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蕾 旅途是不散场的电影

陈亮911

“独自点燃一支烟，望着床头灯，想起我们的旅程，要到伊瓜苏大瀑布。”郝蕾念出《春光乍泄》的台词，说自己最想去的地方是布宜诺斯艾利斯，一定要去看一下这个地方是不是有自己钟爱的这部电影中的画面和音乐…



　　她太喜欢电影了，每到一个地方几乎都一脚踏在现实，一脚踏在那些故事里，以至于需要常常切换戏里戏外的世界。她第一次到香港，在重庆大厦下面站了很久，心里闪回的是《重庆森林》那些碎片式的镜头和言语；到了庙街立刻想到《庙街十二少》；到日本的东京新宿，走两步就是歌舞伎町，这个不夜城，却只让她怀念电影里的金城武。“我很容易沉浸在自己的这个世界里，会不停地想象电影中的情景。”她回过神，略略不好意思地补充，“就比如刚刚在路上，看到眼前的建筑，我突然想到了法国电影《蓝》。”

　　1997年1月份，那时她上大一，拍广告赚了一些钱，大学同学的爸爸正好是旅行社的，可以帮她们办旅游的手续，她和她的大学同学决定一起去香港。那时候香港还没有回归，说普通话还很少有人理。到了香港，有一种陌生的熟悉感，太多从小看过的香港电视剧和电影，在意识里闪回。香港的天很低、很蓝，云很近，尽管是冬天但不冷，吸到的空气是绵绵的。“到那之前，我常常想，为什么香港电影跟我们这儿的颜色看上去不一样，去了才发现那城市真的有自己特别的颜色。我心里的香港是深蓝色的。”那时郝蕾还是个穷学生，住在九龙一家不是很好的酒店，亲眼看到忙碌的原生态生活，这些造就了她心目中的香港剧照。

　　直到现在，但凡去到香港仍然是这样，下的士后，她会自己朝目的地走一段路，走着走着就走进一幕幕电影中。尽管现在那里有她的很多演员和导演朋友，她却感到这些与自己的关系并不近，这城市仍然是自己第一次看到的样子，跟自己若即若离。



　　后来她又因为工作或是自己的休假，去了很多地方，但是照样常常恍惚。她比较喜欢的地方是台湾，在那里她会花很长时间观察繁忙的市井街头，想象那些小吃店老板的寻常生活。“比起那些新鲜事儿，我更喜欢关注别人是怎样生活的。”她说，“他们快乐又不矫情，那些尊重原初、尊重生活的细节很容易打动我。”这些特质，跟一部好电影的标准很是相似。

　　的确，旅行和电影都会告诉你，世界上有那么多不同生活着的人群，当习惯于一种状态，但是又不知道用什么力量改变这种状态的时候，旅行和电影会给予你更多活着的方式。郝蕾这样倔犟而敏感的性格，让彷徨、受伤或是疏离成为她生活里常见的元素。而那些旅途上观察得来的良性讯号，让她可以躲到一个个的场景里，遗忘日常生活里的惯性或不愉快。

　　有趣的是，这些场景也常常会感染她，就那么“入戏”。在法国尼斯参加嘎纳电影节时，每个party都是在古堡里，她看到人们都是站着吃饭、喝酒，用一种非固定的方式交流，就自自然然变成了一个愉快的女郎。“你可以随意走到任何一个人的面前去聊天，也可以自己拿着酒杯跑出去海边发呆，没有限制。随性和散漫才能带来浪漫。”在这个有趣的小游戏里，她意识到生活应该有更多的色彩。



　　而在泰国潜水时，那水底的静谧和平静让她忽略了周围的所有风浪，她又变成了一条鱼——尽管那次差点上不了岸，有四个教练潜下水去救她，她却在那片忙乱中奇异地保持着镇定和欣喜，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

　　她总结，自己喜欢去两种地方旅行。一是有海的热带，一是神秘的国度。前者能让她感到不再孤独，特别安全地编织自己的故事；后者则好像一定会发生电影里一样的奇迹。她有点无奈地说，自己会因为一个地方的名字而产生奇特的向往，尽管常常因为这一点被朋友们笑，但她却真的据此罗列出一张目的地地图——荷兰的阿姆斯特丹、土耳其、尼泊尔、埃及⋯⋯这些名字读起来就那么神秘兮兮，可以产生多少想象啊！或许像《午夜巴塞罗那》，会在西班牙爱情之旅中打破爱的僵局；或许像《旅行家与魔术师》中，会在不丹世外桃源之旅时神秘禅悟⋯⋯她甚至任性地觉得埃及是一个产生永久爱情的地方，“所以自己一直没有去埃及，但是一定有一天会去！”

　　于她，旅行是每一段生活间的转场、停歇，也让她心底深处的那场美好电影永不散场。尽管生活磕磕碰碰，激情四射，她却有一个地方可以躲起来。“或许有些地方的好印象是我幻想出来的，有些地方的坏印象也是我幻想的，但是我在那个时候，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而对我们这类人来说，最好能够随时拎上行李出发。不要到觉得快被逼疯了才离开这座城市，这歪曲了旅行的意义！”



　　郝蕾装备分享

　　药：止痛药、拉肚子药、防蚊虫药。书：最近推荐李银河的《爱你就像爱生命》。基本上两天看一本书，所以去多少天除以二就是要带的书的数量。 防晒霜 一台iPod

　　地点推荐：

　　日本东京：推荐原宿、青山、六本木。原宿、青山可以买到质感很好的、有设计感的东西。六本木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之一，那有很多本地设计师设计的衣服，很好看。日本拉面很好吃。每个人都很客气，很细心，很职业，好像日本的传统，他们会因为自己的手艺和职业而有自豪感。

　　泰国海岛：有海而且温暖。我爱吃酸辣口的，泰国我觉得有好多好吃的。把海鲜做成各种饼和各种汤，有好多我叫不上名字的很好吃。但是9个月以前我决定素食了。也比较随性，至少这9个月只想吃素，等想吃其他的时候再吃吧。

　　台湾地区：台湾的素食很好吃（我怎么老在说吃？！），几乎一个公交站的距离就会有一间素食馆，吃素的人很多。所以台湾的素食会把味道做得更精良一些。北京的好多素食我就很不明白，为什么要把素食做得像鸡腿，像黄花鱼。台湾就不是，素食会有属于自己的味道。很想去一下台北忠孝东路的一家“牛爸爸牛肉面”餐馆，店面不到100平方米，只有12张餐桌，却有每碗1万元台币的牛肉面，这种牛肉面每天最多只卖10碗，还必须提前预约才吃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