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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各大门户网站都专题报道了清华大学教授肖鹰与央视春晚导演马东的论争,肖鹰的文章(微博)题为《春晚导演莫学“苏紫紫”》,批评春晚小品“用低俗取笑农民”。马东高调回应肖鹰的批评,撰文表示“小品作品好坏自有公论,但是笑声不假,创作的过程也是充满诚意的”,甚至认为,春晚的受众是普通百姓,难以满足精英阶层的文化需要。
论争的双方都在文章里点了我的名,因为去年春晚之后,我在《新京报》上发表了一篇批评赵本山小品低俗、不尊重弱势群体的文章,今年春晚,我基本上是从头到尾都看了。
今年春晚最让我感动的是西单女孩(微博)、旭日阳刚的歌声与深圳农民工街舞表演组合,这不仅是一个底层文化关怀问题,也是对去年年度文化热点事件的一个回应,春晚毕竟是一年的回首,一次文化总结。
而我也看到春晚里不少节目,或是春晚的热闹应景的需要,或因其明星效应,以吸引更多的年轻人关注,这样的大杂烩,导演肯定有自己的难处,但学者与公众也并没有让春晚必须尽美又尽善,而是希望春晚在艺术趣味上有所提升,在价值上有所追求。我想肖鹰批评春晚小品低俗,是从这个层面上提出来的。
赵本山表演的剧本,去年内容有拿单亲家庭当笑料之嫌,今年呢,趣味也并不高,拿“同桌的你”这样的怀旧情调,放在北方城乡环境里,展开戏剧冲突,情境中给人的笑料不过是常见的那些误会,一封准情书里尽是圈圈,笑料依赖的是玉米地边上见到驴,吓晕了,故事里的那些事,被删节了。我看过了笑没笑?笑了,笑过之后呢,一是替赵本山觉得累,不容易,一心想把弟子们带出山,拼着老命也硬顶着;二是替导演难受,怎么就找不出一本像样的本子来,在趣味上有所提升?孔子两千多年前就点评过《诗经》,“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思无邪。”诗经里的诗篇,所有内容你无论怎么看,没有低级趣味。
艺术或日常生活中,带给我们笑料的,一是机智的语言,它的超想象力使你看到智慧的光亮,令你捧腹开怀;还有就是低趣味的搞笑,或弱智化的怪异,使你在一瞬间看到自己的“优越感”假象,央视春晚小品有时更多地采用后者,将人物语言与智力弱智化。你看那小沈阳长篇朗读父亲给同学的信,一对当事人居然不严加制止,看起来是将小沈阳弱智化,其实是将观众弱智化。从整体上看,春晚小品多拖沓冗长,不尽如人意,这也反映整个社会文化原创力薄弱,或社会对剧本原创不够尊重这一现实。很多时候小品表演者受到过高的美誉,而写剧本的人多默默无闻。
导演应该知道,写批评不同于写总结,批评者只会攻其弱点而不及其余,正如导演们在春晚制作过程中是诚意的一样,批评者的内心也充满善意,若批评不尊重,则艺术难改进。批评者与制作者大的目标是一致的,就是让春晚提升品位。
看过春晚之后,我观看了一年一度的英国皇家慈善晚会(转播),其规模与档次堪比央视春晚,因为英国王室成员与主流社会、普通观众济济一堂现场观看,表演的也有脱口秀这样的搞笑娱乐节目,但人家的题材与笑话取自国际时政与百姓生活。它给我的启示是,公共演艺活动应该向审美的趣味、智慧的想象、优异的原创、有价值追求的内容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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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祚来,安徽怀宁人,学者、作家。
2010年春晚吴祚来特地关注了赵本山的新小品《捐助》,这篇小品对弱势群体的不尊重并无改变,与鲁迅笔下的祥林嫂并无二异,见面就叩头,面无表情两眼发呆,听凭摆布,无论是编剧的潜台词还是演员的行为语言,对这位单亲母亲充满戏谑与取乐的意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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