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雾中行进的火车 潮湿的越南胶片

蓝冰晨晨

【导语】：火车接近城市的时候，都是在和越南生活圈子近距离接触，你可以放心地在车速很慢的火车上拍摄，越南火车大约也就是30-50公里/小时的速度，因为车轨距比较窄，晃动也比较厉害。我将一些个人的情绪记录在了照片中，路上选择的是典型的田园风格中的越南。没有高楼大厦，没有人潮汹涌的上班族，而在那个时候，北京的路上已经是人满为患了。

   坐火车去越南

  


  
雾中的越南，看不透，就像是去过那里的人一样，迷迷茫茫。仿佛他们生活在一个并不遥远的过去。而我就这样一路走来，一路经过，又一路离开






　　从南宁到河内，再从河内到顺化。将近600公里的路，在国内的火车上可能就是大半天的事情，在越南却走了近两天两夜时间。火车的速度慢得很，不过火车旅行的好处实在很多，虽然和汽车比更加昂贵和缓慢，但是因为可以饱览沿途风景，还可以舒服地休息，算是一种比较奢侈的出行方式了，另外在车上有机会和越南人接触交流，看他们怎样吃饭怎样带孩子和聊天，这是在汽车和飞机上无法获得的。

　　从南宁到河内的嘉琳T8701火车一半是中国的，一半是越南的，那张中国发售的火车票上居然写着俄文，票不是很难买，在南宁火车站都能买到，多数游客都是坐长途汽车去的，因此火车挺受冷落，到了凭祥中方边检上车后直接在车里就完成了过境手续，但是到了越南同登以后需要下车办理手续，车站简陋破旧，巨大的拱顶具有法国建筑遗风，让人感到似乎回到了二战欧洲。办完手续出来，原来乘坐的列车已经走了，只有一节越南的软卧孤零零地停在黑暗中。边检用力敲打车厢，才有人将里面的发电机打开，震耳欲聋，就这样过了一夜，早晨醒来的时候，那束放在床前的假花迎接了第一缕阳光，接着窗外又被大雾遮掩了。

　　雾中越南神秘而宁静地展开在地平线上，逐渐显露出异国情调，特别是早上上班和上学的人们在朝阳中骑着车与火车同行，让我回想起自己逝去的少年时代。越南城市远不如中国的繁华，特别是小城镇，列车经过的时候，你能看到城市尚未苏醒在早晨的雾气中时隐时现。但是接近河内的时候，城市的混乱与嘈杂淹没了田园梦想，我想用不了多久，越南宁静的田原风景可能就会逝去，和我们一样，这个大陆上的人们渴望财富和变化，城市快速扩张，道路四通八达，一切都将被新的时代印记淹没。


雨水冲刷在车窗上，宛如一幅抽象水彩



　　从河内到顺化HUE的NH1火车是在晚上11点发车，车票不是很好买，就在我要放弃的时候，2个法国人想退票，正好救了我，列车停靠的地方没啥标志，在车站问了很多人才找到，上了车发现坐的满满的车，被子脏得厉害，所以穿衣服一定要有帽子的。就是在第二天，终于看到下雨了，透过车窗能看到典型的越南丛林和田园景色，在雨中别有风情，火车穿过几条大河的时候，开阔中的越南大地很有感觉。就像一卷卷的胶片。



搭乘越南火车攻略

乘务员的工作服装，看起来也很有我们国家“过去”的特色




软卧车厢里桌子上的那一束假花，给旅途带来了一点浪漫情怀，尽管这车厢里空得成了我的专列。从火车的窗户中，我和那个时间隔着永远无法穿透的空气。我甚至能听到他们的声音闻到清晨早饭的烟味，但是我无法停留


　　越南铁路最大的特色，就是轨距的不同。国内通用的是1435毫米标准轨，越南的钢轨宽度只有1000毫米，属于窄轨，通常被称为“米轨”。19世纪，法国人在曾经沦为其殖民地的东南亚国家修建了大量的米轨铁路。越南作为法国“印度支那联邦”的主要组成部分，自然也不例外。今天越南境内的2700多公里铁路线中，93%都是米轨。选择米轨，一方面出于法国人的偏好，另一面也是出于对地形的考虑。据说如采用标准轨，滇越铁路的土石方工程量要增加一倍。

　　在越南乘火车，丝毫不必担心上错车，在相同的时间段里，绝对只有一趟火车，跟着大家走就是了。河内站和西贡站都属于越南的大站，也只有两个站台而已。站台间没有地下通道或天桥，站台的台阶也很矮，方便旅客在两个站台间穿行。当第二站台有待发的火车时，第一站台一般不会停有火车。听说偶尔有火车时，车站服务员也会带领旅客绕过火车去。越南的火车密度很小，你就是在铁路旁坐上半天，也看不到几列火车通过，所以那里的铁路道口都是平交道口，且大部分道口无人看守。

　　软卧车厢是车上条件最好的车厢。轨道窄，火车的宽度相应也窄，所以卧铺车厢内没有边坐。一节软卧车厢只有7间包间，全列车共有11节车厢。另外软卧包间里有一个电源插座，可以用它为自己的照相机电池充电。火车速度慢，窗外的景色缓缓掠过，茂密的雨林，无边的稻田，浓淡不同的绿色便可衔接成片。


车上的伙食各种各样，水果是甜点，正餐是鸡腿和毛蛋，肥而不腻



　　越南火车的硬座火车条件一般，座位都是条椅，类似我们早期“绿皮车”，车厢窗户都安装着铁栏杆，不知是不是防止旅客从窗户爬进，也有人说是战争时期防子弹的。

　　有些火车，乘务员会发给每位旅客一瓶矿泉水，如果从起点乘到终点，还能得到一份饭菜。最有意思的是越南旅客的用餐。吃饭时间一到，他们就把餐桌打开。我这才发现，餐桌是折叠的，打开后很大。

　　各车站的站台上，都有一排小卖铺，摊位摆放整齐，看起来是统一管理的。车会停很长时间。很多列车员也都会下车买食品。在越南有两个车站———岘港站和西贡站的站前广场上，都摆放着一台蒸汽机车模型，漆黑油亮地卧在一段轨道上。若试着敲击它，它会发出木质的声音。看来，蒸汽机车是全世界火车迷的共同“情人”，它在亚热带的雨林里一样备受宠爱。


去越南必看的几部电影

  






　　在北越，最值得一去的景点莫过于下龙湾。它曾因1995年007电影《明日帝国》的拍摄而闻名于世，其实是一片被无数小型岛屿包围的风平浪静的内海。如若有幸站在海上站在船头，海风在发端温柔地掠过，眼前水天一色。时不时会有几座百米高的巨岩从海水中央异军突起，直直地向你扑来，仿佛神化中被凝固成礁石的海怪。当小小的龙船穿梭于无数这样喀斯特地貌的礁石之间，足下是深不见底的碧蓝海水，两侧是千仞嵯峨的兽形礁石，头顶是展翅盘旋的老鹰，你不得不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让大海也拥有了如此宁静温婉的气质。看过《夏天的滋味》的朋友大概能回忆起这部影片中大姐的丈夫独自划着木筏穿过这样宁静的海面来到海湾深处看望情人的情节。忧郁的音乐中主人公环抱双膝凝视远方，这是他对生命的迷惘，而这里的宁静与优美恰好是衬托这种沉思的最佳背景。

　　这里有些像北京，一个古今交融的政治文化中心。在河内的老街，你能发现一个民间的越南。这里是三十六条细小街巷所组成的旧区，相当于上海的老城隍庙。在这里，每一条街巷都有它所代表的行业，譬如金店街、鞋子街、照相街等，人们很容易在鳞次栉比的陈旧店铺中找寻到昔日越南经典的风物，也很容易就此迷失在这些玲珑错落之中。晴天午后，逛累了这些老街，选在其中某家咖啡音乐茶座（Café Bar）落脚，喝一口香味纯正的越南咖啡，看一看窗外流连忘返的路人，屋顶上的吊扇缓缓地旋转着，一段悠扬的越南歌曲就把这时光演绎成了一曲慵懒的MTV。正是在这些悬挂着鸟笼，遍地三轮车和米粉摊子之间，我依稀找到了《青木瓜之味》中的那个南国——温馨而恬淡，淳朴又清新，在市井的喧闹中流动着人情世故的亲切，在日常的劳作中体现与世无争的人生哲学。

　　这座城市不仅因为它复杂的历史，也因为它是许多经典爱情故事的背景地而被影迷常年惦记。杜拉斯的小说《情人》里，娇小的法国女孩与越南华裔富少男主角在湄公河畔发生了旷世的异国畸恋；美国百老汇音乐剧《西贡小姐》中，在“越战”背景下滋生的美国大兵与西贡小姐的倾城之恋；殖民与战争将这个原本寂寂无名的南亚小城与近代欧美历史紧密地联系起来，使它成为了西方人心中永恒的悲情城市。除此以外，陈英雄的电影《青木瓜之味》和《三轮车夫》也是以此地为背景的。正是在这样熙来攘往的街头，踏着三轮车的黝黑青年拐个弯消失在繁华的巷子里了。

　　越南人的平均月收入大约折合人民币八百元左右，但这里的生活费用却一点也不比中国的大城市低；尤其是电费，由于供电紧张许多地区常常一周内有数天停电，炎热的夏季一般老百姓因无法承受昂贵的电费而从不使用空调。这让我想起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的上海，一切的华丽和舒适总在人们的日常经验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