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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三中国人入选澳洲“护岛人”:内心始终潜伏梦想 [打印本页]

作者: maria0203    时间: 2009-3-18 22:09
标题: 三中国人入选澳洲“护岛人”:内心始终潜伏梦想
2009年03月19日

 什么样的人才有资格从事世界上最好的工作?这是在对大堡礁招聘事件的追踪采访中,记者内心的最大疑问。入围大堡礁守岛人候选前50名的有三位中国人,北京的余莹、广州的姚逸和台北的王秀毓,在分别与他们的对话中,尽管彼此间有着地域、生活与思想的差异,但三个年轻人共同的特质却清晰而明朗,那就是,他们的内心始终潜伏着梦想,一旦这梦想被唤醒,便毫不犹豫地去行动。

    余莹:我需要拥抱世界

  有个关于余莹的故事是这样的:

  2006年,在北京电影学院读研的重庆姑娘余莹,想申请法国驻华大使馆提供的在法国教授中文的工作,需要请一位自己非常尊重却并不熟悉的老师写推荐。老师拒绝了余莹的请求,他说,“我不了解你,我不能给你写这个推荐,你必须要让我了解你。”当着很多同学的面,被拒绝的余莹哗啦啦地掉着眼泪。于是,她给这位老师写下了一封信,信中有一段是:“美国的一名年轻人,或者是法国,或者是澳大利亚的,想要来看一眼万里长城,或者是故宫,或者是三峡,背上书包,买本旅行家指南,或者是去餐馆打一个假期长工,就来了。可是对于大部分的中国年轻人来说,我们从小就在书本里读巴黎圣母院、卢浮宫、埃菲尔铁塔、自由女神像、比萨斜塔……却难有这样的机会去真正见到那些美丽的建筑,那些风景。我们多么需要一个机会,一次支持,一次鼓励……”最后,老师给了她一份完美的推荐书。

  在那封信里,余莹第一次表达了自己渴望走出去看看这个世界的热烈愿望。

  2009年,在北京度过的第9个春天里,命运把余莹推到了与以往全然不同的境地。曾经一时冲动报名大堡礁守岛人的她,目前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承受这一冲动带来的忙碌上。尽管拉票是个恼人的过程,但余莹不希望自己败阵,尽管目前的她渴望从中快速抽离出来,恢复自己曾经的平静与从容。

  大堡礁之前,余莹的生活忙碌而充实,只有25岁却已经是一家时尚品牌杂志的媒体总监。有稳定的工作,固定的社交圈子,大批的朋友——这样的生活,余莹已经十分满意。

  要放弃这样的生活,并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余莹并不是没有挣扎,但是面对大堡礁所代表的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状态,余莹告诉自己,尽管只有6个月,但人生有几个这样的6个月呢——6个月也不过是人生中十分短暂的一次长假,有时候,能够全身心放松地休一次假是再奢侈不过的事情。

  在法国的那一年,余莹几乎周游了能去的所有国家。每次邻居看见她,不是匆匆忙忙地在前往机场或车站的路上,就是刚“采风”回来。终于有一天,一位在巴黎生活了五六年的喀麦隆邻居对余莹说,“你真的是中国人吗?”

  余莹说,这已经是一两年前的事情了,也许现在已有所不同,但是她已经像绝大多数中国的年轻人一样,学会用一种平静而温和的声音告诉世界自己的存在。

  余莹说自己也许代表不了所有的年轻人,但至少是他们中最普通的一分子。现在的年轻人需要梦想,渴望拥抱世界,每个人在走向开放世界的途中都曾经离梦或近或远,只是今天,恰好余莹离这个梦很近。未竟的梦想会在某个清晨降临,在真正的生活来开始之前,余莹的所有努力都是在为这一天的到来做准备。

  姚逸:有时候生活只差一点点

  9年前,应用数学出身的姚逸刚刚毕业,那时他内心最宏大的理想只不过是进一家网络公司,然后发一笔小财。“有可能一生也就那样了吧,平平淡淡地过来。”

  但是当他签下宝洁,只身一人离开生长了22年的南京时,一切就开始不一样了。

  工作很快使姚逸成为一名空中飞人。他飞的范围是整个亚洲乃至全球,比如他曾经在一周内先去了上海、北京、成都、香港,然后紧接着飞美国,一个星期后,他又飞往韩国,呆两天后再飞往新加坡,所以在广州刚下飞机时,他还要想一下,“我到底是到哪里了?”

  在宝洁公司,从事信息化管理工作的姚逸没有写过一个代码、没有编过一个程序,大部分时候,他在充当一个咨询者的角色。他和同事需要深入某个部门,了解运作流程,发现问题,用两到三年的时间共同寻找最佳方案。深究起来,后者在协调能力和思维方式上更加具有挑战性。

最极端的例子发生在姚逸做项目经理的时候,他在中国,小组成员全部在波兰,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则在新加坡,但合作伙伴的执行者们在菲律宾。姚逸这个光杆司令依靠所有可能的通讯方式完成了无比混乱的任务。

  今天的姚逸在我们面前自信、思维缜密、侃侃而谈。姚逸并不否认,是现在的公司塑造了大部分的自己,但9年里,他其实一直在刻意规避将自己变成一个彻底的公司人,这也许就是为什么,他拒绝周末加班,有意识地在工作之外建立自己的社交圈子。他不仅要了解公司的人在做什么,他更想知道的是,外面的世界在发生什么。“一个人只有工作,或者说工作与生活完全没有界限,这是很可怕的事情。”

  姚逸心里有一把追求完美的量尺,他从未停止在工作、生活与业余爱好之间寻找一个完美的平衡点。但是在一个环境里呆久了,疲态自然会出现,姚逸也不例外。

  尽管目前的状态并不糟糕,但离自己想像中的理想状态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很多时候,就是那么一点点,让我感觉自己不是那么完美,至于那一点点差距到底是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我需要去寻找。所以,也许大堡礁对我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

  对热爱大海和潜水的姚逸来说,真正能和大海为伍,与鱼儿畅泳,一直是他所向往的,尽管只有半年,但至少是一次梦一般的体验。而如果真的说到终极梦想,姚逸说,那就是永远可以过大堡礁式的日子。

  王秀毓:充满矛盾的人生才有乐趣

  2009年一开始,王秀毓就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誓说,这一年注定是不可思议并属于自己的一年。现在看来,她的预言似乎正在慢慢变成现实。

  王秀毓说,她总是对于那些鲜有人走的路充满了好奇。

  生在台湾传统家庭里,王秀毓是最小的女儿。与哥哥姐姐相比,她是个另类。从小渴望做一个口译员,国中毕业却突然宣布要读原子科学;大学毕业,原本要成为工程师的她忽然又从原子科学考入台湾师大翻译研究所,重新拾起旧日梦想;最后,听从自己的内心,毕业后的王秀毓成为一个自由口译员,这份职业带给她的是像海浪一样起伏不定的收入、古怪的作息时间和像神游侠一样不见首尾的出没。

  对王秀毓来说,很多时候生命里的某一天可能意味着她正在世界某处核电站的控制室里,像密码破译者一样行走在印度口音的浓雾里,也有可能在Sunday时尚馆里学习怎样辨认一个冒牌的普拉达包包。

  你永远都猜不到明天将身处世界上哪一个角落,正在与谁交谈——王秀毓的职业赋予她能够接触那些享有声誉的作家、摄影师甚至是网上游戏制作者的机会,她通过语言触摸他们的灵魂,并被他们的职业激情深深感染。这让王秀毓觉得自己每一天都像在旅行,那些妙不可言的相逢和随之打开的全新世界令她着迷不已。

  从初中起,王秀毓的梦想就是做一个口译员。如今,在她看来,自己已经拥有了世界上最好的工作。而除了口译,世界上另一个最好的工作应该就是那些能够带她体验生命无限可能性乐趣的职业——就像去澳大利亚做一个守岛人。

  作为一个典型的“沙发冲浪客”(沙发冲浪理念即大家打开家门,腾出自己的沙发给远道的旅行者),王秀毓为生命里随时可能到来的远行时刻准备着离开,她可以为了旅行积攒整整3个月的假期,也可以突发奇想,和朋友一起赶到坝上去看一年只开十几天的花,在花丛中躺上整整两天。

  如果你在人群中见到王秀毓,一定会被她安静、温和的谈吐所欺骗,但是若进行一次触及梦想的交谈,你会发现,在这个恬静的外壳下,隐藏着决意、任性的内核。

  无条件爱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但大多数时候与他们保持距离;自己是一个热烈而决意的人,但深沉地喜欢着村上春树这样的作家;中性十足的酷酷外表,一开口却是嗲嗲的嗓音——王秀毓浑身充满着鲜明的对比与争吵。

  王秀毓说,只有充满矛盾的人生才是有趣的人生。

  截然不同的新一代

  为了6个月,也许会放弃9年的打拼;即使身处当下,也随时准备离开;愿意将动荡作为生活的注脚却拒绝深陷僵化的麻木。在这场关于最好工作的竞争中,人们看到的是截然不同的一代人。

  著名社会学家,中国人民大学法律社会研究所所长周孝正认为,在现代社会急速变轨与高度开放的背景下,面对一个越来越高风险的环境,现代年轻人自身所具备的抗风险能力使他们表现出来的不稳定性比上一代人更加强烈。稳定与一成不变的生活不再是年轻人人生的重心,他们渴望体验多重生命、不强调固定关系的可靠性,这是适应社会的需要,也是改变自身处境的必要素质。

  看来,新一代年轻人的观念革命正在开始。

  世界上最好的工作

  今年1月,澳大利亚昆士兰旅游局以“世界上最好的工作”为主题面向全球招聘岛屿看护员。这份工作时限为半年、每月工作12小时,薪水共计15万澳元,职责轻松,如喂鱼、照看鲸以及可从空中俯览美景的航空邮递等。广告一经打出,全球为之疯狂,报名网站一度陷入瘫痪状态。3月3日,50名候选人从全球3万多名报名者中脱颖而出,进入第二轮的人气闯关,其中有3位是中国人。目前,台北的王秀毓票数高居榜首,广州的姚逸排名第8,北京的余莹暂居第12位。3月24日,排名前11位的竞争者将飞赴大堡礁进行下一轮角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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