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把“虎年”归于“战争年”

陈亮911

　“不懂得有关老虎的知识，就不可能写好贺年卡，因为明年是虎年！”2009岁末之际，日本各个销售贺年卡的地方都推出了这样的广告词。日本《周刊文春》、《周刊新潮》等杂志更是以“虎”作封面，推出“新年特大号”，烘托出“虎”年即将到来的气氛。日本邮局发行2010年“干支文字邮票”，把十位书法家的“虎”字作品印制出来，显得很是虎虎有生气。

　　日本山口县立山口图书馆也顺势而上，在12月和1月举办题为“干支·虎”的展览，内容分为“干支·寅”、“虎的生态”、“日本人与虎”、“艺术中的虎”、“文学作品中的虎”、“童话中的虎”等部分。这个展览强调，尽管日本在干支文化上与中国有相似之处，但由于日本列岛从来没有生存过野生虎，所以日本人在很长的一段历史时期里，对老虎都只是一种想象，因此对老虎产生的敬畏、恐惧、亲热都与中国人是不同的。

　　从日本历史文献中看，最先记载“虎”字是《日本书纪》，讲述了公元545年，也就是钦明天皇六年，一个名叫膳臣巴堤使的人在百济打死了一只老，带着虎皮回到日本。

　　到了战国时期的1594年12月，日本发动了对朝鲜的战争，有人从朝鲜带回一只活老虎送给丰臣秀吉，这是出现在日本的第一只活老虎。外号为“猴子”丰臣秀吉非常高兴，把它运到皇宫中，让后阳成天皇“天览”。这个时候，不知道丰臣秀吉是否知道中国那句俗话——“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到了1613年，德川幕府已经打出“两元政治”的天下，天皇在京都委屈地呆着，幕府将军在江户全面地控制着指挥系统。识相的荷兰人于是给德川家康送了两只虎仔。这样看来，在日本历史上，老虎都是与“大人物”来往的，是一种政治权力的象征，民间百姓对虎也就敬而远之了。

　　在中国，人们把老虎视为兽中之王，因此才有“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俗语，民间认为老虎有避邪和保人平安的作用。孩子们可以穿虎头鞋，戴虎头帽，被形容为“虎头虎脑”地可爱。在家里的中堂迎门墙壁上还可以挂着威风凛凛的老虎画，桌子上是糖果等供品。这些，都是在日本难以看到的景象。在一段时间内，“虎”字甚至没有被当做日本的常用汉字。直到今年1月27日，日本文化审议会国语组在通过的“新常用汉字表”试行方案中，新增添的191个常用汉字中才有了“虎”字。

　　但是，日本人对虎年出生的孩子，常常喜欢用“寅”字来命名，日本著名电影《寅次郎》，一看名字，就知道主人公是“虎”年出生的。在画“虎”的时候，中国等国家用的大多是橙色和黑色，而日本则一定是用黄色和黑色，所以日本人如今画出来的艺术之“虎”，中国人看着总觉得有些别扭。不过，每当虎年来临的时候，日本都会兴起一股“老虎玩具热”。据说，这是出于想用“凶猛的老虎”来护身的缘由。同时，受中国文化的影响，“狐假虎威”、“虎视眈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类的成语，在日语中都有相同认知。

　　我在东京池袋的东武百货商场看到，以虎为形象的玩具、饰品、人偶正在热销，售货员告诉我：在日本人的传统观念里，老虎也是可以辟邪的，也是一种吉祥之物。今年销得最好的是老虎的人偶，看来日本人对即将到来的虎年还是寄予了很大希望的。可是，当我要拍照的时候，他摆出一个“No”的手姿。

　　也还有不同的说法。一位算命学家几天前在朝日电视台的一个节目中说：日本人并不把“虎”年看作是一个吉利之年。虎年是最容易出事的年头，是最容易发生战争和火山爆发的年头，他特别指出1914年和1950 年的“虎”年爆发了战争，1962年和1986年的“虎”年日本都发生了火山爆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