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念惹祸,掉进了中年舞娘的圈套

刘恒宝

2009年3月17日
   　倾诉人：蔡智男38岁画廊老板
　　记录人：本报记者应子
　　时间：2009年3月1日
　　地点：金报编辑部
　　蔡智一身黑，黑色运动衣，黑色棒球帽，黑边墨镜，黑色皮包，无一不显露这是个酷酷的男人。他发来的短信也很有个性，“我与某航空空姐的纠纷”，短短几个字让人浮想联翩。待坐定后，他才艰难地告诉我，“说来不好意思，其实，应该是我与空姐她妈的情感纠葛。”
　　他的经历，像脑筋急转弯般，最后的答案有一点惊愕，有一点会心一笑，有一点发人深省。

    娇俏的中年妇女
　　昨天晚上，我又被老婆逼得疯了样骑着摩托车武汉三镇地狂飙。寒风吹在脸上，我丝毫不觉得疼，老婆说的那些话却像刀子一般剜进我心里，“你倒是很有魅力，专吸引老女人的眼球。别人都说老女人疼小男人，什么都恨不得给他。你倒好，送钱给她玩！”
　　唉，我是中了什么邪，竟然和一个已过知天命的女人扯上关系呢？
　　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四年前，我利用自己的特长与爱好，开了一家画廊。闲暇时，去朋友开的美术爱好班里带带学生，纯属帮忙，不过，这却提供给我精神避难所，我实在不想回去面对高干妻子那张居高临下的冷脸。身患癌症的她时而清醒，向我忏悔这些年来自己所做的错事，以及对这个世界的留恋；时而暴躁，对我冷嘲热讽加猜疑，怪我照顾她不够尽心尽力，巴不得她快点离开人世，可以就此脱离苦海，重新再找一个女人。我真是有苦说不出。她生病时，我怕护工不仔细，凡事亲力亲为，连同房病友都羡慕她，夸她找了个好老公；待病情稳定下来后，我将她接回家里，高价雇请了贴身保姆；每天早上，我都会将她要吃的药放到专门给她买的药盒里，制订好营养餐才出门。我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苦心全被她视为居心叵测。
　　这天，我正在教学生们临摹技巧，三个人走了进来，为首的女人看上去四十岁左右，气质脱俗，皮肤白晳，身材姣好，我不由得一愣，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如此高雅的中年女性。见到我，她眼睛一亮，自我介绍道，她叫黄伊珍，是某舞蹈培训班的，此次前来招生，见我身形不错，是个跳舞的好料子，她极力劝说我去学国标。她说，跳舞可以延缓衰老，有助于驻颜。“你猜猜我的年龄。”我随口说三十多岁，没想到她呵呵一笑，“我都51岁了，想不到吧！看，这就是我练舞的效果！”
　　有了她以身说法，我动心了，随她一起来到汉口一家舞蹈训练基地。当音乐响起时，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舒展开来，看到黄伊珍的动人舞姿，每个细胞都透露着高雅，我心神荡漾，决定拜黄伊珍为师。
　　那以后，我一心学跳舞，忘掉了许多烦心事。黄老师说我天赋极高，只要用心学，就可以做她的舞伴，参加全国比赛，如果能拿到奖，取得资格证，就能单独开班授课。我心里一盘算，开舞蹈班利润高，心里便憋了一股劲，每天都去学舞。每天训练结束都到了深夜11点，我还得将黄老师从汉口送回武昌关山，时间一长，她免收我的学费，让我充当她的舞伴。我投桃报李，送了她一件衣服，没想到她泪眼婆娑，说这辈子从没有一个男人像我这样对她好过。
　　2005年底，长时间操劳，让我无法再送黄老师回家了，于是我建议她在汉口租房子。她想了想，说现在房价不停涨，买房子就当投资，可她手中没那么多钱，希望我合伙跟她买一处小两室一厅的二手房，到时候赚了钱，我们按比例分成。
　　我心动了，再说了，我还指望着她带着我夺奖，也不便得罪她。很快，在她空姐女儿的物色下，我们买下了一处二手房。

　　那一夜的冲动
　　简单装修过后，我和黄老师为了庆祝，找了一家餐厅吃饭。席间，她向我讲了她前段婚姻的不幸。她的丈夫是工人，粗鲁，没文化，爱打人，不喜欢她跳舞，剪碎了她的舞衣，剁烂了她的舞鞋，可这些仍然没打消她的跳舞热情。
　　“你猜我额头上这道伤疤是怎么留下来的？”说完，她撩起额前的刘海，让我看那道伤疤。我还没说话，她便哭了起来，“这是他用茶杯砸的，就因为我酷爱跳舞，他不理解，还说我在外面拈花惹草……”看她哭得伤心，加上酒精的作用，我竟然搂住她的肩膀，安慰起她来。“这些年来，我一直过得不开心，直到遇到你！我才像个女人一样！”黄伊珍猛地抬起头来，泛着泪花向我表白。我一时心疼，不忍看到如大姐般的她受到委屈，就握住她的手。说不清是为了宽慰她，还是为了放松，我们改变了之前纯洁的师生关系……
　　事后，我不停骂自己浑蛋。黄伊珍比我大13岁，又是自己的老师，怎么能和她发生这种事情？我不敢想象妻子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更不敢想象自己以后将如何为人师表。黄伊珍看出我的心思，不停安慰我，说她不会叫我负责的，只是将来有需要的时候请我帮她撑撑门面。她告诉我，自从离婚后，她一直感觉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现在好了，你又帅又年轻，他们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一定不敢小瞧我了。你就当帮帮大姐，好吗？”看她一脸期待，我不忍拒绝。其实，我没拒绝还是存了小小的私心——希望能和她一起拿奖，取得资格证，开班授课。再说了，我们共同投资买了房，闹僵了关系对大家都不好。我安慰自己，等到时机成熟，我再跟她撇清关系也不迟。
　　就这样，我默许了和黄伊珍的暧昧，开始以男友身份出入她的生活圈。因为我多才多艺，会画画和剪纸，常常在酒宴上表演节目，为她挣了不少面子。但私底下，我和黄伊珍再也没有亲密举动，我们都知道，那一次是一时冲动，我和她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贪念惹的祸
　　转眼到了2007年，武汉的房价一天一个价地飙升，我们买进的二手房房价已比当初翻了一番，我向黄伊珍提出卖房。
　　当初说得好好的，此时她没有了声音，几次都借故回避这个话题，我渐渐意识到不妙，说自己不要利润了，只想取回本金，不过，希望她写张欠条。没想到她大怒：“凭什么写欠条？我没找男人就是对你最大的承诺！”
　　我被这句话震蒙了，我们之间不是早就说好了，我只是帮她撑撑门面，并没有多大的感情牵扯吗？我正要和她理论，她冒出一句：“跟你扯不清！”气呼呼地挂断了电话。
　　我拿着电话半天回不过神来，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最后，我只得将黄伊珍告上法庭。这时，离奇的事一件接一件发生了。
　　那天我正在画室作画，一个自称是混混的男孩打来电话：“你要是再找黄伊珍的麻烦，我就下你的胯子！你可以打听打听，我叫×××，是江汉区一带有名的混混！”紧接着，是一串不堪入耳的辱骂声。我咽不下这口气，想对骂，却骂不出来，毕竟自己受过高等教育。
　　这边恐吓电话还未完结，黄伊珍就带着自己的空姐女儿找到我的画廊里来了。我怕影响不好，客客气气地将她们请到咖啡厅里坐下。刚坐稳，黄伊珍的女儿便拿出一万元，逼我写一张收条。“你们当初说好了的，房子是买给我妈住的。而且你说过要和她结婚，现在你提出分手，本来一分钱都不该给你。但我听说过你的事情，知道你拖着病老婆很不容易。而且你照顾过我妈一段时间，这一万元你拿着，以后你们之间就算两清了。”
　　我不同意，说我从未对黄伊珍说过结婚的话，而且，我原先投入的钱远远不止一万元。她女儿把脸一沉：“今天这钱，你要，就是你的，不要，以后连这钱都没有了。”
　　坐在一旁的黄伊珍也拿出一沓小字条：“你看看，这都是你当初写给我的保证书。是的，我不可能逼你丢下病老婆，但你也不该逼我要钱啊！我们应该是两不找的啊！”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以前和黄伊珍喝完酒之后，她逼着我写的“一辈子待黄伊珍好”之类的话，没想到现在成了我爱她，发誓会对她好的证据！
　　更让我头疼的是，这件事不知怎么被妻子和儿子知道了。妻子得知黄伊珍比她年长近20岁时，冷笑一声，说没想到我的品位是这样的。儿子也嘲笑我，说我只会把钱拿到外面潇洒。有时候被他们母子逼急了，我恨不得跳楼自杀。真不知这种日子什么时候能够结束。
　　（口述实录文中人物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