一则消息，声称：“远戍东沙海强，因病危接运返台就医的海军陆战队上士陈九元，经基隆海军医院两昼夜之努力救治，咋(十一)日已脱离险境，陈九元上士因患急性胃穿孔出血症，在十日清晨，由医院开刀割治，手术经过情况良好，在医院悉心疗养下，相信在短期内即可康复，重返岗位，担起守土卫国的神圣使命。”这则消息看似在报道平常的军旅动态，其实也是在向越南等外国势力暗示，中国人在南海驻有军队，切勿进一步蠢动。

    台当局也不断透过各种活动，向民众展示对南海主权的态度。从一九五０年代晚期起，蒋经国主导的“救国团”，每年寒暑假都会举行青年活动，那时有一个活动梯队叫“暑期战斗训练营南沙访问队”，每逢暑假，就由国民党海军，载着他们到南海海域，一则体验海上生活，一则领教一下军旅生涯。由于军舰时常绕行南海海域，对周边外国势力而言，也有宣示主权的意味。这项活动一直持续举办到一九八０年代，都盛行不衰。

    再如一九六三年十月，台当局“国防部”、“内政部”，“海军总司令部”等单位，曾会同巡视南沙群岛，并慰问太平岛上之守军部队、气象台人员，及从事开采磷矿之退役军人。

    一九六六年，台当局再派遣军舰在南子礁、北子礁、中业岛等岛屿重建国碑，摄影留证；海军舰艇，并经常前往南沙海域巡视，太平岛上驻军亦随时巡弋于附近各礁岛。

    一九七一年，当解放军展开对西沙永乐群岛捍卫领土主权的行动时，台湾当局也在主权宣示上，采取了必要的立场，并且引起岛内外媒体的高度关注。媒体也刊布历史数据，指在国共内战之前，国民党当局曾派军舰“中业号”、“永兴号”、“太平号”、“中建号”四艘，在一九四六年前往南海各岛巡弋，并且运送军队到某几个较大的岛屿驻守，还曾经由广东省政府派员到南海中的好几个岛屿上作资源勘查，有意进一步开采。换言之，国民党当局早已昭告周边外国，从中国元代（公元十三世纪）一直到现代，中国政府在西沙群岛上，一直行使其主权。

    蒋介石过世前一年，一九七四年一月二十一日，台北的主要报纸都在显著版面上刊登了这么一则外电消息。外电报道称，“越南军方人士透露，美国官员上个周末，曾拒绝越南所提派遣军舰和直升机，冒着中共炮火危险，前往西沙群岛撤退陷入包围中的越南军队之请求。越南军方人士说，在西贡的越南官员，曾要求美国驻越南大使马丁，电请美国第七舰队派遣军舰和直升机，前往西沙群岛执行救援任务，这一要求遭到了马丁大使的拒绝。”这意味着连美国也不想淌浑水。

    一九七四年二月，越南及菲宾律曾先后对南沙群岛及西沙群岛提出主张，对此，台“外交部”曾数度向各国提出抗议及照会，强调南沙、西沙诸岛屿为中国固有疆土，台“外交部”并发表声明，重申对南海四大群岛拥有合法主权之严正立场。

    诸如此类的动作均可清楚说明，蒋介石时代固然意在“反攻”，注意力固然放在与中共的对峙，但对维护南海诸岛及海域主权的态度，是软中带硬，硬中带软，并未退让。从国民党当局的态度上观察，两蒋时期，台湾在精神与默契上，是与大陆方面站在同一战线，坚守中国固有疆域，不容任何外国势力之侵犯。

    随着两岸紧张关系的逐步缓解，蒋经国执政晚期，逐渐化解与对岸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炮声与兵戎相见的场面已不复当年，如果蒋经国能长期执政下去，预期是有可能以高度的默契，只做不说的与大陆共同维护南海海域诸岛的中国固有主权。只可惜，蒋经国突然挥别人世，两岸之间这股合作的“默契”与氛围不能持续发展。守卫南海疆界，确保祖宗遗留的大好海域，是两岸中国人责无旁贷的历史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